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么不叫贺建军?” 贺庭洲笑了声,离得太近,霜序甚至能感觉到他喉结的微震。 他撑开疏懒的眼皮,睨她:“你怎么知道我爸没想过。” 霜序一脸错愕,她就是随口一说,贺建军,跟贺庭洲,气质可是差了一整个新中国史。 “我爸是军人,我生在八月一号,他觉得是天意,从小就想让我参军。”贺庭洲停顿几秒,“我名字是我妈起的。” 这是霜序第一次听他提到自己的妈妈。 她扭头看向贺庭洲,贺庭洲也正看着她。 手电筒的光将他的轮廓打在石壁上,鼻峰高挺,睫毛落下浓长的影子。 霜序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扭开头说:“我名字也是我妈起的。” 说完这句他们又安静下来。 贺庭洲身上很暖和,在湿冷的山洞里像一个热源,用来取暖再舒服不过。 慢慢地,霜序身体回温,没那么冷了,靠着墙也睡着了。 她是被肩膀上过于沉重的重量压醒的,睁开眼就发现,贺庭洲的脑袋不知何时滑到了她左肩。 霜序顿时浑身紧绷,伸手想把他脑袋推起来时,感受到了异常的热度。 她一愣,把手心贴到贺庭洲额头上。 他发烧了。 第49章 雏鸟情结 “庭洲哥?”她试着叫了一声。 毫无反应。 “贺庭洲?” 应该是烧昏过去了,叫都叫不醒。霜序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把他推开。 贺庭洲比她高出太多,这个歪靠的姿势十分屈就。 看在那条竹叶青的面子上,她小心翼翼撑起身体,把背挺直了,让他能靠得舒服一点。 她不知道贺庭洲淋了多久的雨,他皮肤上温度高得吓人,呼吸也是烫的。 灼热而沉重的气息一下不落地全扑在她颈侧,很快将她瓷白的肤色染红一片。 细小的战栗感从那个地方扩散,藤蔓一样游走四肢,这下再也不会觉得冷了,她都快自燃起来了。 她身体僵硬成一根直杵杵的铁棍,手指尖紧紧抓着膝盖的裤子,脚趾也扣紧了地面。 贺庭洲的重量对霜序的小身板来说实在太重了,她左肩酸沉得要命,而他睡得昏昏沉沉,毫无知觉。 这荒郊野岭的,暴雨如注,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药,还真是麻烦。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让他这么烧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可是贺司令的独苗,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本来就坏,战斗力超标,再加上一个傻,那真成一个大祸害了。 霜序目光逡巡四周,落到那片溪流上。 片刻后,她用手心托住贺庭洲的头和下巴,动作小心地将他沉甸甸的脑袋扶起来。 轮廓利落的骨骼硌着手心,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嘴唇,触电似的马上拿开。 她把贺庭洲放到石壁上,从他衣服上轻手轻脚地钻出来。背对着他解开外套,窸窸窣窣地把里面的一层背心脱下来。 等她穿好衣服一回头,才发现贺庭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一条腿微屈,手腕搭在膝上,仰靠着墙,黑漆漆的深眸一声不响地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脱第二件的时候。”贺庭洲嗓音懒洋洋的,大概是因为发烧,温沉微哑的砂砾感磨过霜序耳朵,害她脸颊顿时一烫。 她咬了咬嘴唇。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回避,还光明正大地盯着看。 要不是看他是病号,真想揍他。 当然,打她是打不过的。 一瞬间都不想管他了,她恼火地瞪着他,兀自生了几秒钟的闷气,转身走到那片水边,把背心打湿后拧干。 她绷着小脸,抿着唇角,回来跪坐在贺庭洲旁边,贴到他额头上降温。 还好山洞里很黑,手电筒的光微弱,霜序还能稳住心神保持镇定。 “你烧得很厉害。”她解释道,“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先凑合一下。” 棉质布料被山间溪流的水洗过,凉意中浸着丝丝缕缕的、她身上的淡香。 很难准确形容是什么香味,像温柔的木质玫瑰调,又有白茶的轻盈,介于纯净和温暖之间,让人忍不住想,埋首深嗅。 贺庭洲喉结吞咽一下,在手电昏黄的微光里,仰头闭上了眼。 看不见他的眼睛,霜序自在多了。 过了会,等背心被他的体温烘热,她又拿开重新去洗。 尽管已入夏,深山的溪水依然很凉,手泡久了就觉得刺骨。 这样反复帮他洗了几次降温,她坐在旁边守着,困得直栽头。 