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指划出的血痕,“你怎么受伤了?” 他未答。 那边虞绵绵已经跑过来了,眼眶还红着,“表兄,还好你们来了。” 她突然压低声,“宣王殿下真是个胆小鬼。” 沈桑宁听闻,朝谢玄投去目光。 只见谢玄捡起了锄头,正在起初挖人参的位置。 他蹲下身,没多久又站起来,皱着眉,“裴二!本王的人参没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人参。 裴彻无语,没力气回答。 谢玄便问杜承州,“人参自己会跑吗?你昨天怎么挖到的?” 杜承州过去看了眼,“我也不清楚。” 语毕,只留谢玄怀疑人生,杜承州走到了黑熊身边,感叹道—— “要不是裴兄和嫂子带着软筋散,这么大只黑熊,只怕得要四个练家子齐上阵,才能制服了。” “万幸啊万幸,”杜承州抬头望几人,“这熊,你们要怎么分?” 裴如衍无言。 周绝期和裴彻也无心分这黑熊。 谢玄道:“你们若都不要,就给本王。” 熊肉可是大补之物。 沈桑宁没挖到人参,少不得动了脑筋,“我想要熊胆。” 语毕,就感受到身侧人投来的目光,她扯扯嘴角,解释道:“熊胆可以入药,拿回去补身子。” 裴如衍目光柔和,“好,那再弄点熊肉。” 谢玄看着两人互动,“那就这样分吧,裴二,你要什么?” 裴彻低着头,心情复杂,不明白兄长为何随身携带软筋散。 专心思索着,也没听见谢玄的话。 场面冷了下来。 虞绵绵捡起背篓和羊,“二表哥,周总旗,熊怎么分我不知道,但这只羊,我分你们一人一半。” 第159章 闹点小别扭,世子哄一哄 凄惨的羊被装进背篓里。 裴彻不说话,悄悄看兄嫂一眼,又收回视线。 不多时,就有侍卫队来了,将伤患、黑熊一并抬走,谢玄也跟着走了。 林中只剩下四个人,裴如衍将沈桑宁和虞绵绵送回院子,才重新和杜承州出发狩猎。 不出一个下午,那些在山庄里喝茶的女眷都听说了围剿熊的事迹。 沈桑宁是没听见,虞绵绵绘声绘色地演讲—— “我那勇敢的嫂嫂临危不惧,熊掌都快踹到她的额头,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就是快准狠,和我表兄一前一后,射中臭狗熊的命脉。” “就在这时,我二表哥和周总旗默契配合,腾空而起,给那黑熊致命一击,毫无反抗之力,两腿蹬蹬就去了。” “宣王也毫不胆怯,不仅慰问伤患,还要将黑熊最重要的部位,送给我兄嫂,以作褒奖。” 女眷们如同听故事似的,磕着瓜子。 但有点不信一个普通女流可以像虞绵绵说的那样,若说是辅国公主母女那才有可能呢! “虞绵绵,你定是倒卖私货,借机吹牛。”有贵女质疑。 “就是就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吹捧你家表嫂了,她给你下降头了?” “绵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虞绵绵跳脚,“我才没撒谎,不信你去问宣王啊!” 随后便有熟识宣王的贵妇千金去打听,这桩事的真实性。 结果,宣王竟并未否认,临了还道了句—— “裴夫人勇气可嘉,也算是近朱者赤。” 这下,女眷们才信。 没想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裴夫人,有这样的魄力。 也有一半人认为,这是她该做的,何况,她还有衬手的箭匣子,好使得很。 虞绵绵将贵女贵妇的话学回来,讲给沈桑宁听,“但是,宣王那句近朱者赤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谁?他是将表兄一并夸了吗?他们不是不对付吗?” 虞绵绵满头疑惑。 沈桑宁笑笑,“当然不是。” 还能是说谁,无非就是身处于扬州的某人了。 话说回来,这半月来,都没收到姜璃的来信,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如何,堤坝修得怎样,有没有遇到阻碍…… 思考之际,谢玄及时地送来了熊肉和熊胆。 倒还算守信。 虞绵绵看着那熊肉出了神,想起什么,“嫂嫂,我要去让人宰我的羊啊!” 然后扭头就跑了出去。 沈桑宁并未在意。 山庄医馆。 裴彻伤的重,上药时咬着棉布,没出一声。 相较之下,周绝期伤得轻,坐在榻上,上半身赤裸着,绑着两条简单的白纱布。 