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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个任务者变成岛上的普通老百姓,可他是从尸骨山里爬出来的,身上的血腥味散不掉。 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彻底消失,反正未来几年内都不可能。 鸟雀笨笨的,它们会接近他,但狗熊聪明灵敏,它连跟他对视都不敢,进院就一直处于警惕状态,前面两只粗短的爪子抠着地面。 它很紧张,也很害怕。 陈仰的上半身往前倾,狗熊开始往后退。 狗熊又走向他。 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善意,要跟他做朋友,而是因为院门口有一个让它觉得更危险的存在。 它做了一番比较,认为椅子上的人类要好对付一点。 陈仰瞥一眼立在院门口的朝简:“放它走吧。” 朝简没说什么就侧开身,哪怕狗熊是他用了大半天时间才找到的。 陈仰走到门口,对着小黑狗熊宝宝摆摆手:“大家都是邻居,欢迎来玩啊。” 狗熊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山里。 “一公一母,这是为了繁衍啊。”陈仰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窝熊宝宝,他靠着院门咂嘴,“它们是跟我们差不多时候过来的吧?” 朝简抿着唇,嗓音很淡:“也许。” 陈仰伸脚碰了碰情绪不高的朝简,他重置前的真谛是五湖四海皆朋友,重置后他从康复院醒来,在修改的记忆下认为相依为命的妹妹没了,自己又出事,人生灰暗无光,那时他在康复院做了大半年复健,生活单调又寡淡,没有味道,没有色彩。 他是害怕孤独,但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对象。岛上的人气旺起来是很不错,没有也不会感觉饭不香。 这日子是他用什么换来的,他很清楚,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等到老去的那天,弥留之际都历历在目。 “别给自己不必要的压力。”陈仰单手环着朝简的肩背,“哥哥快乐着呢。” 朝简捏着指骨,一言不发。 陈仰正愁怎么哄对象,就听到他说:“你每天对着我一个人,会不会厌?” “……”陈仰茫然道,“我为什么要厌?你多好看。” 朝简的面部微热:“看多了也就那样。” 陈仰把环着朝简肩背的手拿下来,后退点,在他的情绪明显有点失控的情况下再退半步,背靠另一边门框,板着脸道:“那你会厌吗?” 朝简的腮帮子绷紧:“不会。” 话落就把陈仰捞回来,不喜欢他离自己那么远。 “所以……”陈仰嘴边的“你干嘛问我这个问题”这几个字还没甩出来,就被朝简的一句话给整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错了。”朝简说。 陈仰看着朝简诚心认错的样子,忍不住地摸了摸他的小啾啾:“……好吧,原谅你了,不是,亲爱的,你下次能不能让你哥把火发完再浇水?我发一半挺不上不下的。” 朝简转身出去。 陈仰问他去哪,他说,去给你找野鸡炖汤。 “吃什么野鸡,”陈仰慢悠悠的嘀咕,“不是应该从后面把我压门上,一只手塞进我的嘴里不让我大叫,一只手把我的脊背往下按,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一边疯狂弄我吗?悟性还是不行。” 嘴上嫌弃,眼里却蓄满了温柔的笑意。 陈仰走两步一停,他古怪地摸两下脸,自言自语:“朝简长成那样都不自信,那我岂不是更要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 应该不用吧,以朝简坏死了的审美观来说,全世界都是丑八怪,只有我这个哥哥不是。 陈仰哼着小曲坐回椅子上面,继续锯木头,给朝简坐书架。 物资里有书,都是的古文,文房四宝也是齐全的。高等文明是要通关者拾起被遗忘在时空里的传统文化。 古文陈仰看不懂,朝简能懂,他看了还给陈仰讲解。 不但讲解,更是要他背诵默写。 够够的。 你学文的,我学理的,谁怕谁啊,陈仰不是吃素的,他当场就刷刷出了几道坑死人不偿命的数学题。 于是朝简的眉间就刻出了“川”字。 最后还是陈仰看不下去的心疼他,偷偷把解题步骤写了上去。 陈仰蹲下来拉皮尺量尺寸,用铅笔做标记,专心投入这份大业里面。 陈仰以为狗熊宝宝不会来了。 没想到半个多月后,那位明目张胆地从他门前经过,宽宽胖胖的身子直立行走,怀里捧着一些果子。 它的身形看着笨拙,实际上它行走起来十分灵活。 陈仰刚从山里回来,他甩了甩滴着水的头发,半蹲着看僵硬的黑狗熊,忍着笑道:“哟,偷东西偷到我这儿来了啊。” 上回来这竟然还知道留意四周,看上他家的果子,学会蹲点,逮着机会就上,可以啊,小瞧它了。 “你胆子不小。”陈仰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狗熊一抖,手里的果子掉下来一个,它赶紧捡起来,夹在腋下,一双黑黑小小的眼睛戒备地盯着人类。 陈仰想到了03,它的眼睛也很小,他有瞬间的晃神,笑着说:“小朋友,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下一刻陈仰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指着门前的一小片果园:“别的果子你随便摘,可是,” 手指指向其中一棵树,“那棵树上的果子不行,那是我对象给我种的,树皮都是属于我的,知道吗?” 狗熊把果子抓得更紧。 “我知道你能懂我的警告,千万不要踩我的底线,我生起气来可是很凶的,一锄头就能把你敲得眼前全是星星。”陈仰说完就恢复成和蔼慈祥脸,手一挥,“走吧。” 狗熊就要跑开,一把锄头甩在了它面前,它瞪着出尔反尔的人类,鼻息很重。 这是被激怒了,要亮爪子了。 陈仰不慌不忙地坐到地上,笑眯眯道:“我也想吃了,但是我懒得摘,你给我一个让我尝尝。” 狗熊丢下一个果子就跑。 陈仰看了眼脚边的果子,他看了好一会,笑出了声。 活在世界碎片上面的人类是选拔出来的优秀基因,大型动物可能也是,那智商,啧。不就是个又熊又怂的小孩吗。 陈仰随意地把果子在衣服上擦几下,咬一口,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唔……好酸。” 陈先生去找他对象哭诉去了。 一年后,陈仰在厨房剥豆子,偶尔丢一个给旁边的狗熊。朝简在炒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油烟味。 “今年的辣椒有点辣。”陈仰咳嗽了几声,瞥瞥淡定背对着他的狗熊,“你不怕辣啊?” 狗熊转过身,一只爪子捂在脸上。 陈仰:“……” “哈哈哈!”他狠狠揉了一把它毛乎乎的脑袋,“黑黑啊,今天的你比昨天更逗,我很期待明天的你。” 锅台边传来一道凉飕飕的目光。 陈仰立即将揉着狗熊脑袋的手撤回来。 朝简握着铲子走到陈仰身边,弯下腰背,低着头凑近。 陈仰在他脸上亲一口。 哄好了,朝先生继续炒菜。 就在陈仰剥好豆子,吃掉朝简夹过来的一块鸡肉时,他的眼皮冷不丁地跳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眼皮狂跳。 岛上多了一个人! 而且已经下了山,正在朝着石屋这边走来! 是第三个矣族人,还是? 陈仰跟朝简对视一眼,一个放下豆子,一个丢掉锅铲,迅速出去,他们站在门口,看着岛上的外来客。 那是个穿着灰褂子,很矮很瘦,却很有精神的白胡子老头。 陈仰一眼就能判断,老人家不是刚从任务世界出来的通关者,因为他背着手,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像是来串门的邻居,面部的每条沟壑都是放松的。 那他的来处…… 陈仰的心底不由得窜出了一个念头,那念头瞬间扩大数倍,他的太阳穴发胀,呼吸有些急促:“看来岛和小镇连在一起了。” 就在刚才。 一年了,竟然连上了,在他和朝简忙着做午饭的时候。 老头是镇上过来的第一人,来探路的。 陈仰要过去。 朝简揽着陈仰,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冷静点。” “我很冷静。”陈仰的脖子上淌下一滴汗珠。 “好香。”老头抽抽鼻子,嘀嘀咕咕,“是野鸡的味道,火候很到位啊,一看就是用心做饭的,比老周的厨艺强多了。” 他过来了,越走越近,没考虑什么安全距离,像是不担心陈仰和朝简会对他怎样。 “两位小兄弟,你们好啊。”老头友好地打招呼。 陈仰问了个知道答案的问题,这是他认为比较合适的开场白:“大爷,你是从哪来的?” “从海对边。”老头的眼角布满皱纹,双眼看似浑浊憨厚,眼底却是清明的,锐利的,那是他能走出来的最好证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碎片是才连上的吗?”陈仰挑挑眉,又问。 老头捋了把稀松的胡须:“那倒没注意,大家都在过自己的小日子,总不能一天到晚盯着它,什么都不做。” 陈仰沉吟着点了点头,也是,他跟朝简也没怎么留意。 对了,大爷刚才说“大家”,这个词让陈仰的脑子发热,他不动声色道:“大爷,镇上有多少人?” 老头皱巴巴的脸堆了个笑容:“你这小兄弟还真能忍,现在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仰一愣。 老头背着手往岛外走,他跑这趟不全是来探路的,最主要的是带路。 给他们这个群体的新同志带路。 陈仰看向朝简。 朝简把他后面的衣领弄好:“走吧。” “去看看就回来,都连上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动。”