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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罢,她拿出自己的包。 包鼓鼓的,里面有两罐饼干。 “车子里还有,等会儿送到你家里去,这个放在你办公室吃。”颜棋道,“范大人,我没有失言!” 范甬之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去煮咖啡进来。 他吃了一口,略微停顿,看了眼颜棋。 颜棋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虚:“怎、怎么,不好吃吗?” 范甬之:“跟昨天的一样。” “哦,那就行。”颜棋舒了口气。 “你说,昨天的是你母亲做的。”范甬之又道。 颜棋:“……” 范大人得理不饶人:“今天的,也是你母亲做的。” 颜棋:“……” 跟聪明人相处,真的好累。颜小姐想着自己的花花肠子,毫无用武之地,突然有点想念周劲。 要是周劲那蠢货,绝对吃不出来。 “……要不,就当我做的?”颜棋很狗腿道,“我妈咪也是辛辛苦苦做的,对不对?” “嗯。” “这次算我过关?” “不。” 颜棋:“……” 范甬之看了眼她,眼底还是有几分怨怼,轻轻叹了口气。 既委屈又心酸的样子,让颜棋一阵心疼。范甬之的眼神,特别像只狗,睁着湿漉漉的无辜双眼看向颜棋。 颜棋被他弄得无地自容,心想我又不欠他的,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过,是她亲口答应的。自己答应的事做不到,也是她理亏。 颜棋这么想着,心里倒也没觉得不耐烦,毕竟范大人是个高傲的冰雪美人,这样的人应该被人捧着的。 她接了范甬之下班,两个人去吃了顿丰盛晚饭,颜棋把点心送到了范甬之家里,又去看了她哥哥和嫂子。 周六的时候,颜棋一大清早就起来做饼干。 徐歧贞问:“昨天我做的那些,不合口味吗?” “不是,是他吃出来了。”颜棋叹了口气,“唉,美人就是难伺候。他要不是那么完美,我都懒得理他。” 徐歧贞:“……” 现在年轻人,怎么跟他们那时候不一样呢? 徐歧贞深感自己真老了,懒得再理会颜棋。 颜棋忙了一整天,做好了几样小饼干,傍晚的时候又打电话给范甬之,约他吃晚饭。 范甬之是特别好约的,只要有饭吃,绝对会随叫随到。 颜棋自己尝了尝饼干,肯定是不如她妈咪做的好吃,有点担心范大人嫌弃。 不成想,范甬之吃了一口,直接道:“好吃。” “比我妈咪的呢?”颜棋托腮,一脸狡诈地问。 男人总不好意思说丈母娘的东西不好,自然要说两个都好吃的。 但范大人不是一般人。 “你的好吃。”他说。 颜棋:“……” 莫名有点感动,这孩子真会疼人,颜棋心想,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颜棋再想了想,范大人人真的不错,以前教她拳脚功夫的时候,对她总是格外有耐心。 要说他脾气好,倒也不是的。颜棋见过他很凶的样子,也见过他冷笑着骂人的样子。 他对颜棋好,归根到底,颜棋有他想要的——美食。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方面,范大人完全受人的动物性驱使。 她又忍不住伸手,捏了下范大人的面颊。 范甬之一脸疑问看向了她。 颜棋尴尬笑了两声:“你的脸好捏。我给你做饼干了,你不给我捏捏脸吗?” 范大人面无表情:“来吧。” 颜棋:“……” 有点出息啊这位先生,为了小饼干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尊严吗? 第1925章 鱼汤面 范甬之吃了颜棋做的小饼干,主动请颜棋吃饭。 至于吃什么,又难住了范大人,毕竟他什么都想吃。 “……要不去我妈咪的餐厅?”颜棋提议。 “好。” 他们俩去了最大的那家京苏餐厅,结果满座了,还要等。 颜棋不想耽误她母亲的生意,没有强行插队,叹了口气问范大人:“还想吃什么?” “海鲜。” 颜棋:“……” 他必须是故意的。 上次去吃海鲜没叫他,让他等了一个周末,他委屈至今。 “我最近不能吃海鲜,一个不小心又要住院了。”颜棋道,“去吃牛扒,行吗?” “行。” “吃完去看电影吗?”颜棋又问。 “好。” 两个人就近找了家西餐厅,无需排队,很顺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瞧见远处的海滩。 颜棋点了两份牛排,又让侍者上一点酒。 范大人默默等着上菜。 颜棋跟他说起了从前的事,主要是说了说那些共同的朋友,比如谢家的哥哥们。 趁着饭前多说一点,等菜上来之后,范大人基本上不会理睬颜棋的。 两个人正在闲聊,颜棋余光一瞥,居然又看到了周劲。 周劲上次挨打了之后,额头有一块淤青,不知道为什么,至今还没有消下去。 他将它描补了一番,说什么自己的女伴被醉鬼调戏,他勇敢出手解围,然后挨了一下打什么的。 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周少爷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还扔在颜家门口。 “哎哟,又是他。”颜棋用手遮住额头,妄图把自己藏起来,“真是阴魂不散。” 新加坡不大,但人口已经超过了百万,高楼大厦林立,在人与人之间筑起了围墙。亲戚朋友之间,若没有重要事,也是逢年过节才见一见的。 频繁能遇到的,大概是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子。 大家都有时间,而且消费的能力相仿,很容易在同一个店铺相遇。 “谁?”范甬之问。 颜棋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 范甬之转过脸去瞧,然后表情不变回过头:“不认识。” “是我的追求者。当初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我爹哋塞到学校去。”颜棋道,“真是个讨厌鬼。” 范甬之的眉头略微蹙了下。 