虞绵绵进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精壮的上身,就算缠着纱布,也能看清腹肌和胸口。 “呀。”她伸手挡脸。 周绝期望去,赶忙穿衣物,轻咳一声表示穿好了。 虞绵绵这才松开手,脸颊热乎乎的,“我让人宰了羊,你们一人一半,想送你们院子里,但我不知道你院子在哪儿。” “大小姐,”周绝期面色郑重,“不需要——” 拒绝的话刚出口,躺在角落处、被忽略彻底的裴彻就打断—— “能送熟的吗。” 另外两人:…… 于是斜阳西下时,山庄的某一处,飘起了烤全羊的香气。 * 沈桑宁和紫灵开了小灶,贿赂了御厨,将熊肉给烧了。 小院里也是喷香。 两人正要开动,裴如衍就回来了,紫灵捧着小碗,让了位置。 裴如衍端着一盘羊肉,直白地问,“表妹怎么又和周绝期在一起。” 他将羊肉放下。 沈桑宁哪里会知道,伸出筷子去夹羊肉,又听他道—— “他们两人在溪边烤羊,看来周绝期还是伤得太轻。” 他不满的口吻,又让沈桑宁想起了他昨夜的说辞。 不就是担心虞绵绵喜欢上周绝期么。 这烤羊肉的口感一般,沈桑宁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今日周绝期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 裴如衍落在她身侧,“我让他空闲时,盯着裴彻些。” 所以,周绝期的出现,是为了帮裴如衍做事? 沈桑宁冷哼,“人家帮你做事,还负了伤,你不讲人情就算了,还生怕绵绵和他走近一步?人家自己恐怕都没那个意思。” 裴如衍沉声,“两码事。” “你不就是看不起人家家世低微吗?”沈桑宁幽幽道。 裴如衍深深看她一眼,“谈不上看不起,但家境悬殊难以相配,他还未优秀到能令人忽略家境、年纪的地步,若与表妹有所牵扯,只会后患无穷。” 道理她都懂,但是…… 沈桑宁心头的不愉,忽略了一日,这会儿又被他提醒了。 她实在忍不住,眉头一怼,“那你跟我成婚,可是后患无穷了?” 裴如衍蓦然的,被她不满的语气刺了一下。 他也不自觉蹙起眉,“你为何会这样想?” “所以,昨夜你并非吃表妹的醋?而是……”裴如衍顷刻间想通了她这没由来的气,颇为无奈,“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沈桑宁反问,“怎么不能?承安伯府日落西山,不过挂个伯爵的名头罢了,家中无一人仕途顺畅,不论是权力还是家世,和你宁国公府都是天壤之别。” “那又怎么了,”裴如衍一本正经,“你我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莫要拿自己代入别人。” 青梅竹马。 这四个字在沈桑宁脑海里荡了一圈,什么青梅竹马。 沈桑宁无语又觉得好笑,“我们怎么就青梅竹马了,就金陵那段相处就算青梅竹马了?” 还知根知底?她明明前不久才跟他知根知底! 裴如衍看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也不恼,“我未曾同别人那般相处,只同你,还不算青梅竹马吗?” 说着就要去牵沈桑宁的手。 拉住她,就要往怀里带去。 岂料却是拉不住她,她却不肯,非要趁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若连伯府千金都不是呢?若当初帮助小哑巴的,只是个平民之女呢?你还会有娶我的决心吗?”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连问出口的沈桑宁都觉得,自己失了些理智。 她根本不是替周绝期抱不平,只是因为周绝期的事,发现了裴如衍的态度,因此心里隐隐自卑,想要一个证明。 一个,即便她是平民之女,他也会心悦于她的说法。 前世面对裴彻,她从不曾这样过,不会自卑,不会担心,每天努力将生活经营好就是了。 可现在,她一点点变了。 这种变化,她不喜欢,因为情绪,掌控不住。 沈桑宁自觉意识到这点,当即后退一步,“你不要回答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 语罢,她就跑回了屋内,裴如衍两手都拉不住她。 他皱着眉,低头看桌上的熊肉和羊肉,心思复杂。 他思考半晌,才跟了进去。 沈桑宁趴在桌上,埋着头。 这种情绪大概是源于缺爱,她能经营生活,养育子女,将别人照顾得很好。 