陈仰冲院里的狗熊喊了声,严肃道,“你看好家。” 狗熊点头。 转过身的老头看见这一幕,见怪不怪,很显然镇上也有这类智商不错的动物,能和人类和平相处。 岛和小镇连起来是什么概念呢,就是长在了一起。 它们从一块碎片变成了二合一,原本隔开它们的海水和迷雾空间都在合成的碎片外围,隔着其他现在还看不见的世界碎片。 陈仰看着镇子出入口的石碑,恍如隔世。 任务世界的碑上是XX镇,现实世界是平安镇。 “小镇的名字是我取的。”边上的老头出声,脸上挂着小孩子等着被赞美的期待,“怎么样?” “平安……”陈仰咀嚼了两三下,品出了跟朝阳岛一样的味道。那是风雨过后的安定和对未来的期盼。 ——平平安安,拥抱阳光,迎来希望。 “挺好的。”陈仰说。 老头笑呵呵的,礼尚往来道:“你们住的这座岛屿的名字也好,朝阳,早晨的阳光,好啊。” “是啊。”陈仰才说完,老头就越过他走在前面,佝偻着背,嘴里碎碎叨叨,“岛上能种瓜果蔬菜,饿不死,风景还好,我当初怎么没分配到那上面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申请转户口……镇上一点都不好玩,都没有很高的树可以爬……” 陈仰听见了老人家的埋怨,嘴角抽搐不止。 通关者是老人,回来就是老人的身体,老人那把骨头肯定没他们年轻人的结实好用,哪怕长寿。 但是憋久了,就想放飞。 陈仰拉着朝简进镇,所过之处都很熟悉,也很陌生,他一路走,一路都是镇上的通关者的精心规划。 田地,菜园…… 还有一大片瓜田,陈仰的眼睛刷地一亮,有西瓜! 这个季节它们长大了,圆滚滚的,熟了。 陈仰多看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大西瓜几眼,咽了咽口水:“我们的物资里没有西瓜种子。” 朝简扫视视野里的粮食谷物:“看样子是随机的。” “想吃西瓜?”朝简说,“一会我问问。” 陈仰怔了怔,顿时觉得西瓜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朝简和别人交流接触。要是朝简能交朋友……陈仰没有往下想,不敢报太大希望,顺其自然吧。 朝简回来了,世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要慢慢来。 岛变了,镇子也变了,陈仰边走边感慨,等他进了镇,站在街上,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里的烟火气有多浓。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人类生活的痕迹。 老头去通知其他人了。陈仰朝着当初任务点的客栈方向走去,朝简在后面跟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面。 陈仰侧了下头,朝简本能地提速,和他并肩。 过去为了做到这一点,朝简从走变成跑,他奋力追着他的哥哥,后来就在他快要追上的时候,哥哥停下了,他却被动地往前走。 再后来,朝简停住脚步回头,找到停在路上的哥哥,拉着他走,但他们中间隔着数不清的药片,朝简会失控,他拉着哥哥的力道时轻时重,反复无常。 现在他们终于站在一起了。 陈仰被握着的手一疼,他没挣脱开,而是离朝简更近了一点。 他们走到客栈门前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多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片善意,热情,以及激动。 那是和他们一样历经艰难才回家的任务者们。 第191章 番外3 “跃哥!” “陈先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一道陈仰不能立刻记起对应的人脸,后一道陈仰很熟悉,几乎是他一听见,脑中就跳出了相关的记忆片段。 阿缘…… 是阿缘! 陈仰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女孩子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小马尾不知何时长成了长发,随意用一块蓝布条扎在肩膀一侧,乌黑眉眼间的英气还在。只是野性洒脱淡去许多,哀伤痛苦同样也褪掉了,如今的她显得温婉恬静。 阿缘没有不知分寸地扑进陈仰怀里,将局面搞得难为情,而是停在一个合适的距离,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真没想到岛上来人会是自己的熟人,这几率太小了,小得她都没有幻想过。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安慰自己,不管那座向镇子飘来的岛上有谁,都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任务者。 