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从二楼的天井可以俯瞰到整个舞池,半圆形的平台上安置着柔软的沙发和颇具设计感的茶几,这家店的主人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雷司令贵腐酒。 ——阿尔巴利诺不认为在桌子上放一瓶他父亲自杀那天晚上喝的葡萄酒是一般人的待客之道。 但是阿尔巴利诺还是向她微微颔首:“摩根斯特恩小姐。” “园丁。”加布里埃尔用那种懒洋洋的语气回答,动作轻缓地向着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看来你对这家店进行大换血了,米尔科夫女士还好吗?”阿尔巴利诺坐下的时候问道,把这算成是普通的寒暄。他很确定现在这家店完全是按照加布里埃尔的爱好布置的,毕竟他之前来的时候可没在店里见过穿着全套麦昆的舞女。 沙发相当柔软,他一坐下,安静地站在沙发侧面的一个美丽的拉丁裔姑娘就无声地上前,在他面前的酒杯里倒上那种过于昂贵的酒水,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退回原处。 “只能说她还活着吧,在她搞砸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不能指望得到更好的结果。”加布里埃尔继续用那种柔和的语气说,目光轻柔地从阿尔巴利诺的脸上掠过,像是蜿蜒滑行的蛇身拂过人的皮肤,“而你呢?你是来谈生意的吗?”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阿尔巴利诺回答道。 “我还不够有诚意吗?还是说你认为新塔克尔联邦监狱的典狱长是心甘情愿地把阿玛莱特跟一个没加入任何帮派的诈骗犯放在一个牢房里的?他巴不得让他和那些监狱黑帮的头目住在一起呢。”加布里埃尔哈了一声,“鉴于我猜你已经见过那位典狱长,一定已经向他打听了阿玛莱特的现状了吧?” 阿尔巴利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事和你有关系?” “那位典狱长可不止对着一个人摇尾巴,他可是左右逢源。”加布里埃尔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低头动作优雅地品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水,血红的头发稍稍滑下肩头,“还是让我们谈正事吧:你能给我什么?——或者说,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你打算给我多少?”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对礼拜日园丁选择在她的店里动手的行为表示不满,对此唯一的挽回方式就是来自红杉庄园的那份名单——鉴于她表示知晓名单里的一些人是阿尔巴利诺的猎物,因此不打算要名单的全部内容,她可以算是相当好说话。 阿尔巴利诺不打算打听这位女士打算用那份名单去干什么:一个打算不择手段地在维斯特兰打开市场的黑帮老大打算用红杉庄园的名单在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一个听到之后还能保住性命的问题。 阿尔巴利诺唯一需要知道的是,他付出之后能否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于是他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甩在面前的桌子上,加布里埃尔涂成暗沉的巧克力色的指甲压在照片的边角,慢条斯理地把它拖了过去——那张照片上印着一个不堪入目的淫乱场景,地点明显是在红杉庄园里,柔软的大床上一个赤裸着的中年男人搂着怀里的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十分面熟的脸,赫然是维斯特兰市的市长,布鲁斯·普利兹先生。 加布里埃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那副照片一番,然后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你抛出了很肥美的鱼饵。” “那么你上钩吗?”阿尔巴利诺反问道。 他当然明白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想要什么——对方要是想在维斯特兰站稳脚跟,不可能跟政治家们毫无勾结,维斯特兰本地比较大的那几个帮派,背后的势力也都错综复杂。在这种情况下,把未来很有可能竞选上州长的布鲁克·普利兹当然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选择。 而加布里埃尔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此人之前对名单里到底有谁一无所知,这个时候才发现钓上来这么一条大鱼;但是从表情看可绝看不出加布里埃尔有这种念头,她只是安静地望着阿尔巴利诺,问:“那么,你想要的东西什么?” “这就需要好好谈一谈了。”阿尔巴利诺颇为镇定地回答道。 米达伦·普尔曼——如果一切手续顺利,可能很快会改名叫米达伦·莫洛泽——早晨在奥尔加家的一个次卧里醒来。 他的房间里颇有些凌乱,一部分他在多次逃离孤儿院卧室的过程中顺到奥尔加家的私人物品,还有些是他在这里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后奥尔加他们逐渐补充进来的家具。 拆到一半的宜家纸箱还堆放在墙角,米达伦和亨特去挑完那个五斗柜之后的第二天就后悔了:宜家家具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自助组装起来的,那怕其中一个是维斯特兰有名的赏金猎人也是这样。 实际上奥尔加的房子真的很空,按她的话说,“我要买房的时候刚收到一笔稿酬所以超有钱”,总之,她当时一挥手给自己买了一栋地上三层带另地下室、车库和花园的房子,最后的结果就是空着了其中大部分房间,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往里填。 等到米达伦开始从孤儿院逃跑来找奥尔加和亨特过夜,奥尔加干脆利落地给他腾出一间卧室来,好让他不至于每天去睡亨特家的沙发。