可前世却没有人能义无反顾地爱她,父亲从不爱她,母亲早亡,外祖家对她的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而裴如衍不同,他给她的偏爱,就像在大漠中,遇到了水源,像在无垠的海洋中遇到浮木。 她太在乎,不想失去。 后颈处的碎发忽然被撩起,温热的吻落下。 裴如衍弯着腰,上身贴在她单薄的背上,脸侧埋在她耳边,下巴抵在她的左肩。 他的声音带着缱绻情意,平静流淌,“你是我唯一,不需权衡利弊,也要选择的人。” 第160章 莫不是去偷了汉子? 沈桑宁心中一动。 随即,整个人便被他拦腰抱起。 “你做什么?”她问。 裴如衍眸光认真,说出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倘若有了孩子,你应该不会这般思虑了。” 所以,要生孩子。 沈桑宁看着桌上被捧进来的两盘肉,“我还没吃呢。” 裴如衍一顿,思忖片刻,将她重新放回座椅上,“也好,吃饱再做。” …… 天黑得比臭狗熊的皮毛还黑,又泛着点点星光。 小院里,紫灵看了眼主屋紧闭的门,端紧了自己的饭碗。 实在没搞明白,刚才以为世子和少夫人要吵架了,这会儿又没事了。 * 医馆内。 裴彻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医馆里,也不见兄长来探望,他叹息一声。 忽听外头一声咳嗽。 该来探望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裴彻坐起身,身上几处都是纱布,“殿下怎么来了?” 谢玄命人做了滋补的熊肉送进来,随后那些手下离开,他自在地落坐一旁,“你今日算是救了本王,本王自然要来感谢你。” 裴彻听听就得了,没当真,“应该的,殿下。” 谢玄试探,“你当真不考虑投效本王?以你的本事,假以时日——” “殿下,”裴彻认真,“宁国公府,不由我做主。” 谢玄当然知道,“我只是对你越发感兴趣了,裴如衍的选择,我不在乎。” 裴彻默然。 谢玄忽而道:“不过,你嫂嫂倒是对你挺好,在你危难之时,不顾自身安危要救你。” 闻言,裴彻唇瓣弯了弯,“她,一直都是那样的人,虽不会武,但从不惧危难,即便不是我,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谢玄古怪地勾起笑,“你好像对她评价很高?” 裴彻怕被看出端倪,当即板起脸,正色道:“兄长和嫂嫂都是极好的人,先前因一些‘误会’和殿下有些冲突,将来若殿下得势,还望殿下手下留情。” 谢玄冷笑一声,“裴二,你倒是信我,你比你兄长有远见多了,不过,我很疑惑,他们夫妻两人怎么都随身携带软筋散。” 裴彻低头,同样对此不解。 围猎为何要带软筋散? 而谢玄接下来的话,更让裴彻吃惊—— “黑熊皮毛上残存的粉末,我让人验了验,是专门迷倒巨型猎物的药,短时间内让猎物失去力量,外用内用皆可。” “这狩猎场跑进黑熊,本就是意外,可你兄嫂,就好像是事先知道一样……” 谢玄意味不明地笑笑,盯着裴彻。 裴彻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随着谢玄的话,消除的怀疑,重新燃起。 他是知道黑熊会出现的,但前世不是他打倒的黑熊,也没有围观过。 今生若非谢玄非要跟他一队,恐怕也轮不到他打黑熊。 前世这趟围猎,是他和兄长两人来的,他很确定,兄长没带软筋散。 为何这一世,就带了,兄长是否知道,会有黑熊呢? 难道不是央央重生,是兄长重生了? 也不应该啊,若是兄长重生了,怎么可能忍到前天才打他? 裴彻越发迷茫了。 明明他已经打消怀疑,准备好好过日子,可却总有一条条可疑之处,让他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 因为裴彻受伤的缘故,晋元帝允许提早回府,连沈桑宁和裴如衍也一道回了府。 前脚刚回府,褒奖的圣旨就下来了。 因裴彻救二皇子有功,被擢升为五品千户,周绝期被提拔为百户。 裴彻被小厮扶着进府,段姨娘哭着上前搀扶,心痛道:“哎哟,怎么一身伤啊。” “没事,都快好了。”裴彻身强体壮,伤好得都快。 段姨娘扶着裴彻回小院,一边念叨,“你好不容易回府,你那媳妇又跑娘家去了,每天都往娘家跑,还不如和离了!” 裴彻根本不关心沈妙仪的动向。 但段姨娘忍不了,去找虞氏说了几回,又去找沈桑宁。 