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桃借助惩戒岛上的人,已经将手从天空之城上伸到?了教廷里,他开始试图控制教廷的发展,严禁任何?进入教廷的男人接触女人,不然就会被提到?天空之城审判庭上被他审判。 教廷在?红桃的压迫下夹缝求生,大家明面上什么都不敢说,但私底下却愤恨不已。 “一个披着女人皮的家伙。”主教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 在?四年前被红桃砍断下面之后,他衰老得厉害,脸上全是皱纹,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阴险了,他阴狠地说:“居然试图控制教廷。” “上帝会狠狠地惩治他的!” “但至少不是今天。”权振东同情地看着主教,他忍不住有些恐惧地说,“他今晚又?让你上岛了。” 主教想到?这里也开始颤抖,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权振东小?声?地提醒他:“比如像上次一样把?烟花塞进你的屁股里?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主教听到?这里沉默了,他崩溃了,他在?酒馆突然站起?来:“我不想上岛!杀了我吧!我不想看到?他!” ――在?四年之前,他从未想到?上岛对?他来说是一件如此让人惊恐的事情。 “自杀是罪孽。”权振东也只能劝慰,“他不会一直那么过分的。” 事实证明,权振东猜错了,他在?病床上看到?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望着他的主教,主教眼里嚼满了眼泪,语气甚至是哽咽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他把?我和发情的马关在?一起?……” “那东西有,有……” 旁边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没什么感情色彩地解释:“我们截断了他大概40厘米的肠道,以?后饮食不能太重口,也会比较容易脱肛和放屁,希望你们注意一下。” “好,好的。”权振东茫然地点头,他看着病床上憔悴得,像那些曾经被他们侵犯之后的女人一样蜷缩起?来捂着脸痛哭的主教,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再让红桃这样下去了。 他们都会被他玩死的。 教廷悄悄地建立一个副岛,他们在?那个岛上召开了会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神父几乎是惊恐地说,“你们都被点过了,下一个上岛的人就该是我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神父附和,他痛哭流涕,“他每次都女装来折磨我,我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女人了,我看到?女人就害怕!” “我也是!” “我也是,有个妇女来找我祷告,她碰到?我的手时候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现在?都还?在?害怕。” “这些罪恶的女人!”有个神父恶狠狠地站在?用?拳头砸了一下桌面,他当初被岛上的十七个女性?指证,按照这些女性?的要求被审判了足足十七次,现在?都没有办法?坐下,他谈起?女人来深恶痛绝,“她们都是可怕的,残害我们的女巫,就该下地狱!” “但是……”也有神父犹豫地质疑,他主要是恐惧红桃,“我感觉她们只是想以?牙还?牙,说不定审判完了,我们就没事了。” “什么叫做以?牙还?牙!”那个站着的神父扶着腰大声?痛斥,“我们只是对?她们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她们凭什么对?我们以?牙还?牙!” 这神父一下没反应过来:“该做的事情?” “对?啊。”这站着的神父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念着他们每天都在?念的祷告词,“你忘了我们教义里,是怎么说女人的吗?” “她们理应为?我们服务,为?我们祷告,睡在?我们的床边,为?人类的创造和延续做出贡献,缓解我们的欲望,不然为?什么要造女人?” 神父强调:“教义里说了,女人是我们男人所造,造来就是为?了帮助我们的,我们对?她们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我当然知道。”这神父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话,但很快,他又?略有一些迟疑地问,“但红桃……” “是个男的啊。” “按照教义,他不是应该理所当然为?我们做这些吧?他以?牙还?牙,不是正常的吗?” 所有人都沉静了下去,这张刚刚被扯起?来的神圣教义大旗,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扎破了。 “他从小?就偷偷偷他母亲的衣服穿,模仿他母亲的行为?,还?天天去跳那些只有女人会跳的舞。”坐在?角落里,才被审判过的主教,奄奄一息,又?语气阴沉地说着,“他看起?