颜棋还以为他不高兴自己言语粗鲁,笑着解释:“抱歉我说脏话了。” 范甬之摇摇头,没说什么。 侍者端了菜上来。 颜棋偷偷瞄了几眼,发现周劲与朋友交谈密切,好像是在讨论什么大事,没有左顾右盼,松了口气。 “……快点吃完,我们要看电影。到了电影院,我给你买汽水喝。”颜棋道。 范甬之慢条斯理吃着,不理睬颜棋的催促。 他们俩的晚餐快要结束时,周劲往这边看了眼,首先是看到了颜棋,然后才看到她与一位男士约会。 周劲的心情很糟糕。 他想要站起身,朋友按住了他。 “算了。”朋友低声劝慰,“犯不着跟她杠上,颜家又不是小门小户,真娶个这样的娇滴滴闺秀,也伺候不起。她不配你。” 这位朋友劝人很有手段。 周劲被他几句话安抚了下来,果然没有再找茬。 他喝了一口酒,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来日方长,谁知道将来的情况?也许,到时候能狠狠出一口气。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吃眼前亏。”朋友又说。 周劲在他朋友口中,成了忍辱负重的高贵人,顿时就消了气。 他们俩在商量投资电影公司的事,说得很热络。这位朋友很想套周劲的钱,故而也是好话说尽。 周劲后来又看了眼范甬之。 从他那边,只能看到范甬之的背影。 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又不是很确定。 当然,他见过的人太多,有点眼熟的人也太多了,想从纷乱思绪里理出一个头绪是很难的,他思考了几秒钟就放弃了。 后来,周劲和朋友吃完了饭,两人打算去舞厅喝一杯,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颜棋和她的男伴也出门。 周劲看着那人走路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挨打那晚,不是被这模样的人撞了下吗? 他当时就起了警惕。 周劲是个没脑子的花花公子,当即上前,拦住了颜棋和范甬之:“站住。” 然后,他使劲打量范甬之几眼。 范甬之看上去斯文腼腆,又白净秀气。当晚打周劲的人,用的是拳头。那拳头几乎能生风,绝不是范甬之这么瘦弱的小白脸能做到的。 周劲心中疑惑打消。 “干嘛?”颜棋挡在了范甬之面前,“周劲,你对得起我吗?从前的事既往不咎,上次我不小心撞了你的女伴,我赔钱了的,你却找报纸污蔑我;后来还自己挨打了跑到我家门口去,陷我于不义!你自己说,你还是个人吗?” 周劲:“……” 颜棋说罢,余怒未消:“滚开,否则我真叫我哥哥打你!你别以为我怕背上仗势欺人的名声!” 周劲:“……” 原来颜家和颜棋不跟他一般见识,是怕别人觉得他们家“以大欺小”、“倚强凌弱”。在颜家和颜棋眼里,周劲狗屁都不是。 周劲狠狠攥了下拳头。 他那位朋友死死拉住了他,在中间调停,又跟颜棋说了些好听的话,让她先走。 颜棋就拉着范甬之先走了。 她走出老远,上了汽车,才轻轻拍了拍胸口:“我方才镇住他了没有?” “嗯。” “我厉害吗?” “嗯。” 范大人说话简洁,颜棋习惯了,并不觉得他是敷衍自己,顿时美滋滋的。 他们俩去看了电影。 她给范大人买了很多的小吃食,还买了两瓶汽水。 范大人照单全收。 两个人在电影院里吃了顿“宵夜”,电影没看多少,具体演了些什么,颜棋也没搞懂。后来颜棋还打了个小盹。 小睡了片刻的颜棋,出电影院的时候,精神抖擞。 “去喝粥啊?”颜棋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现在回家和十二点回家,都是“晚归”,差别不大。 “什么粥?”范甬之问。 “什么粥都有,我知道一家铺子,我带你去。除了粥,还有鱼汤面,特别好吃。”颜棋道。 范甬之突然愣了愣。 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范甬之,居然拒绝了颜棋。 “累了,回家。”他道。 颜棋:“……” 在美食面前说累了的范大人,很不同寻常。颜棋看了他几眼,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没看出任何东西,只得作罢了。 第1926章 吃独食 颜棋有点小失望。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吃,却仍是感觉没吃饱。 她告诉了自己的胃,等会儿要用鲜美的米粥填饱你哟,结果临时失言,胃就不干了,跃跃欲试要造反。 范大人将她送回家。 颜棋看了眼手表,才晚上十点半,那家粥铺这会儿还在营业的。 她考虑下,没有回去,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那边。 和颜棋分开之后,范甬之就近寻了个公用电话亭,给李晖打了个电话。 “……最好的粥铺,还做鱼汤面的。”范甬之告诉李晖。 李晖在范家做事的时间长,算是对范家的秘密略有耳闻。一听到“鱼汤面”三个字,他愣了愣。 “少爷……” “帮我查一下地址。”范甬之道,“十分钟之后,我再打给你。” 让他十分钟查好。 李晖为了满足他家少爷,目前把新加坡的美食铺子都摸了个底朝天,且认识了不少消息灵通的人。 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李晖把查到的两个地址,都告诉范甬之:“这两家可能符合您的要求,都是经营海鲜粥为主,兼顾鱼汤面等。” 范甬之挂了电话。 他自己开车,去了第一家的粥铺。 第一家粥铺装饰得很不错,位置离他的公寓楼也很近,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算是新加坡繁华地界的。 这家粥铺旁边,还有另外的一个电影院,不少男男女女们正好看完了一场电影,纷纷涌入。 范甬之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一个位置。 他坐下之后,小伙计过来请他点餐。他看着菜单,犹豫了很久,才道:“要一碗鱼汤面。” 小伙计记下了。 因为人多,鱼汤面足足二十分钟才上,范甬之却一直都在出神。 