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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旋即似乎又明白过来,“你是说要拿起来看看?” 中田连忙点头。 “在桌上,你自己看吧。对了,别给摔了,我还要带回香江,请典当行师傅给看看的。” 卢灿端起茶杯喝了口。 他的言语虽然看重,但其神色落在中田的眼睛,纯粹就是个古董外行小毛孩。 “一定一定!” 中田有些小激动,招招手,让金克成也坐过来,两人低声用日语交流着。 金克成对古董同样不是很精通,但两个臭皮匠,怎么着也要比一个臭皮匠明智吧。 第42章 愿者上钩 两人嘀咕半天,还真的看出点什么。 “这里的款号虽然是大明成化年制,但其纹饰特征属于清代乾隆朝的。乾隆皇帝喜欢仿制明代瓷器,这件梅瓶应该是乾隆官窑梅瓶。” 金克成指着那件梅瓶的圆形双圈“大明成化年制”的底款,又指了指瓶身的纹饰,侃侃而谈。这一刻,他化身为鉴宝大师。 中田在旁边点点头,赞同的说道,“金桑的看法,我非常认同。这应该是乾隆官窑精品之作,必定是当年溃明之人,带到腊戌。” “能在这穷乡僻壤,见到如此精品的中华瓷器,真是太让人感慨了。” 得,两人自己就将这件师门作品,定性为乾隆官窑。我可没说一句骗人的话哦,以后发现上当,真心不能怪我。 卢灿喝着茶,看两人表演,脸上还要憋住笑容,实在是太难受,只得在心底嘀咕着,靠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 虽然这位安保很尽职,毕竟不是自己人,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些。 茶桌旁的两人已经将梅瓶鉴定完毕,现在就这方官窑桃式洗发生一点争执。 “这件应该是宋代官窑或者哥窑的精品笔洗,釉质莹润如玉,内有开片,大片纹者多,里外披釉并有纹,这符合宋代官窑的特征。还有这底部的支钉痕,采用支钉烧制法。 “不不不,金桑,我同意你说的这是一件珍品,但我不同意你的断代。”中田骏的古玩水平应该略胜于金克成,他拿起这件笔洗,数了数底部的支丁痕,说道。 “宋代官窑或则哥窑,他们确实经常采用支钉烧制法,但这些窑口留下来的支丁痕有三、五、七之数,不会有这么多。” “我看好它是大明朝仿制的宋官窑精品。在明代,有官仿宋瓷器的习惯,他们的支钉烧法,采用内外支丁,属于多钉烧制法。明代这种改良烧制法,曾影响到我国的桃山乐烧以及镰仓的伊贺窑烧瓷方法。对于这一点,我很自信的,因为我的祖上曾经有幸担任过镰仓伊贺窑的烧制监督官。” “中田君还真是见多识广,这次真是长见识。”金克成见他说的如此自信,也没再争辩,奉承道。 “真是两件好东西!”中田骏摩挲着那一个个支丁痕,面带不舍的感慨。 “中田君如此喜欢,不如出价买下来。我看这两位支那人,似乎并不太懂,应该可以轻松拿下。”金克成在他耳边说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中田骏对着金克成呵呵一笑。 两人的对话全是日语,而且语速相当快,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卢灿的日语水平还凑合,基本能听明白。 见两人在自娱自乐般的相互吹捧,卢灿心底鄙视到极点——没点文化还在装,活该你们被坑!看我稍后怎么坑你们! 金克成与中田骏鉴定完毕,有些不舍的将两件瓷器放在卢灿的面前。 “看完了?怎么样?”卢灿刚好喝完一杯茶,用英语带着迫切的语气问道。 “我们看得不太准,一时间不好判断。”这话是中田骏操着一口大阪口音的英语回答的。 卢灿脸上有些失望,“哦,不太准啊。” “那算了,我带回香江,让典当行的师傅帮忙再看看。” 说完他将两件瓷器拎起来,准备放在地上。 他这一动作吓得中田骏和金克成一条——这孩子太莽撞了,怎么能一只手拎一个?这要是摔了,怎么办? “小心小心!”中田骏直接就站起身来,差点动手抢过。 “这么紧张干嘛?”卢灿眼珠子一转,此刻他就像个十足的机灵鬼,似乎认识到对方的意图,笑着反问道,“啊哈,我知道了,这两件是正品?对不对?你们没和我说实话?” 说完他还用手指点了点两人,好像为识破对方的诡计而兴奋。 