来像个女人,说话像个女人,也帮那些自大的女人来惩治我们,虽然他被恩赐了男人的身体,但心与女人无疑。” “他可是自愿上岛给我们跳舞的,还?跳得那么开心。” 这主教不无讽刺地说:“这和教义里那些主动勾引男人的邪恶女巫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是个男人又?怎么样?他自己自甘堕落为?女人,堕落为?神为?了辅助我们而捏出来的低级品种。”这主教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轮椅,“那就怨不得我们用?对?待女人的方式对?待他了。” “他有什么以?牙还?牙的资格,他自己活该!” 与此同时,天空之城上。 红桃并不总是一个人待在?岛上,那些曾经从这个岛离开的人们一开始很抗拒这个地方。 但时间久了之后,这些人又?会回来,来看望还?在?岛上的红桃。 红桃永远对?每个离开岛的人敞开大门?。 今夜,岛外又?下雨了,红桃敞开门?,将上岛的人迎了进来,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人,他笑起?来:“都说了下雨就不要过来了。”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有个女孩子兴奋地说到?,她下意识想去握红桃的手。 红桃就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甩开了,但甩开的一瞬间他就顿住了:“……对?不起?。” 紧接着,他转过头,脚步匆匆地去往了洗手间:“我去一下卫生间。” 女孩子也是怔怔地看着红桃飞快远去的背影。 旁边的女人有些忧愁地说:“……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正常的女性?触碰吗?” 红桃几乎是跑进了洗手间,然后迅速地将门?反锁了,他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度,用?上了钢丝刷,狠狠地搓洗自己刚刚被那个女孩子碰了的右手,直到?搓得满是血痕才停下。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缓慢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血从他的右手指尖上滴落,滴到?洗手池盆里,一圈一圈散开,晕染开他倒映在?水面上的紫色眼睛。 镜子中的他已经十八岁了,尽管穿戴着假发,仔细地上了妆容,但他的男性?特?征随着他的长大,越来越明显了。 喉结,宽大的肩膀和骨节,渐渐高挑的身量,无论他怎么去阻止,他身体里就像是有一个可怕的男人正在?慢慢地长大,要代替他装扮的这幅女性?面容,成为?真正的他。 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这种恶心在?他不小?心触碰到?那些女孩子的时候尤其明显。 他会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掩饰,当他和这些女孩子接触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会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碰到?了这些女孩子。 ――和那些畜生一样。 红桃撑着洗手盆,控制不住地恶心到?干呕起?来。 他越来越长大,越来越明白当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明白她在?那些男人的注视下跳着怎么样一种舞蹈―― ――他就越来越憎恨男人。 憎恨这些男人对?她的凝视,对?她的垂涎,对?她的玩弄,对?她的摧残。 但他竟然也长成了个男人。 他憎恨着,恐惧着,无法?逃避着,他甚至想撕开这层壳子,他不止一次去查询变性?手术,在?游戏里从来不以?男人的身份示外,用?尽一切手段伪装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对?于女性?靠近他的一瞬间,对?自己的性?别产生的极大厌恶感。 但每到?他快要疯狂那个临界点,她的声?音就会在?他耳边很温柔地响起?―― 那个客人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也会说――。 红桃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眼睛赤红,呼吸急促,最终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打碎了这面镜子。 他为?什么要是个男人!! 等到?红桃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又?是踩着高跟鞋,将自己打量得非常优雅的了――除了被绷带缠住的右手。 女孩子看着红桃的右手,她顿了很久,说:“对?不起?。” “没事。”红桃飞快地换了话题,他笑得很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是有什么好事要和我这个空岛老人分享吗?” 女孩子迅速被红桃对?自己的形容逗笑了,她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地说:“是这样。” “她准备结婚了。” 