沈桑宁刚到青云院,想找云昭说说云叔的事,还没找到云昭呢,段姨娘就找来了。 段姨娘在她耳边不停地叨叨: “少夫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不管是继妹还是奸生妹,总归一个爹的,现在你又执掌中馈,可得好好管管!” “哪家媳妇天天往娘家跑的,还怀个孩子嘞!” 沈桑宁听了,招来玉翡去伯府将沈妙仪喊回来。 段姨娘满意了,就在青云院坐了下来。 不出半个时辰,玉翡愁着脸回来—— “少夫人,奴婢去伯府,伯府的人说二少夫人早晨去了伯府,但午时前就离开了,眼下都快黄昏了,都没回来,不知人去了何处。” 没找到人,沈桑宁还没什么反应。 身侧段姨娘一拍桌子,动静吓了她一跳,只听段姨娘斥道—— “我还真当她是念着娘家,天天早出晚归的,莫不是去偷了汉子!” 第161章 谁还能分清你和纨绔? “段姨娘,还请慎言!”玉翡皱眉。 把偷汉子挂在嘴边,传扬出去谁还管真假?最后污的还是公府门楣。 段姨娘自知言语不当,不再说污言秽语,“反正肯定没干正事,干正事能光明正大的。” 沈桑宁又吩咐玉翡,“你去将福华园几个大丫鬟喊来。” “是。” 除了素云跟着沈妙仪出府了,其他的丫鬟都留在院里。 四个一等丫鬟低着头,在青云院里站成一排。 沈桑宁坐着,平静地问,“你们主子去了何处。” 段姨娘就没那么温柔了,“说!” 几个丫鬟被段姨娘的架势吓得一抖。 冬儿率先开口,“回少夫人的话,这些日子,二少夫人都不让我们跟着出去,只许素云姐姐跟着。” 另外三个丫鬟纷纷点头。 “听听,听听,”段姨娘活似抓到把柄的样子,“肯定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去了,和她那个心腹丫头狼狈为奸。” 四个丫鬟一问三不知,审问不知结果。 那厢,门房就来回禀—— “少夫人,二少夫人从后门回来了!” “哈,还走后门,我这就去抓了她!”段姨娘雷厉风行,带着她自己的几个婆子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玉翡瞠目结舌,“少夫人,这怎么办呀,段姨娘会不会闹出什么事?” 紫灵看热闹不嫌事大,“真闹大就好喽,可惜,段姨娘就是嘴巴厉害,她没有证据,也不会真的干嘛,不然她这么看不惯,早就该动手了,何至于告状到少夫人这里来。” 事关八卦,紫灵嗅觉总是灵敏。 沈桑宁起身,慢慢跟上去,“去瞧瞧吧。” 事实如紫灵说的一样,段姨娘在后门堵住了沈妙仪,两人也只是扯皮。 “说,你去哪儿了!”段姨娘攥着沈妙仪的手腕,“打扮花枝招展,你男人受了伤也不见你关心!” 沈妙仪手上提着糕点,反驳,“我去买点心了!裴彻回来了?又不曾有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你还有理了!买个糕点买两个时辰!” “那家糕点排队难等,谁人不知,姨娘你别太过分了。” “走,跟我去见少夫人!” 两人一阵拉扯,沈妙仪倔强地反抗着。 忽听近处一声—— “成何体统!” 玉翡高声斥责,沈桑宁带着丫鬟婆子徐徐走近。 段姨娘见状,松了手,“少夫人,你可得好生管管她。” 沈桑宁朝其望去。 只见沈妙仪面色涨红,被段姨娘气得不轻。 沈妙仪在她面前很要脸,整理一番被段姨娘拉扯凌乱的衣袖,高傲地挺着头,不与她目光对视。 沈桑宁没多废话,“从明日起,你就呆在家中,养胎。” 沈妙仪双眉一怼,“你这是什么意思,幽禁我?你凭什么幽禁我?” 沈桑宁一本正经地反问,“你每日不知去向,裴彻反而日日打卯,再这般下去,谁还能分清你和裴彻谁是纨绔?” “你!”沈妙仪脸上青白交错,“我一没杀二没抢三没偷人,我是公府正经儿媳,你岂能这般待我?” “我也是为你好,在家安心养胎。”沈桑宁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妙仪捏紧手心,“你没权利这么做。” 她还想理论。 可第二句话还没出口,就被福华园的四个一等丫鬟围住。 “吃里扒外的东西!”姣好容颜维持不住,沈妙仪眸光恨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冬儿低眉顺目,“您是奴婢们服侍的人,但主母和大少夫人,才是这个公府的女主人。” 严谨且留痕的溜须拍马,让另外三个丫鬟都瞅了眼冬儿。 