中田骏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现在好了,被对方看穿了,他支支吾吾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金克成插话,“卢生,我们刚才是说看不太准,并没有说这是假货。它们有可能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是嘛?多谢告知。”他回头用粤语和卢嘉锡说道,“爷爷,他们说这两件可能是真品,我捡漏了!回香江我就能卖了他们买辆机车。” 卢嘉锡配合着他,板着脸训斥,“东西我来给你收好,机车那东西太危险,还是不要了。真是值钱,卖了我给你存上。” “不要,我要自己处理。这是我自己买的!”说完,他将两件瓷器呼啦揽在怀中,瓷器相撞,碰得叮叮当当作响。其神色活脱脱一位叛逆少年。 笔洗与梅瓶相撞,中田骏和金克成脸色都白了。 “你想买辆机车?”中田骏已经招来伊藤公彦帮自己翻译,听完后,他探头问道。 嗯,卢灿点点头,似乎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问。 “两件瓷器,卖给我,我给你伍仟钱,能买一辆性能优越的机车,你看怎么样?”中田骏立即露出笑容说道。对这个开价,中田认为已经很到位,现在东瀛的雅马哈、本田机车,在香江差不多也就这个价格。 “五千块?”果然,那男孩似乎动心了。 “不卖!”旁边的卢嘉锡插话了,他伸手将卢灿怀中的两只瓷器拿了过去,左右翻看了一遍,似乎再找哪儿值钱。见卢灿不乐意,他再度训斥道,“你这个痴线,他们愿意出伍仟钱买这两个瓶子,放在荷里活道,岂不是更值钱?” “哦,对哦,我不卖了!” 中田骏见那卢灿似乎被说服了,急了,亮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万,我出一万钱,你可以买一台很好的机车。想想,到时候你的朋友该怎么羡慕你?” 那男孩似乎有些犹豫,忽然看了看伊藤公彦,说道,“还是不卖给你们,要是出了问题,你又该说我是骗子。不卖,坚决不卖!” 中田骏傻眼了!怎么在这里出问题了?这个该死的伊藤公彦,只会坏事! 他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卢灿躬身,“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还没有教训我的属下,希望你能消气!” “啪!”他抡圆了手臂,给坐在身旁的伊藤公彦狠狠的来了一个大嘴巴! 伊藤公彦当场被打蒙了,捂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金克成也没想到有这一出,整个人都有些发傻的看着中田骏。 这东瀛鬼子真狠啊,卢灿在一旁看得嘴一咧。 “卖给你也可以,但你必须和我说实话,这两件瓷器究竟是什么朝代的?”卢灿等他坐下后问道。 “哈伊!”他坐下后,拉着发呆的金克成,“经过我俩的初步鉴定,这件梅瓶应该是清代乾隆朝官窑出品,而这方笔洗,如果我鉴定没错的话,是出自明代嘉靖年间的景德镇,他们仿制的宋官窑瓷器。” “他说的是真的?”卢灿扭头问旁边的金克成。 金克成点点头,下意识的离中田骏远一点。这种生气时会拿下属出气的领导,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哦……我知道了,你们刚才想要骗我的东西!”卢灿将面前的两件瓷器搂得更紧,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中田骏。 “你们别忘了,我是香江人,我家在荷里活道。” “虽然我不认识古董,可我从小就在古董铺,典当行玩耍的。明代瓷器还有清三代官窑瓷器的价格,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那些瓷器,哪一件不是拾万二十万的?你们就给我一万,还想着买两件?” “你们这是骗人!” 中田骏彻底傻眼! 貌似自己上这个孩子的当了! 这时,卢嘉锡也面带笑容的,完全不是刚才的那副模样,“虽然我不太懂古玩,但也还认识一些。我看他们像是真品,但拿不定主意。