那个女人也很轻地看向红桃,眼睛里有一种非常犹豫的东西:“我想告诉你一声?。” 红桃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用?一种错愕的,空茫的,几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她们,很轻地重复了一遍:“你……要结婚了?” 他有种一脚踩空,从岛上掉下去的感觉。 “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是吗?”红桃的手都在?抖了,但他很快又?迅速地冷静下来,又?笑起?来,他眨了眨眼就,“那祝福你们。” 女孩和女人都沉静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他:“不是。” 红桃隔了很久,才嘶哑地问出了口:“为?什么?” “我在?岛上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叫菲比,她一出生就被他的父亲带走了。”女人苦涩地笑了起?来,“现在?他的前妻死亡了,他需要一个美丽的女人做他的下一任妻子,所以?找上了我。” 红桃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他是一个军火贩,势力远超出你的想象,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趟这趟苦水。”女人的笑容越发苦涩,“而且他对?子女的掌控和训练特?别严格,他的前妻的孩子丹尼尔差点被他训死,如果我不是菲比名义上的母亲,菲比就会是私生子,她会过得很苦的。” “我不想她成为?下一张名片,你明白吗?” “我可以?养大她。”红桃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他望着这个女人,几乎是用?一种急切的语气来证明自己,“我可以?把?她接到?岛上来。” 她轻声?问:“然后呢?她终究有要离开这个岛的一天,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她父亲的势力,就像是教廷一样,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个岛上。” “你现在?还?在?和教廷斗,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接手这么一摊大麻烦了,你会引火烧身的。” 红桃顿住了。 “以?后我就不能上岛来看你了。”女人看着红桃的目光带着怀念和不舍,“你自己好好的。” 她伸手想要拍一下静坐在?那里的红桃的肩膀,但最终只是虚停住,然后转身离去了。 她们又?离开了。 红桃一个人寂静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直到?有一个戴着面具和斗篷,拿着黑色鞭子的男人叩响他的岛屿的门?。 “你好。”这位雨夜前来的不速之客微笑着说,“看来这座岛现在?换了一个主人?” 红桃猛地抬起?了头,他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副岛。 神父们愁闷地说:“不行啊,现在?皇后的势力太大了,还?在?越来越大,他甚至开始动手把?控矿产了,我们怎么都斗不过她的!” “也不一定。”坐在?轮椅上的主教阴狠地哼哧喘息一声?,撑着轮椅半站了起?来,“各位,各位看过来!” “现在?这个和平的环境,我们对?皇后的确是无法?取得优势。” “但是!”主教的目光阴毒到?无以?复加,“当民众处于苦难之中,他们求助无门?的时候,他们在?混乱当中,就一定会来寻求我们的庇护!” 神父们的脸色隐隐一动:“主教大人,您说的对?,但现在?没有苦难啊……” “没有苦难就制造苦难。”主教傲慢地一笑,他将陈皮般的衰老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目光阴狠得像是一条毒蛇,“神都会降下苦难考验世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 “降下苦难?!”有神父不可思议,眼神惊奇地问道,“那是什么苦难呢?” 主教的眼神在?旁边围栏上的报纸上随意的一扫,头条上的的笑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神一眯,笑起?来:“上帝降下洪水洗刷世间。” “那我们就降下水污染吧。” 天空之城上。 “您怎么会又?来。”红桃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客人,“您不是说再也不会来了吗?” “因为?这次又?有人召唤了我。”这次客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明显很愉快地前来的,“我非常高兴。” “回我神殿的路上发现这座岛变了,上来看看,发现你成为?了新主人。” 客人赞许:“你将这座岛布置得很漂亮,我随处都能嗅闻到?痛苦的味道。” 整个岛上到?处都是审判庭,就没有一个地方没有用?来审判过那群男人。 红桃听了之后,垂下轻颤的眼帘,矜持地回答:“谢谢夸奖。” “你这次看起?来……”客人像是在?