突然间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迷瞪地看过去,发现贺庭洲的脸苍白异常。 他额头上全是汗,眉心紧皱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一些微弱的呻-吟,整个人在睡梦中呈现出一种高度紧张和不安的状态。 像困兽挣扎,平日那么一个横行无忌的人,在这时竟然显出一种矛盾的脆弱。 霜序立刻清醒过来,起初以为他是烧的,把手伸向他额头想试下温度。 刚碰到他皮肤,几乎是瞬间,贺庭洲条件反射一般,骤然抬手攥住了她手腕。 霜序腕骨险些被他捏断,她痛呼一声,贺庭洲睁开双眼。 那对黑眸锋锐如刃,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还在微微地喘息,看到霜序脸都疼白了,几秒后那股力道才慢慢松懈。 “抱歉。”他嗓音干哑得发涩,指腹安慰似的在她手腕揉了两下。 霜序抽回手,原本的惊吓和差点疼出来的眼泪,都在听到这两个字后,被惊疑取代。 贺庭洲竟然会道歉。 就像狗突然喵了一声一样稀罕。 “做噩梦了。”贺庭洲解释一句。 霜序揉着手腕说:“你这样的人还会做噩梦?” “我又不是神,当然会做噩梦。” 霜序说:“你当然不是神,你比较像罗刹。” 贺庭洲瞥她一眼,他这时身体已经放松下来,胳膊支在膝盖上,往后靠回去:“我有那么可怕?” “你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差吗?他们说你差点杀人。” 传言是真是假,其实无人在意,嚼舌根的人只喜欢传播猎奇的刺激感。 霜序顿了顿,说:“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都在别人口中拥有一个败坏的名声。 贺庭洲却懒懒地道:“我名声不好是他们爱多管闲事搬弄是非,你是罪有应得。” 霜序:“……” “我有什么罪。”霜序发现自己意外的平静,被他这样说,竟然没有觉得气愤。 “我妈抛弃了我,我爸也不要我,别人把我当垃圾丢掉,只有我哥把我捡回家,当成宝贝一样爱我。我喜欢他很奇怪吗?” “这不叫喜欢,这是雏鸟情结。”贺庭洲轻漫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语带嘲弄:“小公主,你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懂。” 霜序有点不高兴,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不高兴,只是觉得,贺庭洲在否认她对沈聿的感情。 “没你懂。”她说,“不守男德。” 贺庭洲轻嗤一声:“我怎么不守男德?你想睡我的时候,我不是洁身自爱宁死不从?” “……” 霜序不想理他,把脸扭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雏鸟情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间似乎听见了吵闹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岳子封看到山洞跑过来,低头往里一看,愣住。 失踪了一整夜的两个人正靠在墙边相依为命,霜序枕在贺庭洲腿上,从来不会写怜香惜玉四个字的太子爷,竟然任劳任怨地给人做着人肉垫子。 贺庭洲醒着,看见他反应平淡极了:“来了。” “我的老天爷,可算找到你们了。”岳子封嗓子都哑了,头探出山洞朝外面嘶声喊:“这儿呢!他们在这!” 霜序被吵醒了,一脸惺忪地醒过来,发现山洞里的光线已经明亮许多。 天亮了,外面的雨似乎也停了。 睁开眼看到上空贺庭洲的脸时,她懵懵地,没反应过来。 贺庭洲垂眸乜着她:“舒服吗。”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腿上后,她迅速坐起来。 奇怪,她昨天晚上明明是坐着睡的。 一阵脚步声靠近山洞,沈聿大步走进来,紧绷而凝重的神色在看到她后才有所缓和。 第50章 谁的小背心? 岳子封熬了一晚上的精神总算能放松下来:“可把你哥给急死了,我们找了你们俩一晚上。昨晚上下这么大雨,这深山老林的,生怕你出什么事。” 那对双胞胎没想到会突然下大暴雨,大家全都滞留在营地,沈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霜序不在。 听说她留在观景台布置场地,沈聿撑着伞亲自去接,没找到人。 紧接着,发现贺庭洲也不见了。 于是,事情就大发了。 所有人一夜未眠,冒着大雨漫山遍野地找人,从营地到观景台明明不算太远的路,愣是找了一晚上,快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了。 “这山洞我至少路过了三回,他奶奶的,早知道就应该进来看看!”岳子封捶胸顿足。 霜序奇怪问:“我把帽子挂在外面了,你们没看到吗?” “没见啊,是不是被风刮走了。”岳子封说,“你不是在观景台呢么,下雨怎么不知道往家跑,躲这来了。” 霜序张口正欲答,人群后面的双胞胎抢先道:“哎呀,都怪我,我装彩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霜序的包,掉下来了,我说天那么黑,背包又不要紧,等白天再找也一样,她坚持要下来找。” “对。我们本来想跟她一块来找的,她走得太快了,一会就跟我们走散了。我们想着又不远,就先回去跟你们汇合了。” “早知道我们说什么也该陪着她的。” 她们俩倒是很懂抢占先机,表现得情真意切,把事情说成霜序一意孤行不听劝,现在就算她说包是她们故意踢下来的,也像是无理取闹了。 霜序静静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地演完。 不用她开口,岳子封就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把她包弄掉了?她包里装着戒指呢!还等白天找,等白天黄花菜都凉了,求婚的时候拿你们俩往漫漫手指头上套啊?” 双胞胎脸色瞬间变了,陆漫漫听到这里,也看了她们一眼。 俩人慌张起来:“我们又不知道……” 岳子封本来就因为她们俩昨天自己只顾着回去,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外面而不满,现在知道她们差点弄丢戒指,更加厌烦。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到底是陆漫漫带来的朋友,骂她们也是打陆漫漫的脸,左钟忙出来打圆场:“她俩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昨天雨下成那样,求婚本来就求不成,谁让你看天气预报不看准。” 岳子封一噎。 沈聿在霜序跟前蹲下来,他在雨中奔波一整晚,眉宇间有明显的疲惫。 “受伤没?” 陆漫漫跟着找了一晚,也是一脸担忧:“你没事吧?我都快吓死了。” 霜序摇摇头:“我没事,但是庭洲哥发烧了。” 岳子封伸手往贺庭洲额头上一摸,被贺庭洲挥手掸掉:“洗手了吗。” “卧槽,差点给我烫熟了,赶紧回基地,叫个医生过来!” 沈聿牵着霜序站起来:“先回去。” 浪漫求婚计划彻底宣告失败,还病倒了一个金尊玉贵的太子爷。 左钟他们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回营地收东西,其他人带着霜序和贺庭洲先行返回半山基地。 下山的心情,已经没有上山的愉快和轻松,大家都是一夜疲劳,回到营地各自休整。 霜序先去洗澡,把身上脏衣服换下来的时候,想起自己那件背心。 醒来之后太仓促,忘了这一茬,八成是丢在山洞里了。 临时召唤的医生已经赶到,给贺庭洲吊起点滴。他卧床休息,外面大家忙活得不行,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一个个恨不得宽衣解带地伺候。 有人送了碗亲手煮的面过来,贺庭洲没胃口,放在桌上看都没看一眼。 岳子封进来,看他不吃,自己坐下来呼哧呼哧吃起来:“找你们找了一晚上,饿死我了。” “我昨天回去那会,你不是在营地外面闲逛呢,什么时候跑观景台去了。” 生病的贺庭洲比平日更懒,眼睛都懒得睁:“下雨了,迷路了。” “迷路也不能往反方向走啊,你这什么方向感。” 正说着,一抬头,瞧见衣架上晾着一件白色背心。 “咳!”岳子封嘴里的面条差点从鼻孔呛出来,指着背心问,“谁的小背心?” 贺庭洲掀开眼皮瞄了眼,答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的。” “放屁!这么小你穿得上?” “缩水了。” “你当我傻啊,这款式一看就是女人的衣服。”岳子封说,“这玩意可都是贴身穿的,你从哪弄来的?就这两天工夫,你还失踪了一晚上,什么时候跟我们团队里的女人勾搭上了?谁啊?” 贺庭洲嫌他烦,懒得理:“闲得慌就上山找竹叶青玩去。” 岳子封吃碗面,端着碗准备出去时,贺庭洲又开口。 他躺在床上,闲懒的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的那台DV,随口一提:“昨天泡雨了,你看看坏了没。” 霜序洗完澡出来时,左钟那些人也已经回到基地。 沈聿叠着腿坐在椅子上,温声叫她:“过来吃点东西。” 桌上的卡式炉正煮着韩式小火锅,小火冒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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