鱼汤面端了上来,乳白色的汤、劲道的面条,闻着就很鲜香。 范甬之却看了很久。 他一直没动筷子。 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并且发出清爽笑声:“你吃独食,范大人,被我抓到了!” 颜棋在这里遇到范甬之,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范大人对美食,怎么可能有抵抗力?他肯定会来吃的。只是,他偷偷摸摸避开颜棋,难道是怕颜棋嘲笑他的饭量? 这个是不可能的,范大人从来不克制自己的饭量。 这点,又很令颜棋意外。 她有点不解看向了范甬之。 范甬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请她坐下,把鱼汤面推了过来:“你吃吗?” 颜棋看了眼,用筷子挑了挑,发现面都泡坨了。 “不要,我不爱吃鱼汤面。”颜棋说。 范甬之看了眼她。 他这个眼神,带着几分锋利。 他在颜棋面前,是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好像颜棋冒犯了他。 颜棋很容易冒犯别人,再过分的事,比如说叫他范桶,他都不生气,甚至没有纠正过,除了这次。 他觉得颜棋诋毁了鱼汤面。 范甬之站起身,跟小伙计耳语了几句,付钱之后,连碗一起端走了,没有跟颜棋告辞。 颜棋:“……” 她一头雾水坐在位置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范大人到底发什么疯。 “算了,他不一直都是这德行吗?美人脾气都大。”颜棋想,然后她要了份瘦肉粥。 这家粥铺的海鲜粥是最好的,只是颜棋最近不敢吃海鲜,只得退而求其次。 她一个人喝了一大碗粥,胃终于满意了,老老实实的不再闹腾。 颜棋回家的路上还在想,范大人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呢? 一碗面而已,不吃就不吃,干嘛还要端走? 颜棋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周末的时候,陪着徐歧贞去逛街,买了不少的东西。 徐歧贞还问她:“你爹哋给你的钱,想好怎么花了吗?” “没有。” “怎么不想想?” “懒。”颜棋道。 徐歧贞:“……” 她戳了戳女儿的脑袋,“不争气!” 颜棋后来想了,想出了一个好答案。等徐歧贞再次问她的时候,她说要留给自己的孩子,把徐歧贞气了个倒仰。 总之,那笔钱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存起来,压根儿没发挥它的作用。 一转眼就到了颜恺和陈素商儿子周岁的日子了。 颜家大办宴席。 颜老还要给自己的孙子抓周。 “阿璃,不如放一个罗盘进去。”颜恺在旁边出馊主意,“看看我儿子有做大术士的天赋没有。” “不!”陈素商拒绝,“做术士没什么好的,做个少爷就行了。” 正好道长也来了。 徒孙的周岁宴,他不可能缺席,故而昨晚就到了。 “给,我特意打的,明天放到抓周的东西里面去。”道长说。 陈素商一瞧,是个金子打造的假罗盘,里面虽然是罗盘的模子,却没有实际作用。 陈素商:“……” 这一个两个的,没人让她省心。 师父送的,她又不能不放。 晚夕时,陈素商抓住儿子的小脚丫,低声和他说话:“天承乖,到时候别抓罗盘,知道吗?妈妈最疼你了,你要跟你妈妈一条心!” 颜天承咿呀咿呀看着陈素商,咧开嘴笑了起来。 陈素商心都软了。 到了颜天承周岁生日那天,颜棋早早就去了她哥哥家。 “来,姑姑抱!”颜棋冲颜天承张开了双臂。 孩子不认生,往她怀里扑。 “嫂子,我抱着他吧。”颜棋道,“你也省点力气。” “不用省力气,出门的时候给你哥哥抱着,免得你胳膊酸。”陈素商说。 颜恺:“……” 亲媳妇比他妹妹还难伺候。 到了酒店的时候,颜棋一下车就去接孩子,特意卖乖,把他抱到了祖父跟前。 祖父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了,颜棋将天承抱过来:“叫太爷。” 颜天承还不会说话。 他也要往颜老怀里扑,幸而颜恺眼疾手快扶住了孩子。 “祖父,别让孩子撞了您。”颜恺笑道。 颜老很不高兴:“我没老成那样!” 陈素商在旁边道:“给祖父抱一会儿,爷孙俩也要亲近亲近些。” 颜恺就把孩子给了颜老。 颜棋不放心,一直站在旁边。 小孩子爱动,颜老抱了两分钟胳膊就酸得不行,颜棋见状把孩子抱了起来。 后来有人过来给祖父问好,颜棋就把小侄儿抱走了。 她在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还没看到她,故而她抱着颜天承,蹑手蹑脚往人家身后去了。 第1927章 道长安家 颜棋抱着孩子,跟做贼似的,溜到了一个人身后。 颜恺先看到了她:“干嘛?” 他面前的客人一回头,也瞧见了颜棋,立马露出了笑容:“棋棋。” “尚宽哥!”颜棋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 这人是颜洛水和谢舜民的长子谢尚宽。颜棋去伦敦那段日子,谢尚宽对她多有照顾,他是个体贴又温柔的大哥哥。 “我昨天才到的,一堆事瞎忙,没抽出空。想着今天就能见到了,索性省事了。”谢尚宽道。 然后,他又伸手,“这是天承?” 颜恺道:“是的。” 谢尚宽把孩子抱了过来,对颜恺道:“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颜恺笑道:“自己儿子,不像我那还了得?” 几个人被他逗乐。 颜棋说她哥哥得瑟,回头大嫂听到了,少不得一顿打。 顾轻舟的两个儿子也到了。 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而后,就到了抓周的时候。 孩子抓周,陈素商紧张死了。她生怕自己儿子去抓她师父放进去的金罗盘。 颜恺低声跟她说:“抓周嘛,不过是讨个吉利,又不能占卜前途。放轻松,做术士怎么了?我瞧着挺好的。” 陈素商摇头笑了笑:“不好,我不喜欢。” 孩子抓周的时候,颜子清亲自把自己孙儿抱了过去。 一张大桌子上,摆放着各色东西,笔墨纸砚少不了,金银珠宝也很多。 