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萦笙忽地细声开了口。 她似是害怕我不回应她,侧过了身来,一边摊开了掌心,一边紧紧盯着我的双眸,“你要记得啊。” 大抵她说的还是那些胡话吧? 我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在她掌心缓缓写了一个——好。 萦笙欢喜地一笑,又扭过了身去,自己把内裳干脆地剥了下来。 雪白的背上,刺眼地留着三道血痕,其中一道很是鲜红,好像随时会流出血来似的。 大人打她那一下,是真的抽狠了。 我心疼萦笙,从小到大,就算是挨夫子板子,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 “我疼……你给我吹吹……” 我打开伤药,便听见萦笙的颤声低语。 我微微蹙了蹙眉,凑近了她的伤处,一边将伤药抹上去,一边轻轻吹着她的血痕。 只希望萦笙可以少痛一些。 “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好……”她忽地幽幽说了一句。 我愕了一下,动作僵在了原处。 我答应了大小姐,会好好照顾你长大成人,我自然会对你好。 只是,世间的“好”有千百种,萦笙,你想我待你的是哪一种呢? 不! 我怎能有这样的绮念? 我回过了神来,慌乱地将萦笙的内裳穿好,暗暗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你只是个丫鬟,也只能是个丫鬟! “溪” 当又一次看见了萦笙绣在内裳衣角的那个字,我的心湖又开始漾起了无数涟漪。 萦笙啊萦笙,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丫鬟,还是……其他? 这句话,不该我问,也不能我问。 我恍然发现,若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清楚了,我跟萦笙该如何相处? 我的衣食都是沈家给的,我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能左右,我又能给得起萦笙什么? 想到这里,我只觉全身冰冷,低头默默地把萦笙的外裳拉上,默默地系好了外裳衣带。 萦笙站了起来,自己动手捋了捋衣裳上的皱褶,凝眸看着我微微一笑,“还是浣溪厉害,吹吹就真的不那么疼了。” 傻话。 我牵过了她的手来,写道——那是伤药发作了。 萦笙偏不听我的,她扬起头来,笑道:“不对!” 我从不与她争执什么,轻笑着放开了她的手。 萦笙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不许我放开,她一字一句地道:“每次我有危险,你总是第一个来救我的,所以啊,”她弯眉一笑,“你得好好跟着我,万一我又有危险呢?” 我皱眉看了她一眼,低头写道——胡说!不能再有危险了! “万一嘛……”萦笙嘻嘻一笑,牵着我的手坐了下来,“好啦,你待我好,我自然也待你好,所以呢,现在该我来伺候你了。” 我惊瞪双眸,连连摇头。 “听话!”萦笙嘟起了嘴。 这事我万万不能依萦笙,我坚定地又摇了摇头。 “听……话……” 她忽然凑近了脸来,笑盈盈地缓缓说了一声。 萦笙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般说话这般酥人了? 我还想坚持,可有些事好像已经由不得我了。突然没了气力一般,我被萦笙推倒在了坐榻上,任由她微笑着给我盖上被子。 “今天郎中专门吩咐我,这几日要多泡热水澡,多捂被子,驱驱寒气。”她徐徐说着她的理由,“你呢,肯定又是那样。” 怎样? “好一点点,就又开始忙里忙外地伺候我。”萦笙的眸子看向了我,凝眸含笑,伸手突然刮了下我的鼻尖,“好好捂着,我要做个监工,盯着你,不准你胡来!” 我苦笑看着她,牵她的手来,正想写点什么。 “阿嚏!”萦笙忽地打了一个喷嚏。 我轻轻一叹,拉开了被子,示意她先躺进来。 萦笙笑然点头,钻了进来。 我坐了起来,把被子都给了她,准备起来给她打盆热水,泡一泡脚心,暖暖身子。 “浣溪,你要去哪儿?”萦笙不安地勾住了我的手臂。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牵过她的手来,写道——打热水给你。 “我不要热水……”萦笙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你可比热水温暖多了……” 萦笙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真的可以拥着她小憩片刻么? 萦笙的小指勾着我的小指,轻轻地晃了晃,期待地看着我,“小时候我觉得冷,你都会……” 小时候…… 就在我回想萦笙小时候的画面时,萦笙猛地将我扑在了身下,拉过被子裹住了我与她。 她歪着小脸紧紧贴在我的心口,小手环住了我的腰肢,心满意足地呢喃道:“浣溪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枕着很舒服……很舒服……”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慢慢地闭上了双眸。 我不敢动一下,生怕惊醒了浅眠的她。 萦笙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模样,我哑然失笑。 就由着你放肆这一次,好好地休息这一回吧。 毕竟,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过一日,少一日了。 心底突然透出一丝酸涩的凉意来。 萦笙,将来的洞房花烛之夜,是谁可以那么幸运,这样拥你入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三十六章 大人与白子生闹僵之后, 两家人就算在街上遇见, 也形同陌路了。白子生似乎也收敛了一些, 接连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有再闹出什么虐仆事件。翻过了年去, 表少爷参加了乡试,只得了一个最末名, 也算是有资格参加来年的省试了。据说,白子生专门顾了好几个城中的有名夫子, 在白府中教导白中羽, 以图来年表少爷可以考个不错的名次。 大抵, 白子生想自家出个官吧? 这是每个人听到这些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我也不例外。 表少爷有人看管, 逼着他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多少能懂事一些了吧?我希望表少爷今后可以改一改纨绔子弟的脾性,好好做人,莫要再找萦笙的麻烦了。 至于沈府, 自从我做了大人的义妹后,大家对我更客气了些。 夫人看我的眼神虽然不怎么友好, 可那些防备的小举动要少了很多。我平日里只在萦笙的小院走动, 也不会刻意去前院与大人照面。 一切如常, 对大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对我来说,岁月实在是过得快了些,一个不留神,临安的冬天来了。 鹅毛大雪在夜幕中不断飘落, 只要在窗口站上一会儿,眉梢肩头,皆是一片霜色。 我挑了挑灯芯,室中的烛光更明亮了些。 萦笙看着我轻轻一笑,又低下了头去,认真仔细地开始练字。 我笑着扫了一眼萦笙此时写的字——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萦笙这几年的诗文能力是越来越好了,若她是个男儿身,必定是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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