真的要感谢两位帮我们鉴定。” “如果两位真的想要,请给个实在价格!” 懵逼,金克成与中田骏彻底懵逼!合着自己挖坑自己跳。 这一刻,他真的有心想要放手,谁知道那少年又说了一句,“看你们挺喜欢的,又是你们鉴定的,我比荷里活道那边价格低一成给你。这东西,我们就不带回香江了,怪麻烦的。” 想要放弃,可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放弃,心底还是有些不甘。 最后,那件仿宋官窑桃式洗的价格是八万钱,乾隆朝官窑梅瓶的价格是十二万钱,两件东西,中田骏私人掏了二十万钱。 卢灿为了怕对方再说自己是骗子,在交易时,生生让中田骏签订认购协议,并让金克成签字。 完成交易后,自感没占到便宜的中田骏,拿着两件心爱的伪作,匆匆走人。 多年以后,中田骏已经知道卢灿当时给他做了个局,但他始终没明白,自己是怎么上当的!如果卢灿一开始主动提出二十万将这两件瓷器卖给他,他绝对会直接拒绝。 这个局就是古玩行业中效率最高的骗局——愿者上钩。 利用购买者捡漏的心理,以及鉴赏水平的缺失,不断让购买者自我肯定,最后自投罗网。 所以说,贪心才是收藏的最大敌人! 两件假货,二十美元买来准备研究的师门假货,转手卖出二十万钱,真是意外之喜。 等郑光荣等人来到这座茶楼后,大家就在这里快速解决午餐。 听说下午还要去掏老宅子,郑光荣比卢灿还要兴奋。 卢灿也没想到,这辈子的第一次掏老宅子,竟然远在南边! 第43章 掏老宅子 掏老宅子,不适合人多。 杨怡陪着两位老爷子先行回杨天和的别墅。还是那位阿生的安保,带着郑光荣、王大柱和卢灿三人,开着一辆车,前往阿尔达汗留下的地址。 距离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 卢灿总算知道阿生为什么说这里算是世外桃源。 这里的建筑都是伊斯兰风格,建筑物相当规整,尖拱及马蹄拱的门窗也很别致。在镇口,还有一座高高的穆斯林宣塔,很有气势。 这里,比腊戌市区漂亮太多,干净太多。 阿尔达汗的家在拉普镇的北边,高高的墙壁圈起一座穹窿及花园。 大铁门此时已经落锁,卢灿下车啪啪啪砸了几下。左邻右舍不少人探头,还有人粗声用掸邦土话询问,阿生连忙解释。 这地方要真是闹起来,他们四人还真的跑不掉。 好在阿尔达汗很快出来,看着被乡邻围拢在中间的四人,他颇为不好意思,“对不住,刚才睡着了,害得你们受惊。” 卢灿恼怒的瞪他一眼,刚才敲门时间久了点,结果四人就被人围住。这里的民众,还真是不好惹。 阿尔达汗耸耸肩,“别生气,我马上就带你们去养老院。事先声明,那里的东西好不好,我不保证。” 他看看卢灿身边的两位,微笑着等解释。 “这两位是我叔,你以为我一个人敢来这里?”卢灿翻了个白眼道。 车子停在阿尔达汗家的门前,距离不远,几人走着过去。 这家养老院是穆斯林长老会的产业,阿尔萨汗生前将固定产全部捐献给长老会,因此阿尔达汗只能处理他的身外之物。 卢灿想要来看看老先生生前的那些物品是否有收藏价值,阿尔达汗正合心意。叔祖还留下一些东西,他正考虑送人呢,没想到还能换来几个英镑,自然高兴。 阿尔萨汗生前地位尊崇,所以他在养老中心有个独立的小院子。 推开院门,老先生带着白帽的遗容,挂在小会客厅的正中。卢灿几人给老人鞠躬之后,才开始打量这里。 客厅不大,只有一张老式的八仙桌、一张高脚茶几,四张直背官帽椅,还有两张腰鼓圆凳,墙上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不知道是否是名家作品,暂时不适合仔细观摩。 郑光荣很快隐蔽的朝卢灿点点头,这是有收获了。 卢灿虽然不太懂家具和木器,但明式家具还是认识的。这几件家具,完全具备“造型简练、结构严谨、装饰适度、纹理优美”这些明式家具的特点。 既然郑胖子点头,那应该是正品。 看完客厅,众人随着阿尔达汗的脚步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卢灿眼前一亮,今天决定来这里,这个决定太正确。 书房中的零碎已经基本清理完毕,靠墙位置是组合多宝书橱,三组各为上下两层。左右两部分为书橱,上部分为对开拉门的书柜,下部分为封闭式抽屉箱。中间一组上半部分为多宝阁,下面同样是两组抽屉箱。 整个书柜高达两米五,三组长度足有三米六,书橱深度为两尺二。