姑祖父司行霈突发奇想,放了一把小玩具枪进去。 顾轻舟:“……” 颜天承对这些都好奇极了。他也不怕人,不哭不闹的,眼睛盯着满桌的新鲜玩意儿。 开始抓周的时候,他到处看看,然后往前爬,抓到了他妈妈特意放在外围的金罗盘。 颜老很高兴:“这孩子特意选了个金块,将来要管钱的。” “这是什么东西?”颜子清等人好奇。 陈素商:“……” 道长一脸得意。 后来众人才知道,颜天承的周岁宴上,抓了个金罗盘。 “反正是个金子!挺好的,一看就是富贵命。”司行霈说。 顾轻舟也觉得不错。 颜家众人没有跟陈素商经历过风浪,不知道术士的风险,也觉得术士没什么不好的。 只有颜恺安慰陈素商:“抓周呢,一个玩意儿,别往心里去。” “唉,不该放上去。”陈素商说。 颜棋看得出她大嫂闷闷不乐,却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道长则很满意。 他特意跟陈素商闲聊。一来是说说徒孙未来的教育,二来是说说他的安排。这边结束之后,他打算回香港去。 “你最近常在香港,那边有什么事绊住了你的脚?”陈素商问。 道长说:“没有。咱们以前租的那宅子,主人家近期不打算再回香港,又急需一笔钱,就卖给了我。” 陈素商心中既震惊又难过:“你买宅子啦?身上还有钱用吗?” 道长知道徒弟想说什么,插科打诨:“不得了,有少奶奶的气度了。开口就问我有没有钱花,真是财大气粗!” 陈素商:“……” 后来,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颜恺。 “……道观出事之后,他从来没想过安顿。我最不忍心的,是我们一家子团团圆圆,他一个人到处漂泊。 我还以为,他一辈子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不成想他居然真的买下了那套宅子,打算在香港定居了。”陈素商一边说一边抹泪。 颜恺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不是好事吗?反正也无事,我们明天送师父回去,也去那边住半个月。” 陈素商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反正咱们又没啥正经事要做。”颜恺笑道。 陈素商大喜。 他们俩果然开始收拾。 陈素商还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明天我们送你回去,我也想去那边小住。如今算来,那宅子都能算我一个娘家了。” 道长那边嫌弃得不行,心里却又柔软。 三十几年的漂泊,有了个终点站,既不会离徒弟太远,又不会太近,妨碍了他们,挺好的。 道长又想起颜天承,阿梨不争气,天赋有限,也许颜天承会继承他的衣钵,将他的术法发扬光大? “行。”道长说,“不过有一点,要是遇到了罗先生,不要胡说八道。” 陈素商:“……” 她是见过一次罗先生的,当初袁雪尧被苏曼洛陷害,还是罗先生帮忙,才免了牢狱之灾。 “罗先生常在吗?” “不常在。”道长说,“偶然会来坐坐。” 陈素商说好。 安排好了之后,颜恺给他姑父打了个电话,要了条航线。 他打完电话的时候,颜棋还在司家。 谢尚宽到司家去玩,颜棋很关心远在英国的灵儿和宁安,想要多问他一点,非要粘着他。 直到晚上九点多,颜棋才跟谢尚宽从司家离开。 谢尚宽的父母也在新加坡,他们跟外公外婆还有五舅舅和舅母住在一起,一家人特别热闹。 尚宽也在那边落脚,回去有点远。 颜棋却不知道看人脸色,非要拉着他去吃宵夜:“有一家的粥特别好喝。” 谢尚宽无法,只得随了她去喝粥。 他为人稳重,有句话一直想问颜棋,却又忍住了没问。 直到两人在餐厅坐下,米粥端了上来,他才犹豫着开口:“你见过范甬之了吗?” “见过了啊!”颜棋笑道,“我还给他带了不少好吃的。” 谢尚宽松了口气,又道:“他住在哪里?他到了新加坡之后,就没有给我去信。我还想着回来再打听打听。” “我知道啊。等我们吃了粥,去他那边坐坐。”颜棋说。 谢尚宽看了眼手表,等他们吃完粥,怕是十一点。这样深夜带着颜棋到处逛,是非常不礼貌的,颜家的人要担心了。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谢尚宽说。 颜棋立马道:“没事,范大人一个人住,多晚都不打搅他。再说了,他在自家的银行做事,明天不上班都没事,晚点睡更加不在乎。” 谢尚宽:“……” 他时常会忘记司宁安跟他说过的话。 司宁安跟他们都提过:“你们同棋姐姐说话,不必要拐弯抹角,直接说给她听,否则她听不懂。” 一开始,谢尚宽他们还不了解颜棋,以为她是中国话不太好,所以听不懂。 后来才明白司宁安的苦心。 “棋棋,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家,你父母要担心。”谢尚宽道,“我们明天再去看范甬之。” 第1928章 范大人的来意 颜棋的心思,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她还要上课,忘记了昨晚约谢尚宽去看范甬之的事了。 她早早去了学校。 倒也不是她多么认真负责,而是她爹哋那边给了压力,不好好教书,又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 谢尚宽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她,打了个电话给颜家。 电话是颜桐接的。 “姐姐她去学校了。”颜桐说。 谢尚宽得知颜棋没提此事,随便和颜桐闲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自己去找范甬之了。 他知晓范家的银行,查到了地址,直接去范甬之上班的地方寻。 范甬之果然在办公室。 一瞧见他,他那张万年不会笑的脸上,露出一点欣喜神色——一点点而已,不仔细揣摩看不出来。 “怎么来了?”他开口就这样问谢尚宽。 要是不了解他,还以为他不欢迎。 谢尚宽笑道:“不请我坐坐,喝杯茶?” “外面坐?”范甬之问。 谢尚宽同意。 两人寻了咖啡店坐下,谢尚宽问他对新加坡的感觉如何。 “适应吗?” “太热!”范甬之道,“热得过头了,没一点喘气的机会。” 谢尚宽也觉得挺热,不过很舒服,他本身怕冷不怕热。 “……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吗?”谢尚宽笑道,“非要到新加坡来。听说你父亲为此很不高兴,差点气病了。” 范甬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接这句话。 谢尚宽又道:“你去过颜家没有?” “去过一次。”范甬之答。 范甬之离开伦敦的时候,特意去找了谢尚宽,问他要了颜家的地址。 颜家老宅在南洋很出名,不需要特意打听,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 大概范甬之那时候才知道颜棋出身不同寻常。 “怎么说?”谢尚宽问。 “没怎么说。”范甬之略微蹙了眉,“普通朋友当然会见面、做客,这没什么。” 谢尚宽:“……” 谢少爷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会多插手人家的私事。 他搞清楚了状况之后,没有再提颜棋,而是和范甬之聊了聊其他事。 他们俩相识多年,范甬之的朋友圈子,几乎都跟谢尚宽挂钩,说起一些事会很琐碎,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 饭后,二人略微闲聊,回到了银行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颜棋。 颜棋后来突然想起了这档子事,打了个电话回家,才知道谢尚宽找过她了。 她特意到了银行门口,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谢尚宽和范甬之才回来。 “范大人,我们还想给你惊喜!”颜棋道,“没想到,尚宽哥先过来了。” “进来说。”范甬之道。 他把他们俩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给他们上了茶。 颜棋听他们说话,谢尚宽的意思,是过几日要直接回伦敦了。 “……尚宽哥,你来了都不玩一玩就要走?”颜棋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谢尚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回新加坡也不是为了玩。 他这次回来,是打算跟他父母说一件大事。 他即将要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希望能亲口告诉父母,并且把父母也接到伦敦去小住。 “有什么可玩的吗?”谢尚宽问。 颜棋一时还真没想起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应该是有的吧,反正她在新加坡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无聊过。 “我们去沙滩游泳,或者出海去捕鱼。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玩,我们还可以去喝酒跳舞看电影。”颜棋道。 说罢,她自己突然觉得这些都不算是特别好玩的。 谢尚宽则很领情:“听着都不错。是不是,甬之?” 他头一回这样叫范甬之,在英国的时候,他都是叫范甬之的英文名字。 “嗯。” 新加坡虽然很小,可玩的地方却不少。 颜棋提前做好了准备,写下了不少她觉得有趣的地方,还特意问了她姐姐司玉藻。 司玉藻虽然成天臭美,对吃喝玩乐却不精通。她小时候要背中医的药方和医典,还得跟着父亲和弟弟们学枪法;长大了要念书,后来又参战;回到新加坡就进入了医院,医院时常三十六个小时轮班,一年到头难得有空闲的时候。 “……好玩的地方?咱们公寓门口的那条街,不就挺好玩的吗?有吃的、喝的,还能看电影、跳舞。”司玉藻道。 颜棋:“姐,你过得好枯燥。” “滚。”司玉藻挂了电话。 颜棋把自己找到的几个好玩之处,都打电话告诉了范甬之。 范大人向来不愿意自己动脑子,别人带着他玩,他很少有反对意见,只说:“好。” 他们约好了周六。 就在新加坡城里逛逛,因为范甬之和谢尚宽对新加坡都不熟,想看看几处名胜,以及尝尝美食。 周五的中午,颜棋和王致名搭伙吃饭,说起周末,王致名问她:“周末有个画展,想去看看吗?” “我周末约了朋友。”颜棋说。 王致名想了想:“是单独约会?” “不是,好几个人。”颜棋道。 “那我能去吗?”王致名又问。 颜棋摇头:“下次吧,这次是说好的。范大人他不太喜欢跟陌生人玩,下次不带范大人的时候,你再去。” “范大人?” “是我一个朋友。”颜棋笑道,“他性格有点孤僻。” 王致名神色有点落寞。 他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朋友?叫“范大人”,肯定是一位男士,而且私交很密切,到了能彼此取外号的地步。 王致名心里一时空落落的。 转眼到了周六,颜棋带好了几样点心,早早去了范甬之的公寓。 范甬之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她过来。 “尚宽哥还没到?”颜棋问。 “嗯。” “那我先去趟我哥哥家,等他来了,你打电话给我。”颜棋说。 范甬之略微抿唇,没接话。 颜棋拿了一盒她带过来的小饼干,去了哥哥的公寓。 陈素商和颜恺去了香港两天就回来了,因为颜天承有点水土不服,到了那边不停的哭。道长怕自己这边的风水,小孩子承受不了,把他们赶了回来。 敲门时,佣人开门的,说:“少爷和少奶奶还没起来。” 颜天承早已醒了,由佣人照顾着,正在喝米粥。 他已经断奶了,只是还没有学会自己吃饭,正在用手抓东西往嘴巴里塞。 颜棋见他弄得满手满身,不太高兴:“怎么不喂他?” 佣人有点惶恐:“少奶奶不让喂,让小少爷自己吃。” 颜棋:“……” 她拿过了旁边的小勺子,一勺勺喂她的小侄儿,姑侄俩玩得很开心。 陈素商打算起来的,颜恺抱紧了她,不让她动:“没事,她一会儿就走了,今天他们要出去玩,尚宽说的。