第146章
点大了。 回去得将方子改进一番才行…… 谢清晏握着她手腕的指骨微颤了下,几息后,他侧低了眸:“你的声音?” “前几日,偶感风寒,咳,”戚白商假意掩袖遮唇,试图把自己的手拖出来,“还是离谢侯远些,免得传——” “不必,我不怕传上。” 谢清晏却像是早有意料,指骨轻易扽住了她的手,那力度几近有些叫她吃痛。 他朝她微微伏身,语气清沉,像掺上了几分秋霜。 “你我关系,同甘共苦,也是应当。” “??” 谢清晏说完,便拉着戚白商,径直朝这流觞曲水宴的首席走去。 行经各府公子姑娘,全都先惊喜后诧异,跟着便是续尾的低议声,追着二人身影一直到了溪首。 戚白商挣扎了一路,可惜就像叫锁链牢牢地锁在了玉柱上,半点都挪动不得。 直到被迫在所有人的视线正中,她被谢清晏拉着,在他身畔落座。 戚白商绝望地低了头。 是她大意了。 纸包不住火,谢清晏和她天生相克,她就应该在遇上谢清晏的第一时间立刻承认身份。 那也不至于此刻骑虎难下了。 强挣不成,戚白商放软了语气,试图唤醒谢清晏对婉儿的一点怜惜:“谢侯,这张桌案是给你的,我坐在这儿于礼制不合,能否容我换一席……” “你想换去谁处?”谢清晏冷声问道。 戚白商一怔,抬眸,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此刻隔着薄纱,她也能觉出,那人低眸望下来的眼神,周身有些凛沉的气场,似乎都在说明他并不愉悦的心境。 这是,谁惹这阎王了? 怎么就轮上她倒霉呢。 戚白商心底腹诽着,撑着“婉儿”的名号,面上还不敢露分毫:“谢侯玩笑了,我只是想寻自家姐妹同坐。” “自家姐妹……说得当真熟稔,”谢清晏握着她手腕,将人一点点拉近身前,“可以教你不顾自己生死那种么。” “——?” 戚白商当真有些忍无可忍了。 谢清晏平日里就这样对婉儿说话?他怎么敢的? 像是察觉了白纱下,女子因情绪而微微凌乱的气息。 谢清晏眼神微顿,稍清明了些。 他松了松指骨。 “罢了。” 戚白商终于得以逃脱了手腕,垂下来一看—— 细白如凝脂的皮肤上,留下了他再分明不过的指痕。 谢清晏也侧眸望着,眼神深了些,跟着转过身,对旁边的仆从低声说了什么。 对方连忙应声,快步跑出竹林。 须臾,那人便带着盛放在木制托盘里端上来的养容膏回来了。 谢清晏打开描金紫漆盒盖,露出其中雪白的膏脂来。 他蘸了些,压在自己指腹间,碾开。 停了几息后,确定无异样。 “手。”谢清晏回身,声线疏淡。 戚白商停下装死,慢吞吞挪远了一寸:“谢侯客气,不必……” 话未说完。 那人抬手,托起她腕心,拉向自己。 “…!”戚白商一惊,险些没藏住语气,“谢清晏你疯了?那么多人在看——” “随他们看。” 谢清晏淡垂着长睫,神色间显出几分近谨慎的专注。 他指腹在她手腕上轻慢地打旋,叫膏脂被体温黏腻,融开,又带着药物的凉意,一点点渗入二人皮肤肌理。 “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谢清晏侧了侧身,宽袍广袖倾掠,覆过她衣裙,像要将身前女子全然纳入怀中。 他低声如吻耳:“早晚同榻共枕,肌肤相亲,又何必拘一时之礼?” “——!” 第29章 她浪荡狐媚! 戚白商当真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端方君子、清和儒雅? 谢清晏竟敢在和婉儿独处时说这样轻薄无礼的风流话! 偏他还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定不是第一遭了!! “谢、侯, ”戚白商一忍再忍,“你是不是喝多了?” “……” 戴着白纱帷帽的女子身侧,谢清晏垂眸, 低低望去。 