打量他,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和之前变化挺大的。” 红桃的手指瞬间攥紧了,他声?线紧绷地追问:“是更像男人了,是吗?” “这倒不是,我看你们很难看到?外表,一般都是看灵魂。”客人笑起?来,“你的灵魂似乎比之前承装了更多的痛苦。” “你在?痛苦什么?” 红桃静了很久,他缓慢地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说:“我在?痛苦,我还?不够强大。” “我以?为?我成为?这座岛的主人就可以?了,但我发现,无论我将她们放到?了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那些人――” 红桃不受控制地面目狰狞起?来,他紫色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反光的剑,杀意凌然: “――那些男人,还?是在?用?自己肮脏的欲望做成的岛,在?困住她们!” “那你想继续变得更强大吗?”客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他微微张开双手,问,“感谢你今晚的陪伴,分享我难得的愉悦,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强大。” 红桃呼吸急促了一瞬,他抬眸凝视着这人:“怎么做?” “无论你再怎么强大,你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弱的。”客人微笑着和他说,“去成立公会,去参加联赛,像是教廷驯化你一样去驯化这些公会里的成员,让他们成为?你的信徒,为?你做事。” “当你拥有神级别的信仰和力量,你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红桃轻声?问:“包括杀死任何?男人?” “包括杀死任何?男人。”客人笑起?来,“包括杀死我。” 红桃就像是被这句话从情绪里一下子打出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下意识地反驳了:“我不会杀死你。” “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是个男人,你完全可以?杀死我。”客人似乎觉得他的回答很有意思,单手成拳放在?椅把?手上,轻抵着歪着的头,笑着说,“我不讨厌你的攻击性?,相?反,我非常欣赏你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能杀死我,我说不定会在?死前的一刻爱上你。” 客人笑着对?他说:“从你的态度来看,你应该喜欢我吧?你不为?这个提议心动吗?” 红桃不受控制地心脏狂跳起?来,他在?这个人上岛之后的佯装出来冷静和自若全被这一句话给打破,头有一瞬间的晕眩。 “我没有……”他苍白地张了张唇,表情几乎有些无措,“我只是……” “没有喜欢我吗?”客人轻笑着反问,“那为?什么这么讨厌男人,还?是让我上岛了呢?” 红桃有一瞬间嗓子是发不出声?音的,他脑袋完全空白了。 除了审判那些男人,他已经四年没有让一个男人上岛了。 “我不会强迫你杀我,只是你的灵魂实在?是太有价值了……抱歉提出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东西。”客人貌似有些遗憾,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杀我的人,快要进游戏了。” “我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客人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我今天来,就是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什么?”红桃的脑子真的完全停摆了,这下他连表情都有些空白了,“你要被谁杀了?” “你还?记得四年前,我让你扮演的那个孩子吗?”客人微笑着说,“让�k产生灵魂的那个孩子今年十八岁了,他刚刚在?一个湖里召唤了我。” “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孩子虽然没有进游戏,但他的灵魂质感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如果进游戏,一定能迅速成长到?可以?杀死我的地步。” 客人说话的时候,罕见地带上了情绪,他叹息一声?:“可惜他拒绝了我让他进游戏的邀请。” 红桃已经快要没办法?思考这人说的这些事情了,但他在?听到?这个结局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那你是不是就不会被杀了?” “当然不是。”客人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他总有一天要进游戏的,要来杀死我的。” “这是他注定的命运,我们也是注定的敌人。” 客人风趣地开了个玩笑:“毕竟我可是他故事里的终极大反派,他杀死我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为?