她是过来小坐的。” 陈素商:“……” 果然,不过十几分钟,电话响起,颜棋接了电话,很快就出门去了。 第1929章 底片很重要 颜棋走出哥哥的公寓楼时,楼下停靠了汽车。 范甬之的司机开车,谢尚宽坐在副驾驶座。 颜棋拉开了车门,瞧见范甬之坐在后面,正在摆弄一台相机。 “……咦,今天还要拍照?”颜棋问,“早知道我穿黑色裙子了,黑色显得我苗条些。” 谢尚宽回头看了眼她:“你要苗条成什么样子?” 在谢尚宽看来,颜棋是非常纤瘦窈窕的,再瘦下去,就要成骷髅精了。 “更苗条一点!”颜棋道,“我主要是胳膊胖了点。” 女孩子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总是格外贪婪和不自满。 “不胖。”一旁的范甬之道。 谢尚宽忍不住偷笑。 “真的吗?”颜棋很高兴,凑近一点,“那你等会儿把我拍好看一点,送给我几张照片,行不行?” “行。”范甬之说。 他们三个人逛了一上午,就把颜棋安排好的去处都逛完了。 逛完之后,他们去吃午饭。 他们在餐厅消磨了两个小时,时间刚到下午三点,外面骄阳太过于炙热,他们都不太愿意出门。 “今天有赛马。”颜棋提议,“要不,咱们去赌吧?谁赢了钱谁请客。” 谢尚宽听了,不是很感兴趣。 赌马实在有点无聊,他本身对马也不是很了解,全凭运气。 “甬之,你觉得呢?”谢尚宽不好直接拒绝颜棋,只得问范甬之。 范甬之正在摆弄相机。 他上午照了不少,已经用完了一卷胶卷,他换上了新的,把用完的胶卷取下来仔细收好。 慢半晌,他才答话:“不太好玩,还不如去普通的赌场。” 颜棋则不是很想去赌场。 新加坡的赌场,一半都是她家的。她父亲要是知道她去了,肯定不高兴。而且,赌场的人瞧见是她,也会放水让她赢,哄她高兴,实在没意思。 “……你真想赌?”范甬之见她闷闷不乐,主动问她。 颜棋摇摇头:“就是觉得无聊嘛。我跟我姐姐她们出去玩,买买衣裳吃吃饭,时间过得很快的,谁知道和你们男孩子玩就不同了。” 范甬之道:“有打拳的吗?” 颜棋眼睛一亮。 搏击场一直都存在,却不像赌马那样能上台面,政府是严禁的,故而只有地下的搏击场。 颜棋以前混的那帮子纨绔,什么好玩的都知道。她当即去给安妮打了个电话,询问她哪里有地下搏击场。 安妮正好知道一个,她未婚夫之前还带着她去看过。 “……地下搏击场多半都是帮会经营的,你别被你家里人逮住。”安妮提醒她。 颜棋:“……” 颜家暗地里的势力,比明面上的势力强悍。一旦是帮会插手的事,多半都是颜家首肯的。 颜棋一狠心,不管了,回去挨骂就挨骂。 “有一处地下搏击场。”颜棋回来,对谢尚宽和范甬之道,“不过,是那种点到为止,不要人性命的,你们会不会觉得有点无聊?” 谢尚宽忍不住笑:“你难道以为我们的消遣很血腥吗?我也不喜欢看太过于激烈的搏击赛,那种以性命为终结的,我看不了。” 范甬之没说什么。 颜棋弄到了地址,以及通行的资格,三个人开车去了。 搏击馆位于老街的一处小巷子里,此处临近鱼市,空气里都是鱼腥味和腐臭味。 别说颜棋,两位男士也觉得受不了,纷纷捂住了口鼻。 搏击馆在一家破旧书局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闷热不堪,一开门的那种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颜棋差点被呛个跟头:“安妮为了男人,这种地方都肯来!” 谢尚宽:“……” 颜棋小姐只顾吐槽密友,却忘记了她自己为何而来,不也是为了男人? 说罢,谢尚宽看了眼范甬之。 范甬之正在摆弄他的相机。 地下搏击场根本没有什么雅座不雅座,只有个比赛台高一点的看台,所有人都挤在一起。 有装逼的少爷,身边带着保镖,保镖将四周的人与他隔开一点,单独留出稍微大一点的空间,仅此而已。 谢尚宽和范甬之,一左一右簇拥着颜棋,生怕她被人挤了。 直到这一刻,谢尚宽才有点后悔。 要是颜家的父母知晓他们带着颜棋来地下搏击场,估计会很生气,虽然是颜棋主动提出来的。 “你要是觉得憋闷,我们就赶紧走。”谢尚宽大声对颜棋道。 颜棋一脸兴奋:“不啊,马上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对方不太像是华人,而是马来人。 其中一人不说话,上前就要抢范甬之的相机。 “不准照相!”他用蹩脚的英语说。 范甬之按住了他的手:“别动,我没有照,盖子都没打开。” 那人却想要硬抢。 范甬之眉头蹙起,眼底有了不悦。 虽说这相机里面是新换的胶卷,可他刚刚在大门时抓拍了一张颜棋的侧颜,照得很好,他不想弄坏了。 打手见他反抗,抬手就要推他。 那打手比范甬之还要高一个头,而范甬之本身就是挺高的身段。打手不仅仅高,胳膊比颜棋的大腿还粗。 他以为可以轻易把范甬之提起来。 谁知范甬之一个错步避开,同时推了那打手一下。 打手撞出去好远,撞飞了七八名客人。 场面顿时一乱。 “范大人,别生气!”颜棋急忙安慰范甬之,却对另一个打手喊,“我们进来的时候,没人说不准带相机,当时我们的相机也是拿在手里的,没有藏着,你们也不提醒。现在却来找茬,你们故意的吗?” “不准带相机!”另一人恶狠狠的,冲向了范甬之,想要一拳打晕他。 敢开地下搏击赛的,都有自己的门路,而且很霸道。 他们说不准带就是不准带。 颜棋气急。 范甬之立马将她护在了身后,把她往谢尚宽怀里一推,然后迎面出手,一只胳膊挡住了打手的进攻,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击向了对手的面门。 对方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和眼泪直流。 看客们见状,都怕惹火烧身,退避三舍;而搏击场的其他打手们,纷纷涌了过来,约莫十几名彪形大汉,把范甬之围在了中间。 颜棋急得大喊:“快住手,我祖父是颜戍立!你们谁敢动手,我就让你们活不过今天!” 打手们愣了下。 场面一时静住。 有个管事的走了出来,看了看颜棋,又看向了范甬之:“今天这事,也许真是误会。这位先生,你的相机得交出来,搏击场的照片不能刊登出去。你要是不愿意交,怕是很难走出这里。” “我不会交。”范甬之言语很平淡,却立场很鲜明。 颜棋差点绝倒。 