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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贺连洲说道。 “我考虑过,但是我和他们最后一次视频的时候,他们在海上海钓,告诉我他们很快要去重温他们庆祝十八周年纪念日的地方。”殷屿笑了一声,不自觉地微微摇头,低声道,“他们喜欢反复去令他们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他们拍照来记录……” 贺连洲了然:“所以你想通过这些相册集找到一些线索?” 殷屿应了一声。 这些照片上被记号笔标着日期和地点,让殷屿不由联想到是实验室里的那些的样本标签。 这倒是符合他父亲的一贯习惯,他的父亲本就是大学里的生物学教授。 殷屿试图把所有以山为背景的照片都挑出来,但这些数量太庞大,殷屿不得不暂时换了一个思路。 十八周年纪念日。殷屿计算了一下年份,然后翻到那一年的相册上。 但是出乎意料的,那是一片海上的无名野岛,没有名字,他的父亲只是用坐标来记录地点。 殷屿迅速地翻完了这一时间点的所有照片,大多是无人机的航拍,然后是他父亲拍摄的母亲,有几张两人的合照,他的父母像是在冲镜头打闹说什么,被按下了快门,两人戴着墨镜,都笑得很开心。 殷屿不自觉地跟着弯起嘴角。 “和他们在一起的是谁?”贺连洲问。 殷屿摇摇头:“或许是同事、好友?” 他说完顿了顿,他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寻父母的好友和同事名单,却突然发现他甚至说不出什么人名来。 他们当然有朋友和同事,但从不与他直说,总是说那个阿姨、这个叔叔,又或者是院里的主任…… 殷屿从前从没意识过这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父母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向他提起这些人,从没有一点隐藏的模样,但是如今当他细细回想起来,却忽然意识到,他父母藏起了所有重要的信息。 那么的仔细、那么的精确、那么的自然而不着痕迹…… 直到现在,殷屿才意识到这些分明是经历过特殊训练才拥有的技能,就如他一样。 他的父母,如他一样? 殷屿忽然升起一股冷意,就好像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父亲和母亲。 殷屿的晃神被贺连洲抓到,他轻点照片:“认识?” 殷屿闻言下意识顺着贺连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照片里只有他母亲和父亲两人,戴着墨镜大笑。 “认识?”殷屿下意识而疑惑地重复贺连洲的话。 但很快,他意识到贺连洲不是在问他的父母,更不会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 贺连洲问的是这张照片里的第三个人。 殷屿目光落在殷容墨镜的反光上,小小的一道人影,同样戴着墨镜,甚至五官也因为反光而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是殷屿被训练过如何素描下一个人的特征,甚至他能够记录素描下一张只见过三秒的陌生人脸—— 所以是的,他认得出来照片上的第三个人。 是孟局。关山特区总局长,他曾经的唯一上级,孟霄。 第54章 开局第六十四天 “游乐园将…… 开局第六十四天· 殷屿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 他将嘴唇紧紧地压在一起,变得无比苍白。 怎么会是孟局? 墨镜上的那张面孔更加年轻,更加快乐、轻松,和印象中总是严肃着脸的局长毫不相干。 但他以他的专业能力担保, 那是孟霄, 他不会认错。 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孟霄, 他们在一起。 殷屿猛地开始往前翻更多的照片。 先前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背景中, 而忽略了其他的细节, 而现在重新回顾。 他甚至不仅仅是翻开了那一年的照片, 他翻阅了所有的。 他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细节—— 不光是出现在反光中的面孔,偶尔出现在照片角落里的手指、桌面上随意摆放的餐盘酒杯、被拉开的座位…… 这些都昭示着这里不止是孟霄,还有更多人。 