阿缘掐自己的手,挺疼的,不是做梦。 陈仰能感受到阿缘的惊喜和克制,他摸口袋,摸了个空,正想问朝简出岛的时候带没带纸,就见一个身材高高大大,皮肤黝黑,模样端正朴实的男人走到阿缘身边,给了她一张纸。 阿缘接过纸擦眼泪,陈仰趁机打量站在不远处的男女老少,他的视线扫过去,人数就数出来了。 加上阿缘,一共十一人。 都在这了。 镇上的人口虽然跟壮大不沾边,却也比朝阳岛要多好几倍。 岛上就他和朝简…… 陈仰等阿缘情绪稍微好一点了,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缘把脸颊边的细碎发丝往后拨了拨,她说她在三连桥的机房里进了幻境。 幻境里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很高,肤白,黑发,眼窝深,瞳孔的颜色很淡,看着不好亲近,她不认识他,却觉得熟悉。 男人对她伸出手,冷峻又温和地说,“你好,我叫楚肆,你可以喊我四哥”。 那是开始。 之后他们慢慢从相识,相知,到相爱。 结局是他死了,她活着。 那个幻境后面接着幻境,主人物还是楚肆,他依旧会向她介绍自己。每个幻境都是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季节,同样的温馨开头,同样的幸福过程,同样的悲剧结尾。 阿缘经历了一个一个幻境,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当她站在白茫茫的空间时,她人是痴呆的。 那片白太刺眼太惨淡了,阿缘条件反射地想要离开。 于是她走出那个空间,走回了家。 阿缘谢谢四哥,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撕咬着她的灵魂让她进审核区,进最后一关。 剩下的那一小段路是她自己走的,她也要谢自己,撑下来了。 陈仰听完,湿着眼眶连声说:“好……好……” “那机房的其他人呢?”他想到了乔姐他们,忙问。 阿缘摇头,她不清楚,当初她戴上耳机之后,听见耳机里传来一道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阿缘”。 那声音很温柔,也离她很近,像是贴着她的耳朵喊的,阿缘莫名想哭,然后她真的哭了,也疯了。她是疯着进的幻境篇幅。 那像是一个电影,运用的是一镜到底的长镜头,展现的是她荒谬又悲哀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死去的初恋。 幻境让她见到了她幻想的四哥。 她在那里面体会到了开心,快乐,贯穿心扉的疼痛。 或许她回来了,说明已经克服了心魔。 也有可能还没有。 谁知道呢。 阿缘自己都不知道。 陈仰看着擦干眼泪,又开始掉泪的老队友,她的最后一关竟然和朝简是一个类型,这是他没料到的。那种类型只适合爱情至高无上的人,它能让他们感受一遍遍的幸福美满和凌迟之痛。 就是Seven游戏的核心那样。 爱情至高无上……阿缘是,朝简是,但陈仰不是,乔姐的星座书上讲的不准,他真的不是,规则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所以才没有给他安排他死无全尸,朝简疯癫的那一场。 他的人生里,爱情不是全部。 规则知道怎么才能给他最重的一击,亲情,爱情,友情轮番上场,以爱情跟友情收尾,而不是只有爱情。 如果真那么来,每个幻境全是朝简,那就太虚幻了,陈仰是不会沉入进去的,他只会越来越清醒。 陈仰若有似无地松口气,过来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对上一道一直瞅着他的火热视线。 刚才喊他“跃哥”的灰蓝色眼睛少年。 能叫出他的假名,说明是曾经的队友,他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可见他们合作的次数并不多,八成是普通队友关系。 不过,少年竟然还能记得他,看个背影就能认出来。 “你不姓李?”少年是个挺秀气的混血,头发卷卷的,肤色白皙,唇红且翘,他一双眼眯起来,严肃质疑地看着陈仰。 陈仰摇头:“耳东陈,仰望的仰,我的真名。” “晕死。”少年的双腮鼓起,“那我天天给你祈祷,岂不是都没用?!” 陈仰愣了下:“有心了。” 少年傲娇地哼哼两声,撇开视线说:“你别想太多,我也不是只给你一个人祈祷,我是为了所有还在里面的队友们。”但是能记得名字的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面前这位是其中之一。 虽然只合作了一次,可整个人救过他,是偶像,信仰,神一样的存在。 他能一路走,走出来,很大原因都是因为这个人。 太耀眼了,就像光。 不止照亮身边的搭档,也会给只是擦肩的队友提供光明。 ……谁知自己膜拜的偶像不叫李跃,叫陈仰。 