老实说,她觉得今天没拍什么有意义的照片,又不是啥大日子,就她和谢尚宽两个人的,场景也没啥值得纪念,范大人较这个劲做什么? 第1930章 胜利 拳馆管事打量颜棋一行人。 他未见过颜棋,她喊出自己祖父名讳,把颜家抬出来,自然是不能得罪,可谁知她身份真假? 万一是作假,以后拳馆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被一名小女子唬住? 为今之计,是彼此都出一难题,双方各退一步。 管事觑着范甬之:“先生相机必定要留下。前日有记者钻进来拍照,才新立规矩,不知者无罪。 既如此,给先生两个选择:一、留下相机,看完比赛离开,皆大欢喜;二、上台打一场,赢了不仅可以拿走奖金,相机也一并奉还。” 他们说话时,看客们都能听到,也能看到。 范甬之瞧着一文弱书生,肌肤白得不太像是南洋人,管事推测他乃家中娇养小少爷。有点少爷脾气,但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应该知难而退。 “算了,范大人。”颜棋拉了下范甬之的袖子,然后又对管事喊,“相机给你们做什么?把胶卷给你们不就行了吗?” “小姐所言不差,胶卷就行。”管事道。 范甬之却轻轻扶了下她的肩膀:“没事,我动动筋骨,很久没动了。” 他说罢,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和皮鞋,把相机和衬衫小心翼翼交给了谢尚宽:“口袋里还有胶卷,别弄丢了。” 谢尚宽知晓范甬之拳脚厉害。 他祖父去英国的时候,带着家奴三百多人,其中有专门的武师。那些武师都是当兵的出身,身经百战。 范甬之的父亲不爱学,范甬之却是从小跟着家中老仆习武。后来,他还开了个拳馆,专门教一些留学生或者武艺爱好者。 他不缺钱,只是有这个爱好罢了。 颜棋也知晓他会功夫,却很担心,怕他不敌这些擂台赛以此为生的武师们。 “……有什么规矩?”范甬之问管事。 管事没想到他还真敢,眼底带笑:“签下生死状,上了擂台,生与死都与我们无关。” “胡说,你们明明不打生死的比赛!”颜棋大怒。 管事表情阴测测:“这场例外。” 颜棋:“……” 她转身要走,回去去搬救兵,却被拳馆的人围着,暂时不准她走。 “你知道我祖父是谁,我爹哋是谁!”颜棋声音更厉,“你们等着,我爹哋叫人端了你们的老巢!” 范甬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颜棋的肩膀:“没事,你稍等。” 那边,生死状已经端了上来。 管事一招一式,都在逼得范甬之自退,保全双方颜面。 可范甬之却一根筋似的,非要把胶卷带走。 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身下了看台。 谢尚宽也很紧张,却不停安慰颜棋:“别担心,甬之的拳脚功夫很厉害的,他那不是花拳绣腿。没事没事,他想要打一场比赛,让他试试。” 范甬之上了擂台,管事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范甬之的对手也上了擂台。 那人一出来,整个地下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颜棋一瞧那人:是马来人,有黑人血统,个子有一米九,看着比范大人高,而且很壮实,浑身黑黢黢的,肌肉虬结。 “为什么叫好?”颜棋忙问旁边人。 旁边男士对漂亮小姑娘挺有好感,又知晓她是小白脸的女伴,很同情道:“那是此地拳王。拳王手下,从无活口,今天难得见到生死斗,赌金翻十倍。” 颜棋一张脸惨白。 谢尚宽也觉得管事卑鄙,可范甬之已经上了台,一声锣鼓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颜棋不敢看。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谢尚宽的身后,把自己和视线都藏起来。 谢尚宽不停安慰,不知是安慰颜棋,还是安慰他自己:“没事,没事。” 擂台上的范甬之,与拳王斗了起来。他们这种比赛,讲究快、狠,一旦拖下去,体力消耗,很可能被对方一拳打死。 故而刚开始的几招,招招都很凶险。 范甬之看上去文弱,所有人都在下注,赌他会被打死。 然而几招之后,他却隐约占了上风。他的攻势,急且快,每一招都不留余地,极其狠辣。 颜棋心里急转:“我要赶紧走,回去找爹哋来帮忙!” 她留在这里,帮不了范大人。 然而,打手们围住了她和谢尚宽,不准他们离开。 颜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喧哗。 颜棋生怕是范大人受伤,急忙伸头去瞧,却见范大人一拳击向了那拳王胸口,将他打退了两步,临时稳占上风。 管事脸色不太好。 这位管事很有经验,这么几招看下来,他心里突然在发抖:上去的那个小白脸,可能会打死他的拳王。 拳王给他敛财无数,是他的宝贝,之前也培养了他十年。这个地下拳馆,都靠拳王撑着。 谁能想到,这么个小白脸,功夫这样厉害,而且临战反应迅猛,丝毫不输给经验丰富的老手? “范大人!”颜棋则惊喜大叫。 范甬之浑身汗透了,呼吸都炙热。他累得厉害,心里却一点也不急。他自己知道还没有到力竭的时候,还能有个爆发。 他趁着这股子爆发,突然发难。 众人只见他拳法快如疾风,几招过去之后,那平时威风凛凛的拳王,好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完全不知怎么招架。 范甬之最后一掌,虚晃了一招,而输急眼的拳王没反应过来。 “不好!”管事脸色骤变。 果然,范甬之虚招得手,一招打在拳王面门前。 拳王应声倒下,脸上血糊糊的一片,牙齿几乎全部脱落。 想他手下死者无数,如今惨败,却只是受了点轻伤,也是有点运气的。 没碰到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辈。 在场看客,爆发出叫好声,声浪快要把屋顶掀翻。 范甬之下了擂台。 他浑身上下像着了火,骨头缝里都疼。他死撑了一口气,怕拳馆输不起,不让他走,故而他不露出力竭模样。 “可以走了吗?”他问管事。 