通体花梨木所制,正面多出篆刻浮雕,或为山水人物,或为飞禽走兽,惟妙惟肖。多宝及拉门,多处采用镂雕手法,镂雕最多的图案就是蝙蝠。他心底默数了一遍足足有十八只蝙蝠。 除了书橱最为亮眼外,那条两头挑起的长达两米三的书案,也颇有气势。书案包边的博古纹案,雕工细致,意境高古。整个书案通体乌黑,卢灿轻轻敲了几下,发出咚咚的闷声,这是紫檀,小叶紫檀条案。 书案后面是一张圈椅,两侧扶手处油光发亮,色泽如金,这是海黄花梨木。 书案前方放置两张圆凳,同样是四足镂空雕刻,应该是给来客准备的。 靠墙位置还有一张圆几,高足有一米二,四根曲木支撑,几脚为方形,几面为圆,取意天圆地方造型。几面略有磨损,还有圈痕,应该是常年放置花盆导致的。 书房侧面有一副宽大的推拉门,推开之后,露出卧室。 卢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卧室正中间的那张床! 垂花柱式拔步床! 明式家具最高工艺代表作! 这张床略呈正方体形态,挂檐及横眉部分均镂刻透雕,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背负弓箭,另一位则是羽衣飘飘,身态婀娜,远处则是云纹绕月,这是后羿月下追嫦娥的故事。 这种故事雕刻在床挂檐上,是为了警示床主人要“惜情”。 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麒麟、凤凰、牡丹、卷叶等纹样,地坪上可有圆形的双蝙图案,刀法圆熟,工艺高超。 卢灿上辈子曾经多次接触过马老师珍藏的拔步床,现如今自己面前的这张,无论是品相还是式样、质量,绝对会超过那张床一大截。 卧室内除了拔步床,在靠窗部位还有一张条案,榉木所制,样式简洁。 绕过拔步床,卧室后侧靠墙的位置,又是一方红木大柜,高两米五的两组衣柜,抽屉、衣箱、挂柜齐全,雕刻精美,保存完好。 “这死老头,都可以开个明式家具博物馆了!”卢灿从卧室出来时,郑光荣在他耳边嘀咕一句,言语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确实如此,这三个房间,基本都是明式家具,床椅桌几案凳都已经有了,唯一欠缺的明式家具大件是屏风。 卢灿还真的多嘴,问了阿尔达汗一句。 “屏风?哦,还真有。上次叔祖出殡,被碰倒摔坏一只脚,我扔到库房了。”阿尔达汗摸摸脑袋回忆道。 还不赶紧的?带我去库房! 大家再次回到客厅,从小客厅的侧面出去,有一组阿拉伯风格的回廊,直通后面的小院。 一进回廊,卢灿便问道一股幽香,是兰花香! 四月,兰花盛开,这小院子有兰花! 上辈子,古伯喜欢兰花,或平凡或珍贵,他都喜欢,连带着卢灿对兰花也有些了解。 果然,在回廊的尽头,小院子进口的位置,两张长条春凳,上面摆放着四盆兰花,茎白叶绿,枝条修长,拥簇这两朵高挑的紫色色花枝,花柄亭亭玉立。 这是国兰!而且是国兰中珍贵的剑兰! 卢灿今天算是见识了——四只一整套的六棱形明代青花人物故事花盆,整齐的摆放在春凳上,上面种植着价格昂贵的剑兰。 低下身子,看了两个花盆,并动手摸了摸下檐的水漏,卢灿就确定是正品。至于花盆釉面所绘的故事,正是人所皆知的二十四孝。 明代嘉靖二十四孝人物谱青花花盆,竟然在这里! 这可是明代史料上有清晰记载的文物。 卢灿已经彻底断定,阿尔达汗的祖上,抢了丽水木家的家产,并且有可能是连锅端。 明后期的著名史学家王世贞(有传言说是《金瓶梅》的作者)在《觚不觚录》曾经描述过这套花盆,并且记录了它的去向——嘉靖三十三年,赏赐与沐王府。 从房间的陈设还有物件的讲究,这位老者不可能不认识这一套二十四孝花盆。但很有意思,他竟然用如此绝品的好东西,养了四盆兰花!兰花的生命周期没那么长,肯定是老者自己淘换或者买来的。 剑兰虽好,但怎么也不如这四件花盆珍贵吧。 放置花盆的两条并在一起的春凳,郑光荣也很快给出答案,同样也是明代家具。 小院子也被收拾的很干净,一张老藤椅,安置在春凳的附近。院子里面有一套平房,两间。据阿尔达汗说,一间是库房,对方杂物的,那件有损的屏风就在里面。还有一间是厨房,老者生前,有人专门为他开小灶。 打开杂物间,里面灰尘满地。 这是一件全木质六扇折屏,屏高两米五,每扇屏宽一尺五,展开后总宽三米,采用镂空雕刻,屏心裱糊纸绢,绘有园林仕女图,制作工艺极为精细。