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程煜,你先放下刀,有话我们好好说,你不是想科举扬名吗?我可以帮你!明年!明年的探花郎......不!状元郎就是你!” “你不是喜欢王雨晴吗?我现在就和王雨晴和离,终生再也不和她相见!” “程煜,我还可以让你入朝为官,不管你想要当多大的官,知同、刺史、宰相都可以!” 徐迎直抱住程煜的腿,仿佛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程煜,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甚至可以给你磕头认错!只要你饶我一命,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 程煜静静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徐家嫡长子,如今像丧家之犬般摇尾乞怜。 “那我要死去的那些人复活,你可以办到吗?” 徐迎直一怔,旋即破口大骂。 “他们不过是一些贱民!怎么能和富贵荣华相提并论!” “他们有名字。” 程煜语气冰冷彻骨。 “王健、李木、程阳......李墨韩!” “他们不是贱民!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同窗,我的师友......” 同窗和夫子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程煜突然轻笑着。 “徐迎直,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再求你们施舍,我会用手中刀,自己去夺!” 自知必死无疑的徐迎直嘶吼着朝程煜扑去。 程煜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徐迎直的手臂。 哀嚎声响彻扬州城。 程煜却没有停。 他刀法凌厉,一刀一刀将徐迎直活剐凌迟! 足足一千刀,凄厉的哀嚎逐渐微弱,归于寂静。 当程煜斩下徐迎直的头颅时,鲜血和碎肉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衣染得血红。 雨止风停,初阳刺破乌云,洒照在扬州城中。 程煜抬头望着天上日。 仿佛看到夫子在朝他笑。 许清欢带着书院弟子聚拢在他身边。 在外,是茫茫多的百姓。 “苍天已死,烦请诸位随我......” 他轻声道。 “北上擒龙。” 阳光照射在雨后湿润的大地。 漫长队伍行走在泥泞的旷野。 有骨瘦如柴的老农在田间哭嚎。 只因满肚肥肠的官差刚刚征走了家里唯一的余粮,甚至连明年播种的稻种都没有留下。 有人给老农递去一碗薄粥。 “想吃饱吗?跟我走吧。” 那是一个白衣血染的年轻人,脊梁挺直,眼眸藏芒。 有妇人跪在路边流泪,身前是没了生息的女儿。 只因女儿被员外家的傻儿子看上,当街糟践而死,丈夫去报官,结果被官府当庭杖毙,知县老爷言之凿凿是她闺女不守妇道,勾引员外之子,死了活该,让她不要闹事! “想讨公道吗?跟我走吧。” 有人丢了一把刀在她面前。 那是一个白衣血染的读书人,冷若冰霜,杀气腾腾! 每天都有人加入队伍。 是死了女儿的母亲,是没了兄长的妹妹,是失去丈夫儿子的妻女。 他们是被官府欺压到走投无路的苦难百姓。 程煜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多的人拿起农具、武器加入,绵长的队伍翻山越岭,过县扫郡。 在扬州时的数千之众,待程煜走出扬州时,已逾越数十万! 星星之火,意欲燎天! 轰! 电闪雷鸣,震彻京都! 八百里加急被总管太监呈至虞帝的桌案前。 看完后,处变不惊的虞帝暴怒地抽剑砍断桌脚。 深夜,宫廷侍卫敲响王府的大门。 睡的正香的王父被宫廷侍卫从床上扒了下来,忐忑不安地入宫。 刚一见到虞帝,便遭到了虞帝劈头盖脸的怒骂。 “扬州反了!” 王父明显一怔,紧接着是错愕。 当他看完八百里加急的信报后,整个人脸色煞白,被惊恐所笼罩。 “程煜一个落魄书生,在扬州振臂一呼,从者如众!” “不仅当众斩杀徐迎直,还举旗起事,说什么苍天已死,要北上擒龙!” 虞帝怒极反笑。 “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 王父无法理解。 “他不过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虞帝疲倦地挥手。 “此事因你而起,你去解决,解决不了他,朕就解决你!” 当王父满脸阴沉地从皇宫内出来后,第一时间回了家。 王雨晴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辗转反侧,就听到外面突然一片嘈杂,推开门一看,只见王父正在穿戴甲胄。 “爹,出什么事了?” 王父咬牙切齿。 “程煜反了,陛下让爹去镇压他!” “什么?” 王雨晴目瞪口呆,怎么也不能将逆反的狂徒和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程煜联系起来。 她赶忙问道。 “那徐迎直呢?他不是在扬州吗?他怎么没有阻止程煜?” 王父长叹一口气。 “徐迎直死了,程煜杀的。” “不可能!” 王雨晴断然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 “程煜只是个布衣,他怎么敢杀我的郡马?” 王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 “我们都错看了他,如今他不仅杀了徐迎直,还带着大军直逼长安而来,他不仅要谋逆,还要擒龙!” 王雨晴身子猛地一颤,颓然瘫坐在地上,心情异常复杂。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她后悔莫及。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应该和程煜直接成婚,而不该和徐家合作。 