压在襦裙上, 戚白商的左手已经紧紧攥成了颗小包子似的雪白拳头, 忍得过度, 都有点带颤了。 他的“假”夫人可爱至极, 就是不太经得住气。 谢清晏想着, 偏开脸,低笑了声。 “?” 戚白商警觉回眸。 他又笑什么? 不过没等戚白商与谢清晏计较这一笑的事, 便听曲水两旁, 竹林间同时响起几声清脆的锣响。 林中有人唱和:“开宴咯——” 跟着, 藏在竹林中, 丝竹笙箫之音靡靡而起。 “第一曲,兰竹之交。” 戚白商尚不明所以时,曲水旁,原本还三两结伴的公子与姑娘们, 身影皆如流云散动。雪白的帷纱与各色裙袍衣影, 在偌大竹林空地中交织起来。 “这是……” 戚白商下意识想问, 跟着想起眼下她的“身份”与境况, 又咬断了话音。 不过谢清晏似是听到了:“开宴后,有兰竹互赠之礼。” 戚白商想起来了。 入门前,那两名分发木牌的女婢确实说过, 只是她当时一心入安府,早给忘了。 她把那根树杈扔哪儿去了来着…… 戚白商在身上左右摸索了几息, 终于在腰侧触及,她松了口气, 将树杈…哦不,竹枝拿了出来。 略有些蔫的并蒂竹枝被折弯了一节。 “……” 戚白商心虚地拿手捋了捋。 又弯回去了。 谢清晏在旁望着,眉眼清儒含笑:“你便这样磋磨要赠与我的东西?” “…也没说给你。”戚白商没忍住,嘀咕了句。 偏那人五感俱清,听得分明,甚至没给她遮掩的机会:“不赠与我,那你想送谁?” “……” 不知为何,戚白商觉着这竹林间的温度又掉了一截。 仲秋后果真凉得紧。 “玩笑而已,谢侯何必较真。”戚白商有些冷,轻摸了摸胳膊。 谢清晏余光瞥见:“送你的氅衣,为何不着?” “那自然是叠——” 戚白商话兀地一停,她眼神微栗,回过身。 她定定望着谢清晏:“谢侯爷、何时赠过我氅衣?” 隔着朦胧薄纱,那人似无觉:“前几日,秦府宴后,你忘了?” “……” 戚白商一噎。 三日前,婉儿好像确实去秦尚书府上参加过什么宴席…… 看来只是她敏感了。 不过谢清晏也是癖好古怪,他是开绸缎庄的吗?怎么到处送人鹤氅? “最近风寒,偶有头痛,”戚白商搬出自己的老借口,假意虚弱扶额,“竟忘了谢侯恩情,实在是婉儿不……” “你还忘了一事。” “…嗯?” 戚白商微微僵停,小心挪眸。 谢清晏左手挽着右手宽袖,将杯盏搁于案上,这才回眸:“我们说好,你今后不再唤我谢侯,太过生疏。” 戚白商僵停,忍着没退缩:“那,应当唤你…?” 谢清晏眼神暗下,他情不自禁地朝仰面的戚白商倾低了身。 清沉蛊人的嗓音便附了耳。 “阿琅。” “阿、阿郎?”戚白商颤着声,险些将尾音扬去竹林树梢。 “……” 漆眸深处阒寂一瞬,跟着便如山石倾崩,惊雷无声,直叫谢清晏长睫克制不住地颤栗起来。阖低了许久,他方缓掀回眼帘,轻慢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戚白商还在震惊当中。 ——她近些日子忙于查胡姬投毒案与安家之事,竟是不知,谢清晏与婉儿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亲密的境地? 难怪,难怪婉儿前些日子还厌烦赴宴邀约,近日却愈发活泛,甚至提起便有几分眉目含情…… 原来是叫谢清晏骗了去! 戚白商恼火得轻咬牙关,捏紧了拳头。 这种细心呵护、谨慎培育、挡风遮雨了好几年的珍惜药株,刚要开花、却被邻家偷偷摘了的痛心! 戚白商吸气,吐气,反复三回,终于给自己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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