雅致的园林中仕女的千姿百态显示出屏风的华丽明媚。此只可惜,纸绢已经从中部破损了一个大洞,需要立刻修补。 上端封以镶边,下端以挖堂形式做出双腿和线脚。各屏扇之间用铰链相连接,每屏下端还分别雕出古玩,花鸟虫鱼等。通体以黑漆为底。 “好东西,楠木质地……”郑光荣抚摸着被磕断的那条屏风座腿,满脸心痛的说道。 杂物间中,除了这件屏风,还堆放着两件已经有损的玫瑰椅。 这两件玫瑰椅应该是一对,呈方形结构,造型小巧美观,椅背镂空卐字纹,海黄花梨木制成,可惜的是,这对玫瑰椅的脚踏木都已经折了,同样需要修补。 今天收获大了! 真没想到,竟然在南边腊戌这种地方,淘到整套的明代家具用品。 卢灿捂着鼻子,在杂物间转了转。除了那几件家具,这里面还堆放着不少文稿和书籍。难怪那些书橱上都空了,原来都被阿尔达汗弄到这里堆放,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珍品书籍? 卢灿从最上方翻出一张对折的纸张,这应该是阿尔萨汗的日常习稿,上面写着“惟德惟馨”四个苍遒有力的大字,落款是“山居客”,应该是老者自己的字号。 靠墙角的位置,还有一只硕大的藤箱,就是上午阿尔达汗放置古玩去售卖的那种。 卢灿打开这件藤箱,顿时呆住了。 箱子里面是一套琢玉工具,还有其它的一些器皿。内中还有十来枚石块。其中有两块毛料——正是高世杰拿出来测试王老的那种假毛料。 阿尔萨汗是师门前辈?这些假毛料是老先生二十年前的杰作?那……那两件瓷器也是他的手笔?如果不是,他不可能认不出来师门的伪作,为何还要和正品放在一起?如果是他自己制作的,那……还有没有其它的物件?是不是藏在这个小院子中? 卢灿一时间脑袋中涌出无数的念头! 第44章 师门秘密 这个院子有秘密! 这个秘密对自己很重要! 卢灿匆匆盖上藤箱,出了房间。阿尔达汗怕沾染灰尘,他刚才就没进去。 “阿尔达汗,你叔祖的所有用品,你都有权利处置,是吗?”卢灿打打身上的灰尘,问坐在藤椅上的阿尔达汗。 “固定产已经留给长老会,这里可挪动的东西,都可以处理。”阿尔达汗站起来,笑嘻嘻说道。 “前面的三个房间,再加上这个小院子里面的物件,我包了,你开个价吧。”卢灿决定将自己所见到的东西,全部直接打包带走,哪怕那张一看就不是古董的藤椅。 “这样啊……”阿尔达汗想了片刻,“叔爷的朋友前两天说过,这里面的家具还是有些收藏价值的……你全部要,也省得我处理。你给我一万……英镑,这些就全属于你,怎么样?” 他原本想要一万美元,但看到郑光荣、卢灿还有王大柱三人刚才吃惊的表情,他也不傻,直接将美元换成英镑。呵呵,在他看来,自己够聪明了,价格足足翻了一倍多。 此时的美元兑换英镑为二比一。 一万英镑,即便是放在英美,这个数目字也不小。 十四万钱不到,能拿到这些珍贵的明代家具,赚大发了。不说别的,就是这四盆剑兰,运回香江就能卖出这个价格。还有那一整套的二十四孝花盆呢?完整的明代家具呢?那些都成了附赠品。 卢灿压抑住兴奋劲,似乎在沉思,稍后他点点头,“可以,但需要包括这个小院子里面的所有东西。另外,我需要处理这些物品,今天会离开很晚。” “如果你很忙,可以自己处理事情去。我走之前,会将这里清扫干净。” 两人的交易很痛快,卢灿手头拥有刚刚卖给中田骏的二十万钱,因此立即给他支付了所有款项,两人简单签订了一份转让契约书。 “你慢慢收拾,离开之前告诉我一声。”这桩交易,阿尔达汗很满意。十四万钱,这趟终于没有白回来,这可是他的私房钱。他现在急着存进银行,挥挥手便告辞。 “买下了?”郑光荣问道。 “买下了!全部!”卢灿很兴奋。 王大柱安排阿生先行回杨家别墅,让那边来辆货车,准备将这里所有东西全部拉走。然后想办法托运回香江。 “不用托运。我上午定了两货车木料,到时候,那些木料,还有老爷子们购买的毛料以及这些家具,我和你大柱叔肯定要压阵,走海运回香江。”郑光荣太喜欢这些家具,很快便否决卢灿的托运决定,准备自己跟货一道走。 呃,这样更好。 卢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房间没进去,那就是杂物间隔壁的厨房。 房门吱吱呀呀的响起,应该很长时间没用,户枢都有些锈损。顶门口就放着一张一米见方的小矮桌,这应该明代家具中的檀木棋桌,专门用来对弈用的。 