管事心惊他的功夫与耐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呼吸自如,可能再打一群打手都不在话下,立马让道。 范甬之先拉过了颜棋,让她走在最前面,然后让谢尚宽走在他自己身后。 三个人出了地下拳馆,才走出两步,范甬之的双腿就在打颤。 这一场恶战,消耗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咬牙拼命,用最后一次力气爬上了汽车,然后就倒在坐位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谢尚宽和颜棋也急忙上车,司机扬长而去。 范甬之足足十分钟后,才能开口说第一句话。 他说:“走得太急……” 颜棋:“还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范甬之:“奖金没拿。” 颜棋:“……” 谢尚宽:“……” 他们俩担心得要死要活,在范大人看来,不过是一场赌局。他快要累死了,还惦记着那些奖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与食这两样,范大人都肯拼命。 颜棋第一次对范大人刮目相看,发现这货平时那么高冷,估计并非清傲,而是反应慢而已。 第1931章 珍藏照片 范甬之累得脱力。 谢尚宽和颜棋将他送回家。 “尚宽哥你照顾他一会儿,我去趟我姐姐家。”颜棋道。 玉藻的公寓也在这附近。 颜棋知晓玉藻家中有姑姑配制的药膏。听说姑姑配制的跌打损伤药膏,千金难求,效果非常显著。 正好今天张辛眉上岸休沐,玉藻和宣娇都在家。 颜棋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哥哥和嫂子带着侄儿过来做客,两对夫妻准备了满桌子肴馔,享受美酒美食。 “……你们平时常这样私下里加餐,不叫我们吗?”颜棋问。 “是啊。”司玉藻道。 颜棋:“……” 她差点气得忘记了来意。 陈素商比较善良,问她:“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颜棋这才想起正事。 “我不饿。姐,你有活血化瘀的药膏吗?”颜棋问。 “你挨打了?” “不是我,是范大人!”颜棋道,“姐,你别问东问西的,先把药膏给我。晚上我们去吃宵夜,再慢慢聊。” 司玉藻去拿出一盒药膏。 颜棋接过来,转身就跑了,就连她侄儿在身后咿咿呀呀喊她,她都没听到。 她跑出满身汗,到范大人的公寓时,范大人已经洗好了澡。 颜棋把药膏给他:“我姑姑自制的,你买都买不着。等会儿哪里伤了就涂抹哪里,保管你明天起来不会全身酸痛。” 范甬之道谢。 颜棋又问:“要我帮你涂吗?” “不用了。” 谢尚宽见他无事,放下了他的相机和胶卷,问他:“我帮你买一份饭?” “不用。”范甬之再次说。 颜棋则道:“我帮你捅开炉子,熬点米粥,你什么时候饿了就喝一碗?你的胃不太好,别挨饿。” 范甬之点点头。 她忙好了,把米粥放在炉子上,又把炉子的火封住了,用微火慢慢熬煮。 范甬之坐在沙发里,阖眼打盹,俨然是睡着了。 颜棋不忍心打搅他,和谢尚宽轻手轻脚出了他的公寓。 走出了公寓楼,迎面是微暖的风。 颜棋笑问谢尚宽:“尚宽哥,今天好玩吗?” “太刺激了。”谢尚宽如实道。 颜棋笑起来。 笑完了,她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放过那家拳馆,对谢尚宽道:“我哥哥和嫂子都在姐姐家蹭饭,你要不要去?我们俩也没吃饭。” 谢尚宽说好。 他们俩去了司玉藻家。 司玉藻让佣人添了两副碗筷,又赶紧去做几个小菜。 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动。 颜棋把今天遭遇的种种,都告诉了颜恺,请她哥哥为范甬之报仇。 “……真是气死我了,这里是新加坡,我说出颜家的名字,居然还敢拦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颜棋气愤道。 颜恺脸色不善:“我让人去瞧瞧。这样狗胆包天,暗地里还不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颜棋忙说:“哥哥你太好了!” 司玉藻啧了声:“没事跑到地下搏击场去玩,舅舅知道了,非要揍你不可!” 颜棋:“……” 谢尚宽为颜棋解围:“是我想去的,棋棋带着我逛逛。” 司玉藻道:“你回来了,多住几天。我最近比较忙,争取调休两天,也带你逛逛。我好久没去看外婆了。” 谢尚宽知道玉藻工作忙,休息日一般都是睡觉,补充体力。 他摇头:“下次吧,我真要回去了。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接父母去英国,见见丽莎和她的家人。” “谁是丽莎?”司玉藻笑问。 谢尚宽笑。 他已经有了要结婚的人选。 颜棋立马道:“我知道,我知道!真没想到,你们俩要结婚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和余小姐结婚呢。” “还有个余小姐?”司玉藻双眸发亮,“行啊你,魅力不小!” 谢尚宽无奈摇头:“别听棋棋瞎说。我和余小姐只是好朋友,她那时候身体不好,我们帮助她多一点而已。” 颜棋觉得,余小姐比丽莎更漂亮,更配谢尚宽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司玉藻的小女儿宣娇,已经领着小弟弟去玩了,姐弟俩跑来跑去的,玩得不亦乐乎。 颜棋吃饱喝足,颜恺亲自送她回家,路上又问了问那个地下搏击场的事。 而范甬之,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闻到了一股子清甜的米香,突然醒了过来。 他一动,两条胳膊就好像废了似的,疼得钻心;除了胳膊,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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