少年没有生气,也没有多郁闷,心里头已经在感谢天感谢地了,每见到一个队友活着回来,他都会这么感谢一遍,陈仰是他见到的第二个回家的队友,第一个是严挚。少年咳几声清清嗓子,抬着下巴,矜持且郑重:“韩星,韩剧的韩,天上的星星的星星,我。” “韩……星,”陈仰呢喃了遍,真没印象,但他就算想不起来,也不会影响这场重逢再见成为重要时刻,他轻笑,“韩星你好。” 韩星脸一红,冷不防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眸,他脸上的绯红就嗖一下退散。 偶像是那座岛上的居民,刚和他打了招呼,开心。 偶像有男朋友。 他男朋友的情绪不太对,挺像是PTSD,又不全是,总之不是正常人,这里没心理精神科,危险。 韩星后退一步,跟阿缘严挚站在一起。 严挚就是那个淳朴的大块头,他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追喜欢的女孩子。 陈仰跟严挚认识了一下,他看向往这边来的另外八人,发现其中一个长发女人的目光落在朝简身上,不知停留了多久 “你队友?”陈仰凑到没说什么话的朝简耳边。 朝简道:“不记得。” 陈仰见那个长发女人没有热情地走上前,只是隔着点距离,自我确定了一番之后,主动对朝简点了点头,眼里有几分再遇恩人的感激。 客栈没有荒废,里面摆放着木桌木椅,擦得很干净。 两块碎片上的通关者在大堂聚集。 十三人,带着十三个血淋淋的故事,坐在了一起。 有的人运气占比大,实力一般,有的人实力占比大,运气普通。 共同点是,那两样这伙人都具备了,没有谁只拿着一样坐在这里,那是不可能的。 老头先开的口,大家挨个介绍自己,平安镇的对朝阳岛的很友善,朝阳岛当家的也同样如此,他长得帅且沉稳,很容易赢得好感,只是家属不太好相处。 不过,轮到那家属做介绍的时候,他没有不配合。 尽管不笑,也没什么表情。 之后所有人吹着从门里刮进来的小风,沉浸在各自的境地里。 两方不同户籍的通关者犹如打胜仗凯旋的将士重聚,虽然他们大多都没有在同一个战场碰过面,但他们都活下来了,回来了。 不论回忆多少次,那些生死一瞬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又感觉一幕幕就在眼前。 那场灾难造成的结果不是中国毁灭,是地球灭亡了。 其他国家也会设置虚拟世界,划分任务者,通关的会在自己的国家碎片上面居住。 如果没有那些被隔离保存的世界碎片,地球就是一片海洋,回归原始。 他们是中国区的任务者,通关者。 现在才出现两块碎片,连上了合并了,其他的还不知道在哪,都有哪些。 一无所知也好。 将来某一天,他们的家会像今天一样,突然就扩大了,迎来新的同胞。 陈仰瞥了瞥镇上的十一人,抛开阿缘,剩下的十人眼里都写着自己的归来日期。 很早就回来了的,眼神是沉淀的,平静的,苦痛遗憾全都退到了最深处,然而才回来没多久的,眼里会有安定不下来的慌意和疲惫。 譬如那个坐在最佳逃生通道位置的男人,他时不时神经质地颤抖一下,眼珠也在不停扫动。 这是任务者的后遗症,要靠时间来治愈。 那男人突然把头转向陈仰,问了一个问题:“世界末日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问题不只是问的陈仰,是问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大哥,你问这个干嘛?”韩星一骨碌从太师椅里爬起来,“不是什么事都要弄清楚,即便是一部成熟的大片,也不会什么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人生的电影也是这样。” 陈仰在内的其他人都没说话,其实他们也好奇过。 世界末日是通过任务提示那个途径知道的。他们都没有相关的记忆。 当年应该是个很平常的日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宅在家的宅在家,结婚的面试的……一切都很平常,灾难突然来临。 高等文明帮他们抽出意识的时候,删除了那部分可怕的经历,他们被送进虚拟世界,上班的还在上班,上学的还在上学……无缝连接。记忆没有任何被删减的痕迹。 “我感觉,”陈仰缓慢开口,“我们已知的是虚拟地球平稳运行,确定没问题就有了基因选拔,这个确定的时间肯定不会很长。” “所以自己进任务世界的时候是几岁,差不多就能往前推出世界末日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时间。”他停顿了一下,说。 陈仰没有去推,世界末日是哪天来临的,跟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没必要。 再说了,他已经和朝简走出那条尸横遍野的路,重新出发了。 “岛上好玩吗?”一个摇着蒲扇的大叔问陈仰。 “还行吧。”陈仰作为地主,十分谦虚,“房子是石头做的,树多,夏天待着凉快。” 