就像是一支小团队。 殷屿呼吸颤抖起来。 离山远一点。殷容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里,他随时都能听见母亲的惊恐和歇斯底里。 他在找山,却兜了一大圈才发现, 他已经在山里了。 难怪这些照片的背后被详细记录了时间、地点坐标, 他毫不怀疑这些背后一定联系着关山,联系着那些怪物。 他们四处旅游的幌子下,是追捕怪物的信号?还是在寻找关山的建址? 如果他们在追踪怪物,那么被解释为意外遇险的最后一次旅行,也就难怪为什么连父亲的尸体都找不到、他的母亲在目睹了一切后精神失常。 殷屿比谁都更清楚那些怪物有多么可怕的力量,那些怪物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和身体。 “你发现了什么?”贺连洲皱眉看着殷屿突然脸色苍白地胡乱翻动相册, 直到对方浑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不得不出声打断。 他上前按住殷屿的肩膀,但下一秒, 殷屿便近乎本能地反击,反手擒握住贺连洲的手腕,猛一过肩, 便把贺连洲往地上重重一甩。 贺连洲反应极快,顺势翻腾落地的瞬间便双手反抱殷屿的胳膊,一个巧力迫使殷屿一同滚落。 他双臂猛地锁扣住殷屿的肩膀,犹如两道铁链,力大无穷,哪怕殷屿有再多的技巧和经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也没法挣开贺连洲的束缚。 贺连洲嘶地吸了口气,手腕、胳膊、肩膀……被殷屿触碰到的每一处都泛起火燎的痛。 他目光落在殷屿无神失焦的瞳孔里,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息从眼前青年的身上渗开,一股令他都觉得难受、或是说排斥一般的威压肆无忌惮地外溢。 这家伙…… 贺连洲意外地敛起眉,他以为殷屿是一个怪物锚点,他的身上有怪物亲和力,但现在,同样的,他的身上又有怪物避之不及的威压。 这一片区域恐怕随着殷屿四溢的气息蔓延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被怪物光顾了。 贺连洲目光再度落回殷屿的身上,男人甚至仍旧在细微地颤抖、挣扎。 他扣在殷屿肩膀上的手臂被男人用双手死死抓着,就像是抓着溺水时的浮木。 贺连洲眉头紧蹙:“殷屿!” “殷屿!” “清醒一点!” “……屿!” “……醒点!” “……” 殷屿猛地回过神,像是被什么拽了回来一样。 他蓦地坐直身体,松开了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腿,低头大口大口喘气。 他的视线本能地移动观察四周,判断安全和处境。 然后他就看见贺连洲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额头上都是冷汗,像是刚被严刑折磨了一通一样。 殷屿怔愣了一下,他恢复过呼吸,迅速转了一圈观察房内,然后移到贺连洲的身侧,皱眉问:“你……你怎么了?谁对你?” 他顿了顿。 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他们的房间很安全,没有被打开过,所以只有他,只能是他,那些燎泡一样的伤显然只有他能做到。 “施-暴的人反过来问受害者发生了什么,真没天理啊。”贺连洲声音里带着一贯轻佻的玩笑和不正经,好像这些伤疤压根没有造成多少疼痛。 要不是殷屿看到了对方的脸色和冷汗。 他再次挤压着紧抿着自己的唇,呼出一口气:“是我做的。我又……我有些,失控了?” 贺连洲挑挑眉,没有错过殷屿及时想要修正的字音:“又?” 殷屿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扫过贺连洲手上、胳膊上、肩膀上、甚至就连腿上都有,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因为燎烫的温度而被割开一个个焦黑的洞。 显然战果激烈且“丰盛”。 殷屿又吐出一口气。 尽管很多时候他确实想要对贺连洲动手,但绝不是今天、现在,更不是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他抿着唇,低低道:“你不该碰我。” “都是我的错。”贺连洲浅浅翻了个白眼。 殷屿:“……” “我道歉。”他说道。 “那你说说你先前的失控,我就接受了。”