四人搀着沈妙仪回了福华园,素云一语不发地要跟上,却被玉翡拦住—— “你等等。” 玉翡作为裴如衍乳娘之女,哪怕是在虞氏面前也是得脸的,府里小丫鬟都得敬三分。 板起脸来,甚至有几分公主府女官的气势。 素云当下不敢吭声,只听玉翡道:“你和冬儿她们不同,倘若二少夫人犯了什么错,亦是你的过错,要是给公府丢了分毫脸面,当心你的命!” 素云咽了咽口水,势弱道:“二少夫人只是去买了糕点,怎么会丢人呢。” 玉翡笑笑,不再问。 这种说辞根本无人会信,只是拿不出证据反驳。 只好任由素云离开。 沈桑宁敛了眸,身侧段姨娘还有话想说,“这,就这样处理?她这几日去了何处,不管了?” 不等沈桑宁回答,玉翡便直言道—— “段姨娘,少夫人自有少夫人的道理。” 段姨娘一噎,“对对对,哎!”慨叹一声,带着婆子们失望而归。 沈桑宁没在意,倒是对玉翡的表现很满意,待回了青云院,就吩咐道:“这几日,找人看好福华园,不准她跑出去。” 玉翡点头。 紫灵却倍感不解,“少夫人也怀疑二少夫人偷人了?” 偷不偷人的,沈桑宁不知道。 前世,沈妙仪寡居多年,直到三十五岁临死前,也没偷人呐。 这一世,不至于耐不住寂寞吧? 但两世发生改变,已经不能以前世为依据。 故而,沈桑宁不确定。 但不管沈妙仪偷人还是干别的什么事,频频外出,说明对她而言是件重要的事,或是急事。 今日她被段姨娘在后门堵住,少不得要警惕些,明日就算跟踪她也未必有结果。 不如关她几日,她心系那件急事,待过几日解禁,必定会露出马脚。 届时,便什么都能知道了。 沈桑宁简单地与紫灵说了几句,紫灵大悟,玉翡倒一直不动声色。 自回府起,裴如衍就去与宁国公议事了。 具体何事,沈桑宁没问。 人家父子爱说什么说什么,奈何沈妙仪和段姨娘这事刚解决,就有丫鬟来禀—— “少夫人不好了,前院吵起来了!” 沈桑宁唰地起身,“吵什么?” 他们父子有什么好吵的? 丫鬟认真回复,“二公子要搬出去,国公爷怒了,闹得不可开交,主母也赶过去了。” 哦,原来是裴彻和国公爷吵起来了。 沈桑宁面上急色褪去,缓缓坐下,“世子呢。” “世子在一旁看着。” …… 既如此,也不必过去了。 第162章 世子学会绑架了 厅堂中。 裴彻原本还被小厮扶着,他挥开小厮,固执地站着,“父亲,我已经决定了,在京机司附近买个小院住着,休沐的日子就回家。” 宁国公气笑了,要不是看他一身伤没好,真想一棍子打过去! “你升迁,我和你母亲还因此欣慰,说你终于长大了,结果呢!你这不孝子还想分家?旁人该如何看待我裴家,我还没死呢!” 丫鬟小厮们大气不敢喘,宁国公一语毕,厅堂中鸦雀无声。 赫然响起一道茶水潺潺的声音,宁国公和裴彻闻声望去,竟看见裴如衍在倒茶。 被关注到后,裴如衍手顿了顿,放下茶壶,“父亲,想来二弟并无分家之意,只是想独立一段日子。” 裴彻眸光黯了黯,想到兄长之前的威胁…… 他现在不能去西北大营是其一,不想再惹兄长怀疑和生气是其二。 于是他附和道:“是,我就想单独出去过几日,不是分家,休沐日或是节日,我都回来的,我年岁尚轻,也想为家争光,以公务为重。” 说得好像有多忙一样,宁国公嗤笑,“咱家住京城,还是离皇宫最近的北城坊!你兄长每日上朝下朝去公署,也没嫌家远啊!你不许去,想都别想。” “我就要去。” 裴彻的执着,让宁国公气愤地抬起拐杖,作势要打他。 也只是作势。 裴彻现在一身伤,宁国公又怎会真舍得打? 可当拐杖高悬半空,裴彻却挺直背,一副等打的样子,气得宁国公当真想打了。 好在段姨娘及时赶到,来得比虞氏还快。 听说儿子要搬家,最急的就是她了。 “老爷,不能打啊!”段姨娘冲过去,挡在裴彻身前。 “你!”宁国公也算有个台阶下,干脆放下手。 段姨娘松了口气,转而看向裴彻,苦口婆心劝说—— “彻儿,你在这闹什么啊,府里有吃有喝,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看你就是没穷过,没吃过苦,外面的日子哪有家里舒心啊!” 裴彻皱着眉,“姨娘,我想清净些。” “清净?”段姨娘狐疑道,“你是觉得沈妙仪扰了你清净?你不是已经腾了新院子么,你不见她不就好了,何必折腾自己。” 忽地,沉默已久的裴如衍起身—— “二弟独自生活一段时日也好,回来自然懂事些,父亲觉得呢?” 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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