大叔把蒲扇摇得更响,大背心下的肌肉很强壮:“我想去岛上避暑。” “可以啊。”陈仰热情回应。 大叔来一句:“你对象也可以吗?” “噗嗤” 有人憋不住地笑出声。 渐渐的,没有恶意的哄笑声音多了起来,气氛变得轻松安逸。 陈仰的老脸微红,他碰碰朝简的腿:“你吱一声。” “欢迎。”朝简扯了扯薄唇。 像一只被迫营业的高冷兽类,爪子还在捂着自己的珍宝。 没空调,夏天热得很,大家伙都打算等三伏天到了,就收拾收拾去岛上避暑。陈仰的态度是,他们随时都可以上岛,反正岛上的空房子有一圈,家具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当然,搞事情的不行。 陈仰发觉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恨不得他们这群人里有个厉鬼。 这完全是抓鬼抓习惯了,很难改。 陈仰跟朝简被留下来吃午饭,还是集体大餐,一张桌子坐不下就用两张桌子拼一块,十三人挨着坐。 碗筷很快就上了,菜没那么快,会做饭的都去厨房帮忙了。 “我锅里还热着菜呢。”陈仰接过阿缘递的水。 “是板栗烧野鸡!”门口乘凉的老头猛地冲一个方位喊,“老周,你取取经!取取经!” 叫老周的男人跟陈仰差不多大,老父亲气质,他在大爷流着哈喇子的期待下,唉声叹气地走到陈仰跟前,打听那道菜的技巧。 陈仰说:“我对象做的。” 老周偷瞄陈仰旁边那位帅得发光的小伙,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默默走开。 “给我纸笔。” 背后响起冷淡的声音,老周面上一喜,忙去拿那两样东西。 大家做完任务出来,人都佛系了,慈祥了,这个小朝先生回来一两年了,还是不随和,任务期间应该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类型,而且很残暴,专攻人体的脆弱部位。幸好没遇到过。 老周回了下头,他看到小朝先生抓着陈先生的手,抓得很紧,他们之间似乎有个挺悲的故事。 陈仰任由朝简抓着自己,他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回应老周。”毕竟那是他的独家秘方,去年研究出来的,能上得了台面的两道朝氏菜之一。 朝简摩挲他的手背:“有奖励?” “那必须有。”陈仰笑。 朝简捏他手心:“晚上给我亲。” 陈仰的头往门外扭:“快看快看,老人家在搬石狮子玩,他的下盘很稳,会功夫,是个练家子。” 朝简的目光没有挪开半分,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陈仰。 陈仰被盯的腰部发麻:“好,给你亲。” 朝简的喉头亢奋地一动,嗓音里透着低哑的笑意:“哥哥,今晚别磕到我了,上次很疼,都红了。” 陈仰:“……” 这还嫌弃上了?陈仰把眼一闭,脸一扳:“不亲了!” 朝简掐他。 两人的气氛很紧很黏,别人插不进去。 大堂后面的帘子被放下来,阿缘往后院走,她想了会事,发现严挚杵在自己身边,不明所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严挚有点窘迫,他挠挠头:“我是想问,你的两个朋友喝酒吗?” 阿缘微愣:“不知道。” “我酿的果酒跟米酒都……很好喝,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严挚脱口而出一句,不等阿缘有反应,他就忙说,“跟我回家拿酒。” “你要是有事忙的话,我就自己回去拿。”严挚又道,他有些急,粗大的骨节被他不停搓动,厚糙的掌心里都是汗。 阿缘正要说话,厨房里传出老周的声音,他问岛上来的两位客人有什么忌口和喜好。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缘思考着说。 “老鸭汤是现成的,我炖了一上午,肉都烂了,味道也不错,他们应该会喜欢,那我就随便炒几个菜?”老周问道。 “行。”阿缘朝着后院的小门方向走,她走了几步,转身看还站在原地的傻大个,“走啊。” 严挚呆愣地张着嘴:“啊?” “不是要拿酒吗?”阿缘扬声。 严挚用力点头,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小窝:“嗯!” 阿缘摇摇头,她回来后第一个认识的是严挚,他给过她很多帮助,人笨笨的,但是做事很勤快。 能活着回来的,哪个不是带着伤流着血,这一块那一块的伤疤,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没有。 笑的时候是一副纯真样,跟个大孩子似的。 走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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