卢灿对这位师门前辈有些无语,要不要这么奢侈?明代檀木棋桌用来做切菜的案板桌! 这张棋桌上面有着很深的刀痕,应该是切菜留下来的印记,还没少用。 上面还摆放着木质调料阁,九宫二十七格,周边纹饰精美。这种木制家具很少见,卢灿还是第一次见到明代厨房家具用品的实例。 这些格子内除了盛放一些已经变质的调料外,还架着三长一短的刀具。 卢灿拿起来看了看,已经有些锈蚀,嗯,还好,这应该是普通刀具。如果连切菜的刀都是文物,卢灿会被刺激疯的。 但他很快又不淡定了。 当成案板的檀木棋桌旁边,就是橱柜。 蒙纱花鸟镂空纹橱柜,楠木质地,四只鹿腿将橱柜的箱体部分高高挑起。他将橱柜门打开,用手捻了捻柜门上所蒙的纱巾,有些老化。 竟然用嵌金丝的蜀锦做柜门蒙纱?要不要这么奢侈? 柜门上还挂着一只双匣筷篓,内置三双筷子,两柄银叉,还有大小两只银汤勺。 双匣筷篓是瓷质的,卢灿捧着这件以前从未见过的侧壁镂空瓷器,低头看了看,嚯!还有款“大明嘉靖年制”。 一个筷篓竟然是官窑出品。 这丽江木家真是到了大霉,破家之后竟然连筷篓都被人抢走! 遥想当年,木家是何等的豪奢。 橱柜分上中下三层,上层为碗、盏、碟、杯等小型器具,双杯三碗三碟三盏,一共十一件。看起釉面色泽像是精品,卢灿小心的拿起一件,留款“大明嘉靖年制”,是真品。中层是盘、盆等大型瓷器,双盆四盘,同样是嘉靖年出品的精品青花。下层是托盘,一圆一方,叠在一起,硕大无比,同样是明代嘉靖年的官窑出品。 卢灿已经彻底麻木了。 阿尔萨汗这位师门的回族前辈,颇有些游戏风尘的意味,他完全不把古董当回事,让它们全部回归到生活用品的本职。 厨房中占地最大的是那口地锅灶。 样式很普通,双锅两吊罐的南方地锅灶模式,高高的烟囱到屋顶时有个折弯,这是为了防雨的。卢灿将锅灶、吊罐甚至灶台都细细摩挲一遍。还好,这里终于平民化,没有其它骇人听闻的物件。 再转到锅灶后面的炉膛位置,地上一只胡凳,亮瞎人眼——竟然用花梨胡凳做烧锅用的板凳! 靠近炉膛的位置,塑了一面夹壁,这是南方地锅灶常有的设施——可以用灶膛的余温来烘干木材。 夹壁上有一堵拉门,卢灿拉开,里面的东西再度让他大吃一惊。 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堆瓷器!手指点点,足足有二十件。 卢灿小心翼翼的顺出一件,造型是明青花将军罐,罐壁上是一幅将军骑马执戈奔驰图。不过,他很快找到师门印记。 这是一件假货,出自师门的作品。不知道是不是阿尔萨汗老先生的手笔? 他呆呆的坐在那张胡凳上。 已经找到阿尔萨汗老先生是师门传承人的最直接证据,可惜,自己与他失之交臂。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似乎是伤心,有些惋惜,同时还有丝丝庆幸。 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阿灿!”王大柱见卢灿进厨房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探头喊了一声,厨房没人?走近两步,才从灶膛后面看到他。 “咦,你发现藏宝了?”他刚好看到夹壁中许多瓷器,还以为卢灿高兴的昏头了,故此压低声音问道。 “哦?大柱叔啊,”卢灿这才抬起头,“东西不错,可惜是假的。” “假的?”王大柱放高声量,拿起一件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作假的痕迹。 王大柱对古董也并非一窍不通,不过,以他的水平,想要看出这件瓷器的真假,太难。 这里面的作品,应该是师门作伪的精品,远不是上午自己卖给中田骏的那两件玩笑之作。 就拿这件明将军青花大罐来说,造型古朴、瓷胎精细、壁画优美、釉面光泽、青花发色很清晰,如果不是师门斜纹体“玖”字暗记,卢灿自己都有可能走眼。 “虽然是假的,但很精美,不是么?”卢灿没给王大柱指出到底哪儿能看假,“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出来。” 两人一点点将夹壁中二十件瓷器都挪出来。卢灿一一过眼,最后确定全部是师门伪作。 王大柱出门弄纸箱子,大量的纸箱子,准备将这些东西盛放好。 卢灿的目光再度投入夹壁——那些瓷器的最下面,放着一只长两尺,宽一尺二的楠木箱。 