什么……“红桃声?音有些发颤地问,“为?什么你非要被杀死呢?” 客人看着红桃,红桃又?感到?了对?方那种仿佛看着电视节目里角色的眼神,然后客人笑了一下:“因为?这很有趣,不是吗?”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过。”客人轻声?询问,“我还?想拜托你帮我扮演一个人,如果不合适的话,那我今晚就先走了。” “如果我被杀死了,这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次。” 客人起?身,微微欠身告别:“非常愉快在?今夜见到?你。” 红桃猛地抬起?了头,他眼里还?嚼着泪,他用?力地回答着:“我没有难过,我会扮演的!” “那就拜托了。”客人拿出了一套校服递给红桃,然后又?拿出了一副隐形眼镜,轻声?细语地解释了一句,“他比较冷淡。” 红桃深吸一口气,他接过了衣服,去洗手间里换上了。 当他穿着校服走到?客人的面前的时候,客人用?那种充满赞叹的语气说:“真是不敢相?信你没有见过他,你模仿得很像。” “除了眼睛。” “哦,对?,我忘了给你带黑色隐形眼睛。” 红桃心里一顿――黑色,不是银蓝色吗? “不过除了颜色之外,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客人若有所思地望着红桃凝视着他的眼神,“那个孩子不会这样看着我。” “他讨厌我。” “你喜欢我。” 客人笑着说,就像是在?和一个游戏里的角色对?话般礼貌:“可以?请你换掉这种喜欢的眼神吗?这不像那个孩子。” 红桃的后背颤抖了一下,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他凝视着椅子上的客人。 客人终于满意地微笑起?来:“对?,就是这个眼神。” “这个要将我杀死的眼神。” 红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慢地,嘶哑地开口:“我模仿的孩子……不是上次模仿过的那个孩子吗?” “不是上次那个。”客人笑着说,“是这次要杀死我那个。” “为?什么……”红桃的声?音里全是情绪,他竭力控制自己镇定地询问,“为?什么要让我模仿要杀你的孩子?” “为?什么吗?”客人似有所悟地望着红桃,然后略微苦恼地回答,“因为?我实在?是太想死了,但那个孩子现在?不愿意杀我。” “我想找擅长模仿的你,先饰演他,模拟一遍杀死我的过程。” 客人抬起?了头,他微笑着:“你介意吗?” 红桃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把?客人送走的了,他恍惚地望着岛外面的大雨,脑中不断地回忆着他们之间最后那段对?话。 那位客人站在?风雨交加的岛屿边沿,他的斗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笑声?轻又?缥缈:“名字吗?” “我的本?名你无法?呼唤,喊我代号就可以?了,你可以?叫我黑桃。” 然后他张开双臂向后一倒,从天空之岛上跌落,消失在?了无边无际,波涛滔天的海域里。 红桃站在?岛屿的边缘,他沉寂地矗立着,然后转身回去,目光决绝地登进了游戏。 ――他要赢,他要强到?能赢所有人,他要拿到?第一! 他要杀死……杀死他的那个人! 面容衰老不少的权振东眼神复杂地看着照片里年轻的皇后,他晃了晃头,结束了自己的回忆,转头缸子里的两条鳗鱼,眼神重新沉了下来。 他们策划了六七年,才在?皇后的压迫下,蛰伏到?教廷可以?重新起?来这一天! 这个难得的机会,怎么都不能放过! 游戏中,预备女巫分拣仓库。 白柳似有所悟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没有移动。 女巫之心,这个游戏里最核心的东西和那场审判案有关,要么是在?圣女的身上,要么是在?圣女之子的身上,而圣女之子的代号是红桃皇后,那就很有可能是红桃的登入身份。 那也就是说,这个游戏关键道具并不排除在?玩家身上的可能性?。 毕竟他们这边,也有个小?女巫,听起?来也像是有女巫之心――这游戏说不定是个塔防争夺赛,互相?争夺对?方玩家队伍里的女巫之心。 仓库两边的喇叭用?各国语言在?不断循环播放: 旁边两个教廷的保安唏嘘地抱胸聊着天: “最近东部不太平啊,女巫污染区好像每天都有女巫在?进攻污染区边沿。” “据说还?有女巫混进了教廷?她们这是要干什么?” “教廷还?好,据说有不少女巫混入了平民区,还?有不少平民暗中帮助女巫从东部污染区偷渡到?西面安全区这边,也不知道这些平民在?想什么?!教廷才是保护他们的好不好!居然去帮助女巫!” “对?啊对?啊,最近所有平民区都加大了巡逻力度,防止女巫偷渡这让我们的工作量多了好多。” “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这两人讨论着从白柳面前走过,同时白柳耳朵一动,他偏头看向对?面的方向。 “白柳……”有人小?声?又?别扭地喊他,“白柳,你快过来!” 那边很多高大的女性?,看起?来都是更远一些国家的。 刚刚呼唤白柳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但那边看起?来没有穿男人衣服的人,而且似乎因为?是地方习俗,穿得都是曲线曼妙的大舞裙,白柳的脚步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还?