贺连洲问,他想知道殷屿身上到底发生、或者存在什么。 殷屿闻言一顿,然后道:“我不需要你接受。我只是说说,为了良心好过。” 贺连洲:“……” 殷屿没有再搭理贺连洲。 上一次失控,就是那次任务,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的那次任务里。 他不知道那些怪物是怎么消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除去压在他身上的老队长做了他的盾牌,除此之外,他什么印象都不剩了。 他只是在昏迷的隐约间听见医生——至少当时他认为是他的主治医生——对孟局汇报情况,他听见那人说他有些“失控”,短暂地失去了感知和理解的能力。 就像刚才那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恢复得更快,并且他还记得大多数的画面碎片,记得他如何误以为触碰是攻击,如何反抗、袭击、然后被钳制。 殷屿转身捡起地上散乱的照片,冷不丁地对贺连洲道:“打晕我是更简单更有效的做法,起码你身上的燎伤能少一半。” 贺连洲闻言挑挑眉,他不明显地短暂停顿了一下,就像是从未想到还有这个方式一样,但很快,他调笑道:“那我怎么舍得?” “别逼我再给你添新伤。”殷屿头也不抬地回道,仿佛已经对贺连洲的胡言乱语有了抵抗力。 贺连洲耸耸肩膀。 殷屿低头整理着照片,当他捡起那张两人的合照时,他不自觉地微微收拢了掌心,停顿了几秒后,才像是重新整理好了思绪,一一放回相册中去。 “那么我现在再提到照片第三人的话题,是安全的么?”贺连洲少见地给予了一丝谨慎,询问殷屿。 殷屿下意识遮掩匆促般地舔了一下嘴唇,他闭了闭眼睛:“不,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个。” 贺连洲见状只好作罢,他坐到床上叹息:“那好吧,伤患先休息了。” 殷屿扭头看了眼贺连洲,男人近乎霸占了整张床——宾馆的资源有限,他们两人分配到的是员工的单人床宿舍,一共只有八平米,床占了一大半,没有洗浴厕所,只有一个单独的洗脸池。 殷屿放弃般地转过视线,挤挤总有位置睡的,他可以容忍伤患版的贺连洲一晚。 毕竟是他干的。 殷屿重重吐气。 等他收拾好所有的照片集,他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了那张贺连洲找到的三人合照。 他慢慢靠着床边滑坐到地上,拇指擦过父亲和母亲的脸,极轻柔地摩挲着。 “看来你还是挺喜欢我给你抢出来的礼物嘛。”贺连洲的声音在殷屿的身后响起。 殷屿甚至不会再被吓一跳,又或是觉得惊讶意外,他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说道:“所以我说了谢谢。” “但我得到的只有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贺连洲撇下嘴角。 “呵。”殷屿不置可否地发出一个鼻音,“那是你活该。” 贺连洲皱了一下鼻子,对此表示不赞同,但显然没什么用。 殷屿抚过照片,过了几秒,他才又开口:“你抢出来了我和他们最后一次拍下的合照。”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所以,是的,这意义非凡,谢谢。” 贺连洲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殷屿,他扬起唇角:“不客气。” 殷屿抬眼看看贺连洲,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床抓走了一个枕头:“睡觉。” 贺连洲怀疑地扫了眼被自己霸占的单人床:“等等,怎么睡?” “挤。”殷屿找了个空挡便坐下来,两腿一曲一挺,贺连洲便毫无准备地被殷屿蹬了一脚,果真是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床位来。 毕竟连沙漠里那倒扣的“鸟巢”都能挤着睡,一张单人床,有什么挤不了的? 贺连洲腰后硌着殷屿的膝盖,梆硬,只能叹气着侧身牢牢守住最后半个床位。 没被踢下去算殷屿留脚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是被门外的吵嚷声闹醒的,门外在派送早餐,总有人想多占一份便宜,推推搡搡地就吵了起来。 殷屿打开房门,就见吵架的两拨人已经被劝得差不多停火了,宾馆的服务员推着小车来到殷屿面前,递来两份早餐盒。 