将箱子小心的捧出来,箱子很薄,只有两寸厚,分量也不重,但卢灿有感觉,这里面极有可能藏着师门的秘密,否则不会被老先生压在这些师门作品的下面。 两辈子,终于能揭开师门面纱,这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箱子是横向开关模式,有锁,而且是古式密码锁——华容道。 这个时代一般人还真的拿它没办法,但难不住卢灿——上辈子网络上有关华容道的解法,已经详细到每一步如何走。他曾经遇到过类似的锁具,所以精研过。 前后花了十多分钟,八十一步之后,只听见箱内轻微的“咔嚓”一声,呃,应该可以打开了。 卢灿轻轻推开箱盖,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冲出。很好,里面的书籍应该不会被虫蛀。 里面是书,全部都是书。 最上面的一本被黄绸包裹,掀开来之后,露出一本手写体封面的线装书,上面写着七个钟鼎文的字体“玖宝阁传承实录”。 原来师门的正式名称叫“玖宝阁”!难怪伪作上要留斜纹体的“玖”字。 这是一本介绍师门传承的手写书册。 屋外传来郑胖子和王大柱的说话声,另外还有卢老爷子、王老爷子以及杨天和的声音。 此时不宜观看,卢灿匆匆扫了另外几本,书籍上同样是钟鼎文,“金石鉴一”。 嗯,这应该是介绍如何鉴定和制作古玩的师门秘笈。至于那个一字,应该是标注第一册。卢灿抄手翻了翻,这里一共有六册。 快速将盒子掩上,重新打乱华容道的布局,这个楠木箱子再度变成普通的盒子。一时间找不到地方隐藏,他顺手将楠木盒子塞进灶膛。 紧走几步,在两位老爷子和杨怡即将走进厨房时,他先出门。 “爷爷、王爷爷,杨总,你们来了?”他主动迎了上去。 有关玖宝阁的一切,他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第45章 高手云集 “没想到,阿尔萨汗叔叔竟然去世了!” 回到小客厅,杨天和看着阿尔萨汗的遗照,话语中有些感慨。 “杨总和这位老先生很熟?”卢灿正想知道这位师门长辈的过往,顺着话问道。 看着画像上包头巾老者的眼睛,杨天和有些唏嘘。 “早些年,我父亲和他的关系非常好。” 他似乎在回忆,“那时候,我还小。记得我父亲和阿尔萨汗叔叔参加了同一支抗日队伍,经常在山林里转悠,常年不回家。” “他们每次都是轮流回家看看,阿尔萨汗叔叔都要给我带回些好玩和好吃的,所以印象很深刻。我小时候玩的木刀木剑,都是他给我削的。” “后来呢?”卢灿紧跟着问道。 “胜利之后,我们两家反而不怎么来往了。” “哦?为什么?” 杨天和的笑容有点苦涩,“阿尔萨汗叔叔和我父亲的理念似乎有点冲突,便不再来往。再后来,阿尔萨汗叔叔搬到腊戌,而我家在果敢,慢慢的也就没联系了。” 卢灿有些可惜,杨天和所知道的内容,并不具有价值。也许,阿尔萨汗当时就已经是玖宝阁的传承人,一直隐瞒的很好。 “他没结婚?”卢灿突然想到个问题。 “结婚了,婶婶是滚弄人,他还有个孩子,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杨天和也有些疑惑。 呃,这个问题看来还要问问阿尔达汗这家伙。 …… 卢老爷子对卢灿此次掏老宅子的成果,异常满意。亲自指挥从杨家别墅叫来的佣人,用芦苇席一点点的包装着这些家具、瓷器,对那四盆剑兰尤其喜爱。 “你懂什么?千金难买心头好。这些兰花才是修身养性的好东西,那二十四孝青花盆,不用来养兰花,它们还是花盆么?”见卢灿想要将这几盆剑兰从花盆中倒腾出来,老爷子不乐意了,板着脸狠狠训斥道。 得,自己老爷子和那位阿尔萨汗前辈,颇有共同语言。 不过,老爷子也对用檀木棋桌做案板、明青花做饭晚的行为嗔目结舌。 一直折腾到傍晚,终于将二十一件极具代表性的明代家具,还有二十九件瓷器以及二十件师门伪作,还有两大箱子未来得及整理的书籍与文稿,墙上悬挂的四幅壁画,全部打包好。 至于那个装有师门秘密的楠木盒子,他偷偷塞入其中一个纸箱。 装车后,满满两大货车。 卢老押着货车先回杨家别墅,卢灿再次找到阿尔达汗。 “我父亲从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我出生后就没见过他们,只听说结婚了,祖奶奶可能带着孩子北上了吧。我不清楚这件事。怎么?