是往那边走了。 然后…… 白柳一抬头,冷静地:“噗。” 穿着紧身束装宽大裙撑的牧四诚本?来就喘不上气来了,被白柳噗这么一下,简直气得恶从胆边生,当下就用?咯吱窝夹住了白柳的头,将他拖到?了一旁:“你噗什么!你装得面无表情你以?为?我就没听到?你笑了是吗!哈!” “你笑个锤子!你自己也穿得是女装好吗!” 白柳缓慢地移开视线,不看牧四诚涂满粉底,擦了血盆大口的脸,镇定地问:“唐二打呢?他跟你应该是差不多地点登陆的。” “我也在?找他。”牧四诚刚想烦躁地挠头,但一抬手就被收紧束胸卡得噎了一下,差点一口气直接背过去了,“草,这也太紧了!” “她们是怎么穿这衣服活动的啊!” 牧四诚不由得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那群女人:“好厉害。” “唐二打比我还?高,他应该在?那群人里面。”牧四诚指了指,“我们是过去找他吗?” 白柳点头,他们一同走了过去,结果还?没靠近,就听到?这群高大的女性?围着一个最高的女性?惊叹: “你胸部好大!我可以?摸一摸吗?” “你的身材也很健壮!感觉都是肌肉!” “你看起?来好健康好有力气,你准备去哪里工作?” 白柳远远地看到?唐二打脸色紧绷地躲避这些女孩子对?他胸部和腰背好奇地触碰,还?要佯装出一副镇定正经的样子地表达感谢,但其实耳朵和后颈已经红完了: “谢谢你夸我……胸部大,但不可以?摸。” “我比较经常锻炼,所以?肌肉比较明显。” “现在?还?没想好去哪里。” 看着被女孩簇拥揉捏的唐二打对?他们投来绝望的求救的目光,这两人又?缓慢地,从上到?下地审视了一遍唐二打头上的白色蕾丝花篮帽子,发红的面颊,身上的巨大裙撑,和束胸勒出沟的上半身。 牧四诚:“噗。” 白柳:“噗。” 第525章 女巫审判(日+257+258) 出来?汇合之后, 唐二打无奈地看着牧四诚疯狂憋笑,白?柳冷静转过头去不?看他?,尴尬又不?好意思:“……真有那么好笑吗?” “还好。”白?柳拍了一?下牧四诚头, “别笑了,说正事。” 牧四诚被白?柳打这一?下憋不?出噗笑出声, 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居然有E杯!!哈哈哈哈!!!” 唐二打:“……” 白?柳:“……”――作为一?队之长, 他?狠狠地憋住了没有再笑。 “唐队长主要是?肩膀后背宽,只能穿这个型号的?, 和胸大不?大没关系。”白?柳冷静地为脸都快要冒烟的?唐二打解围。 牧四诚不?依不?饶, 他?趁对方不?备突然扒拉开?唐二打衣领往里看了一?眼, 然后义正严词地指着唐二打对白?柳说:“但他?没有空杯啊!是?差不?多填满了的?!” 唐二打:“……” 白?柳:“……”你好懂啊牧四诚。 以及你快放过唐二打吧,他?是?个老实人,快要受不?住了。 “去找木柯吧。”白?柳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他?应该在那边。” 很快木柯也和他?们汇合了,不?得不?说木柯是?穿女装违和感最低的?,他?穿着一?身非常简单的?上衣和短裙, 头发也是?短发,看起来?非常清秀。 “你们找过佳仪了吗?”木柯的?神色凝重?, “如果玩家身上也可以有女巫之心, 那这个游戏很有可能是?个塔防游戏,双方队伍里都有一?个人有女巫之心, 而我们要互相?争夺对方队伍的?女巫之心,我们队的?女巫之心很有可能在佳仪身上。” ――他?和白?柳做出了一?样的?判断。 “佳仪的?登入点应该不?在这里。”白?柳语气浅淡,“她太小了,不?符合这群人筛选预备女巫的?标准。” “那她会在哪里?”木柯蹙眉。 白?柳抬眸, 他?微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游戏应该会让佳仪在女巫区登陆。” “因为她已经是?个女巫了。” 木柯一?怔, 然后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佳仪在东部污染区!” 东部污染区。 刘佳仪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她刚想睁开?眼睛,就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在凑近着望着她,便稳住不?动了: “她终于醒了!” “是?谁把?她放在污染区的??” “她是?被鳗鱼污染过的?孩子吗?天哪,她还这么小!那些狠心的?教廷男人们,不?是?制定规则说不?能让十四岁以下的?女孩吞鳗鱼吗!” “你还相?信他?们制定的?规则?!一?群畜生?罢了!” 有一?道威严又温和的?女声传过来?:“把?她抱过来?,抱到这边给医生?看看怎么回事。” 刘佳仪感受到自己被轻柔地抱起,有个人,应该是?医生?给自己做了一?些检查,然后长松一?口气,向那位声音威严的?女士汇报:“宝拉,她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身上也没有明显污染痕迹。” 那位名叫宝拉的?女人顿了顿:“没有被污染为女巫,那等她醒来?,如果她不?愿意留下,想要回去,那就将她送走吧。” 这句话一?说出,全场都寂静了一?瞬,然后大家很低很轻地,仿佛有些怅然地说:“是?。” 有个年轻的?女声愤愤不?平,还有些委屈地反驳:“宝拉,为什么还要将她送回去?那里难道是?什么好地方吗!” “她都是?从那里被遗弃过来?的?,送回去了,难道要让她在那里长到十四岁,再沦为教廷那些男人的?