再之后亨特再一次因为拖欠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在他恼羞成怒地去领救济金之前,在奥尔加的建议之下很不好意思地住进了另一间次卧。 “我发誓米达伦会在睡梦中尖叫,”当时奥尔加这样说,“你想让我半夜拖着这么一条腿去他的房间看他的情况吗?我可是裸睡的哦。” ——奥尔加是不是真的裸睡米达伦不知道,而他也不是很介意奥尔加用他做借口。 至于安妮,她跟奥尔加签了一个一年的合同,现在就住在奥尔加的隔壁卧室,好一天二十四小时去尽一个合格护工应该尽的任何什么职责。 事情就是这样,原来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奇怪心理学家之家忽然一下子住进了一大批人,搞得奥尔加的邻居们都以为这栋房子换主人了。 这天是周日,米达伦起床的时间并不算早,但是下楼之后其他人也都还慢慢吞吞地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饭。米达伦瞄了坐在老位置吃麦片的奥尔加好几眼,不知道怎么就升起一点恶作剧的心思。 于是他对奥尔加一点头,声音活泼地叫道:“妈。” 奥尔加:“噗——” 她咳了好几下才把气顺过来,半是恼怒半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米达伦。”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米达伦瞥了一下嘴,开始把煎过的香肠往自己的盘子里拨拉,他继续问道:“昨天的会面怎么样?” ——奥尔加办事相当之雷厉风行,一旦她和亨特商量好打算收养米达伦、米达伦也同意了,她就用最快的速度把收养儿童推荐书上交给了官方,推荐书结尾缀着几个名望在圈内相当了不得的专业人士的签名。很快,收养儿童所需就家庭调查就如期展开了,要是米达伦没记错的话,前一天奥尔加刚刚和家庭调查机构的调查员面谈过。 “在他们看来肯定顺利得不得了,让一个心理学家当有心理创伤的小孩的养母再合适不过了。”奥尔加啧了一声,米达伦觉得她似乎对任何跟自己行业沾边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鄙夷。 米达伦故作天真地说道:“你确实很合适呀。” “不,你显然给自己找了个真会带你去案发现场的那种领养家庭。”奥尔加警告道,“我不会每次都带安妮去的,她没有在这个行业深造下去的必要,所以我打算以后带你去。” “蝙蝠侠就是这么干的。”亨特嘴里鼓鼓囊囊塞满事物,用奥尔加上次的说辞吐槽道。 米达伦眨眨眼睛:“我可喜欢蝙蝠侠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妮端着最后一份早餐——也就是她自己的那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在桌子边坐下的时候米达伦往她手里的玻璃碗里看了好几眼,那里头装着撒着各色坚果的牛奶麦片,再加上果汁和牛油果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能在INS上获得很高点赞的那种早餐。 “蝙蝠侠怎么了吗?”对之前的对话一无所知的安妮问道,她也一点不知道奥尔加已经把她从案发现场剔除出去了。 “没啥,”亨特顺口说,跟她解释为什么不打算带她去案发现场可太麻烦了,亨特更希望能略过这个话题,“我们在讨论罗伯特·帕丁森适不适合演蝙蝠侠。” “所以结论呢?”安妮兴致勃勃地问道,“他适合演蝙蝠侠吗?” 不过他们没能在蝙蝠侠的问题上在深入交谈下去,因为奥尔加的手机——在周日早晨九点钟!——又一次非常卖力地响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个时间段接到工作电话,可能会选择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但是奥尔加没有这么干,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把装麦片的碗推到一边,面不改色地接起电话,“喂,巴特?” 她的下一句话是: “那位疑似礼拜日园丁又作案了吗?” “用药已经近一个月了,无论如何,他血液中的药物浓度都达到了峰值!”珍妮·格里芬站在实验室中央大声说道,声音在空荡荡的白色空间中不断地回荡,“杜登,你每天真的都检查他吃药的情况了吗?” “我发誓!”她的同事杜登·科奥斯操着一口有浓重口音的英语喊回去,“我绝对肯定他把药吃了,我每天紧紧地盯着每一个志愿者——” 格里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揉上自己的太阳穴,显然筋疲力尽:“……这不合理,其他服药的志愿者都出现了暴力行为减少、情绪明显平和的现象,甚至包括南区一个出名的刺头……这些情况说明药物在很大程度上是确实管用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在服药一个月之后还会作出把别人眼睛挖出来这种事情?” 自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被关进禁闭室之后,这样的对话频频在两个人之间上演,即便现在已经到了这位不合常理的志愿者紧闭的最后一天,两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典狱长失踪了,这让整个事件似乎更诡异了一个程度。新上任的那位代理典狱长一贯不太赞同在监狱里进行临床实验的行为,他的这种不赞同的态度虽然没有使整个实验停摆,但是也没能阻止他把珍妮·格里芬叫道办公室里大骂一顿,说跟阿玛莱特有关的那事件“是今年联邦监狱发生的最大的暴力事故”,还质疑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他们实验室提供的药物有问题。 格里芬对此嗤之以鼻,上半年他们进行上一期临床试验的时候可是赶上过一起黑帮老大把自己的狱友揍到切除了半个胃的事故,这位代理典狱长现在的说辞明显耸人听闻。 总之这些负面情绪没解决任何问题:格里芬和杜登·科奥斯还是每天一边为阿玛莱特身上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一边继续给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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