贺连洲从殷屿身后探来一个脑袋:“还有水果啊,真不错。” “洗漱去。”殷屿推开那颗脑袋。 他刚把餐盒放下,忽然就听脑海中那道沉寂了快一个多星期的系统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游乐园当前运营已连续五天全天游客人数不足五十人,低于游乐园开放警戒值,请宿主及时查看乐园日志以了解最新情况。” “请宿主尽快提高游乐园游客数量,若连续十天游客人数低于五十人,游乐园将被判定濒临倒闭风险,宿主也将被没收乐园,同时撤回宿主所得的所有系统装备。” 殷屿闻声愣了一下,他的确快忘记那边世界的事情了。 不过因为他想着那边世界有了用宝石换来的大量周转资金,足以维持游乐园的日常维护开销,他才放心暂时离开的。 结果不料,这游乐园还有每日游客人数的最低要求? 殷屿拿出手机,点开app翻看乐园经营日志。 他离开前,游乐园还处于关闭检查的状态,在他离开的三天后,游乐园就恢复了正式的经营。 但是每天的入园人数果然非常惨淡,除了开园的第一天出现了一个回归的小高峰,人数有198人,虽然远不及停顿监察前的入园人数,却是这段时间的一个断崖高峰人数。 第二天则是工作日,人数有178人,也算不错;但是第三天开始,又陡然出现了一个泥石流滑坡断层,入园人数直接下降到了49人。 接下去的四天几乎都是一路下降,只剩下了每日十来个游客的惨淡光顾。 殷屿皱紧眉头,第三天的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怎么了?一副这个表情?”贺连洲扬了扬眉毛,就看殷屿拿出手机后便愁眉不展,“坏消息?” “我们得走了。”殷屿说着,示意贺连洲抓紧时间吃早餐。 他则迅速洗漱了一下,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就消灭了自己的那份餐盒。 “去哪儿?”贺连洲还在吃,他目光随着殷屿,就看殷屿把那几本照片集全部打包好后,放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写了地址和联系人的便签条。 他挑挑眉,更好奇了。 殷屿打算将照片册寄给孟霄,他预计地震后恢复正常寄件还要一阵子时间,等这些东西到了孟局手里,怕是大半个月后了,到时候,孟霄恐怕会主动找他。 让孟霄来找他,比他找上孟霄更好。 殷屿呼出一口气,对他更重要的那张三人合照已经被他收进了衣服内袋里,他有这个就足够了。 回去的念头一起,房间里便出现了那道腾空虚无的门槛。 殷屿看向贺连洲:“游乐园。” 他说着,抓住贺连洲的手腕,直接跨过门槛。 贺连洲“唔”了一声,下一瞬间,失重感便卷了上来,等他再度站稳,眼前已经变成了他们先前的那幢宿舍小楼。 贺连洲揉了一下额头:“你这回得挺突然的。” 殷屿扯了扯嘴角。 他没来得及往外走两步,就听“嗷”的一声闷响,一头约莫有半人高、仿佛阿拉斯加一般大小的橘黄生物扑了上来。 殷屿本能地闪躲开,紧跟着又是“砰”地一声,那东西撞上了殷屿身后的墙,晃晃悠悠地趴倒了下来。 贺连洲扑哧一声笑了。 “什么东西?”殷屿皱眉,环顾一圈,也没见到先前养的那头小狮崽子。 “那头狞狮崽子,这不长大了点嘛。”贺连洲压着笑意,走到趴在地上、用两只厚爪垫抱着脑袋的大崽子身边,蹲下来戳了戳它的尖耳朵。 它那俩尖尖的三角耳朵而随着殷屿和贺连洲说话的声音方位竖起转动,显然在听。 殷屿闻言微微瞪大眼:“不可能!?才过去几天功夫!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大一只……头?” 甚至都不好意思拿“只”来比划它了。 狮崽子像是听懂了,它甩甩耳朵和尾巴,像是讨厌贺连洲不礼貌的戳戳,它原地不高兴地用两只前爪愤愤刨着满地的猫砂。 一时间,客厅里的猫砂就跟掘土机在工作似的,疯狂翻滚外射。 没几秒的功夫,就见那大块头忽地一缩,又变成了小小的一只,仍旧不高兴地在疯狂刨坑。 殷屿睁大眼睛。 “变异杂交狞狮,没想到血统里还有一点它的……嗯,能自由缩放?”贺连洲顿了顿改口,看向小崽子的眼底有些笑意和暖色,“难怪看你还算顺眼。” 狞狮崽子被贺连洲拽着后颈提溜起来,肚子上的毛和四个爪子上全是猫砂,不服气地还在空气里乱抓。 “它能自由变化体型大小?”殷屿不可思议地看向贺连洲。 “嗯,不过现在它还太年幼,应该不能控制体态的变化,会随情绪波动而不受控制,就像刚才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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