鳗鱼消化器吗!” “就不?能让她就留在这里,被我们当做女巫养大吗?” 宝拉的?声音很平静:“并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想做女巫,幼真。” 这句话就像是?一?点火星,直接点燃了正处于气头上的?幼真,她充满愤恨和怒意地大吼着:“成为女巫怎么了吗?!为什么不?能成为女巫?!女巫是?什么低贱的?东西吗?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女巫!” “都被压迫成那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向往那个肮脏的?安全区,为什么还要厌恶做女巫?!” “那你是?自愿成为女巫的?吗?”宝拉的?声音依旧像是?水一?样柔和,“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是?自愿成为女巫的?吗?” 幼真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她慢慢抽泣起来?,哭着说:“……不?是?。” ――这里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是?因为被逼到穷途末路,被逼到走投无路,是?不?会跑到污染区这里来?成为女巫的?。 宝拉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她们都是?被逼成女巫的?。 “我们都是?被教廷逼成女巫的?。”宝拉说,“所以我希望,至少在这里,当一?个孩子选择自己人生?的?时候,我们不?会逼迫她去成为女巫。” “――我想给她们自己选择要成为什么样人的?自由。” “无论?她选择成为女巫,还是?不?是?。” “让一?个孩子自己选择……”幼真缓缓跪地,她满脸泪痕,有些恍惚地问,“真的?会有孩子会选择女巫,向往女巫,向往我们这些被污染,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安全区的?怪物吗?” “她们在安全区里长大,怎么会想要做我们这些被评价为肮脏的?女巫?她们只会向往成为教廷里,被那些男人控制的?圣洁修女!与其?放她们回去,错误地被诱导成为修女,不?如逼她们成为女巫,成为我们的?战力!” 幼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充满恨意。 “幼真。”宝拉轻声说,“我们的?女巫准则第?一?条,是?什么?” 幼真的?声音又是?一?停,她深吸一?口气,又颤抖地缓缓吐出: “女巫准则第?一?条:女巫永不?审判女巫。” “――无论?她已经是?女巫,还是?预备女巫。” “在全世界都被污染的?情况下,污染一?天不?解决,任何一?个安全区的?女孩子最后都有可能变成女巫,无论?她是?否向往成为修女,她们在我们眼中都归属于预备女巫。”宝拉轻声说,“女巫区没有审判庭,我们永远不?审判女巫。” “幼真,女巫准则第?二条,是?什么?”宝拉又轻声问。 幼真闭了闭眼,她的?声音渐渐镇定了下来?:“女巫准则第?二条:凡迫害我者,皆死于我手。” “我们要杀的?,憎恨的?,是?此时此刻正在迫害我们的?人,仇恨和杀欲都是?宝贵的?情绪,我们不?能让它扩散,这只会让它变得不?锋利。” 宝拉走了下来?,她拍了拍幼真的?肩膀,语气沉稳:“女巫并不?是?不?值得向往的?。” “女巫是?我们的?武器。” “在混乱的?环境里,强大的?武器都是?值得向往的?,也是?让人恐惧的?,安全区的?孩子们之所以向往修女,是?因为她们害怕自己握不?住这柄武器,害怕这柄武器会割伤自己。” “――因为教廷的?男人会从小按照教义教导她们,你们就不?应该握住武器,握住武器的?你们是?一?种罪孽,我们会严厉地惩治你们,直到你们放下武器为止,拿到武器的?你们会损失严重?,只有放下武器的?你们才能获得更多。” 幼真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她哽咽地询问:“那我们,我们应该怎么样,才会让她们向往女巫,选择女巫呢?” 宝拉笑起来?:“当然是?握着武器给她们看。” “让她们看见握着武器的?我们,是?多么强大,多么锋利,多么所向披靡,完全不?是?教廷的?人可以阻挡,可以比拟的?。” 刘佳仪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在阳光下的?宝拉。 这个女人穿着女巫长袍,里面?搭配的?却是?一?件非常干练的?骑士服,背后背着一?个牛皮弓箭袋,里面?穿着一?束羽箭,她似乎是?个混血儿,眼睛是?紫色的?,轮廓较深,骨架偏大,所以身量也比旁边的?幼真高?出一?大截,头上歪歪扭扭地戴着一?顶高?高?的?女巫尖顶帽,感觉随时要掉下来?了,已经快歪到脑后了――这让她严肃庄重?地对幼真拍肩教导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幼真有些无奈地,又有些好笑地抬手示意她:“宝拉,帽子,帽子要掉了。” 宝拉一?顿,脸有些发红,然后手忙脚乱地弄了一?下,一?边戴还一?边小声苦恼地抱怨:“诶,这个女巫帽,真是?有些难戴,为什么女巫就要戴这个?” “宝拉!”医生?惊喜地呼唤她,“这个孩子醒了!” 宝拉猛地转头过去――这下女巫帽彻底歪到了后背,她眼睛一?亮:“醒了吗?” 