更不会屡次做出伤害程煜的事情。 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王父却轻蔑道。 “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书生,空有一腔血勇,就算可以聚众,但成不了事!” 话音未落,长安城外突然响起擂鼓声。 只听有人在街上急跑高呼。 “逆贼打来了!” 王父面色骤变。 他万万没有想到,程煜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他的大军尚未出发,程煜就已经打到长安城下! 可......这怎么可能呢? 扬州距离长安上千里!期间城、县无数,难道程煜就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吗? 沿途的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来不及多想,王父在护卫的陪同下,慌张冲上城楼。 只见城外的黑夜之中,无数火把林立,目光所及,连绵不绝! 徐迎直腐烂生蛆的头颅被丢上城墙,滚落在王父的脚边。 一并被丢上来的,还有沿途为恶官员、士族子弟的脑袋。 王父震恐至极,肝胆欲裂! 月下,素芒裹白衣,程煜持剑指长安。 “杀。” 事实证明,打进长安比考进长安容易的多。 鏖战十日十夜后,大虞六百年古都长安,城破。 清晨,城门大开。 程煜布衣入长安。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长安,程煜恍如隔世。 王父被人押送到程煜面前。 如今的王父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慢,灰头土脸,形容枯槁。 “程煜,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都可以谈!” 王父一路跪行,抱住程煜的大腿,情真意切。 “我可以给你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程煜淡淡摇头。 王父又道。 “只要你选择退兵,封王拜相也不在话下!” 程煜依旧摇头。 王父愣住了。 “钱你不要,权你也不要,你要什么?” 程煜抬头,眼前是繁华长安,只是这繁华和百姓无关! 每一处琼楼玉宇,都是豪强士族对百姓敲骨吸髓而来! 十里长街,不知浸染了多少百姓的骨血泪! 他笑道。 “我要这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王父闻言,面色苍白如纸,颓然倒地。 王父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怒骂道。 “程煜,你疯了!到此为止,尚有一线生机,你若是敢再进一步,天下皆敌!” 程煜静静地看着王父,问道。 “你能代表天下?士族豪门能代表天下?” 程煜抬手指向远处朱红的乾坤宫,言简意赅,震耳发聩。 “他,能代表天下?” 程煜持剑,径直朝乾坤宫而去,留下一个顶天立地的背影。 “将他挂在城门上,我要他眼睁睁地看到,何为天下!” ...... “城破了!贼军进城了!” 惊慌声响彻长安的大街小巷。 无数长安百姓惴惴不安,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伙“贼军”对百姓秋毫无犯,而是直朝权贵豪门世家而去! 胆大的百姓甚至从家中走出,跟在庞大的队伍之中,想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在得知这伙“贼军”遭遇的不公和剥削后,长安的百姓怒了。 “岂有此理!” “同去同去!” “为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 城墙上,王父眼睁睁看到一个个士族大院被攻破,百年传承的家业,毁于一旦。 那些高不可攀,屹立于众生之上的豪门士族,如今正在被它们看不起的蝼蚁,拉下云端,踩进泥地! 王父万念俱灰,泪如雨下。 乾坤宫内,虞帝和仅有的禁卫军固守宫门,打算负隅顽抗。 高高在上的虞帝,望着宫门外的滔天民怨,百思不得其解。 虞帝不明白,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为何今日却成了这样一番境地? 战斗很快就结束。 程煜踏着血水走进乾坤宫。 他寒窗苦读二十六年都未曾涉及的地方,如今正被他踩在脚下。 以前他需要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后才配仰视的虞帝,此刻正在仰视他。 程煜审视着虞帝,突然轻笑道。 “你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虞帝面色涨红,强压着怒意安抚道。 “朕先前被王家蒙蔽,做了一些错事,如今朕愿意为你的老师平反,你可满意?” 程煜反问道。 “我老师的冤屈可平,那天下百姓的冤屈呢?” 虞帝深吸一口气,咬牙沉声道。 “也可平!” 程煜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一件往事。 “六年前,我初到京都,恰逢陛下外出巡游,有人击鼓鸣冤,陛下却充耳不闻,龙辇压着百姓的尸骨扬长而去。”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问,陛下当时可曾看见了?” 虞帝面色数变,张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程煜轻笑。 “看来,陛下当初看见了。” 虞帝恼羞成怒地嘶吼。 “世间那么多不平之事,朕如何管的过来?” 程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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