然后刘佳仪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似乎有些马大哈的?女巫首领迅速又装模作样地整理了自己一?下,一?脸镇定优雅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对她微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宝拉,女巫区的?负责人。” “欢迎你来?到女巫区。” 凑近看,刘佳仪不?得不?说这位女巫负责人真是?美得惊人,她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比美丽让人印象更深刻的?是?她身上那种兼容并蓄,冷静又从容,就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倒她的?气质。 她看起来?有种非常强大的?稳定感,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刘佳仪迅速地在心里下了定义,她难得没有摆出那副柔弱的?面?孔欺骗对方,而是?非常端正地伸出手和宝拉握了一?下:“你好。” 宝拉笑了起来?:“你想回去吗?” ――她并没有问刘佳仪是?怎么来?的?,而是?直接抛出问题,你想回去吗? 刘佳仪在心里感叹地啧了一?声――聪明的?提问。 刚刚听?那么一?截,她还以为这个宝拉真的?是?非常正义凌然的?类型,但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无论?刘佳仪是?从哪里来?的?,但她既然来?到了女巫区,就说明是?她很有可能是?被遗弃过来?的?,这种情况下,无论?她再怎么向往安全区,宝拉直接问你要回去吗,她的?回答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不?。 因为一?个正常的?小女孩,这个时候一?定会恐惧――这种应激状态下的?恐惧是?会压倒对女巫的?恐惧的?。 “但女巫区这边只收容女巫。”宝拉温和地询问,“你要留在这里,那你愿意成为女巫吗?” “――和我一?样的?女巫。” 所有人都眼含期待地望着刘佳仪,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刘佳仪回答。 所有人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就连宝拉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办法?吗,教廷的?洗脑太成功了。 “我不?用做女巫。”刘佳仪笑得有些顽劣,她抬起头,“因为我已经是?女巫了。” 宝拉一?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周围的?那些女巫们已经全部欢呼起来?。 幼真直接把?刘佳仪抱了下来?,狠狠地抱了她一?下,她开?心到快哭出来?: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有眼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选女巫的?!” “宝拉!”有个穿着女巫服的?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她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教廷在派人攻打东部污染区的?边线!那边很多都是?新生?女巫,还很脆弱!” 宝拉原本勾起一?点的?唇角迅速抿直,她转头,冷静地下命令:“我们现在过去支援。” “但是?今天还有突袭审判庭的?任务。”这女巫焦急地汇报着,“今天安全区82个审判庭要召开?352件女巫审判案,我们原本计划是?去劫庭的?!” “如果宝拉你们去驰援边线,我们的?人手就不?够,今天就没有办法?劫所有的?庭了!” “一?旦被当庭指判为女巫,这些女孩子会被在庭上活活烧死!” 宝拉的?手瞬间攥紧了,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沉凝,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分两队,我带小部队女巫去驰援边线,剩下的?人去劫庭。” “不?行的?宝拉!”汇报的?女巫也很着急,“教廷在边线有用了重?火力,他?们围攻了!你带小部队过去很危险!” “我比他?们强,不?会有事的?。”宝拉拍了一?下前来?汇报的?女巫的?肩膀,她语气平和又沉稳,“动身吧。” “等等。”刘佳仪缓缓地举起了手,她笑了起来?,“我能跟你去驰援边线吗?” 抱着她的?幼真立马惊叫着打断了她的?话:“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根本没有被污染过,没有力量去对抗教廷……” “滋――!!” 刘佳仪掏出一?罐毒药,轻描淡写地抛起来?翻了一?圈,对准空地上一?喷。 地上出现大片沥青般的?腐蚀痕迹,原本结实的?地面?完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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