有什么问题么?”他指了指北方,向卢灿说道。 “没什么,整理老先生文稿时,见到老先生的字,很佩服。就多嘴问一句。”卢灿笑呵呵的应承道。 “对了,我近期可能要去伦敦,方便过去找你吗?”卢灿离开之前,突然有问道。 他还真的想要去阿尔达汗家一趟,去见见他父母,也许他们知道点阿尔萨汗前辈的事情。 “是嘛?你去伦敦?”这两次交易,阿尔达汗对卢灿颇有好感,于是愉快的答应道,“OK,我给你留个地址,你去伦敦,可以找我。我带你四处逛逛。” “对了,你喜欢古董是吧,伦敦也有不少旧货市场出售华夏文物呢。我上学的剑桥大学附近公园,每周都有这种交易,来自华夏的文物应该有不少。不过,我不认识,看着像。” 他在纸条上写下在伦敦的住址电话,担心卢灿找不到,还画了幅简易地图。 …… 两辆货车直接开进杨家的原始仓库中,也没卸货。过两天这两辆货车还需要帮忙将这些东西送到码头。 晚餐的桌上,杨季东和高世杰两人也在。他们今天四处走访,探听明天赌石的对手情报去了。 这次二十四家投资公司,七十二名赌石师傅,基本将南边、内陆、台岛、东瀛、东南亚甚至欧美的赌石名家一网打尽,堪称一次世界级赌石高手盛会。 除了已知的木天鹰和率东来之外,还有二十多位获得翡翠王或者曾经得到过翡翠王尊称的高手。 宏邦发展罗家的族老罗家峪,以及罗家老供奉吴乃登都是名动缅北的赌石王者,自然是不用强调的。 长龙珠宝的赌石师傅中有着泰国赌石高手巴颂乍仑蓬,长龙矿场掌眼师傅芭莎蒂是赌石界唯一的女性大师,还有一位是长龙投资会卡矿区总负责人,内陆桂林人彭波。 掸邦本土大家族桑德拉家族所拥有的联合珠宝,近些年发展势头惊人,与他们请来的两位矿场总监有着密切关系,一位是蓉城人陆由民,一位是西南人吴登盛,这两位年纪刚刚四十出头,但在赌石方面天赋惊人。另外还有桑德拉家族的老牌翡翠王,温·桑德拉。 有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资本背景的弘昇珠宝,在南边有五个矿口,这次想要雄心勃勃的放言,拿下至少两个单独投票权。他们参加这次赌石决标的高手,除了他们的首席掌眼师傅,翡翠王素格力之外,还邀请了台岛著名的珠宝企业绮丽珠宝的首席赌石师王嘉文,以及弘昇珠宝的赌石师兼玉器雕刻大师吴寿翁 来自香江的福记珠宝,在南边也拥有四座矿场。 除了这六家之外,还有众多的小矿主、国外投资机构等等,其中以御木本的动静最大,他们邀请到缅北赌石高手卓琅。 杨季东和高世杰提到卓琅,也是相当佩服。这人少不闻名,老而弥坚。从十来岁便开始混矿场,一直到五十岁才开始厚积薄发,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依旧神清目明,头脑清晰。 澳大利亚力拓旗下的矿产资源投资公司,他们带来两位欧洲玉石研究者,据说他们精研赌石三十年,虽然在业内不出名,但其科学分析能力极强。 此外还有法国卡地亚珠宝,他们邀请的是南边赌石大师吴昂基。 如果再算上本土各家矿主的掌眼师傅,那些人可都是实战派的专家,看似默默无闻,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毛料摊主破产的存在,那真是群英荟萃。 虽然大家言语上依旧信心勃勃,杨天和更是豪言明天赌石决标结束后,将在腊戌大摆筵席,但彼此之间都能发现,对方眼中的慎重。 明天的赌石决标活动,地点放在西堡玉石交易市场,正式开始时间为上午九点,八点半大家就需要到场。 卢灿陪着心思重重的王老爷子回房,他们手中拿着一份杨家弄来的西堡玉石交易市场的资料。虽然看似封闭,但杨家作为地头蛇,弄点平面示意图以及各摊位毛料场口资料,还是很容易的。 摊开平面图,西堡玉石交易市场呈现梯形布局,两条主干道,将毛料摊位分为四排,主干道中间有几条通道相连。整个玉石市场的明料、半赌料以及超大型毛料全部被收了上去,只有一万两千九百块的一百公斤以下的毛料。 “啧啧,这里的毛料太多,三个小时……怎么看的过来?”卢灿看着这个平面示意图上一百一十二家摊位,想想那么多的全赌料,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小子不会怪我逞强吧。”老爷子搓着眉头,苦笑着说道。 刚才晚餐结束时,杨天和安慰王鼎新,偷偷告诉他,第四排第二家摊位,是杨天和的一位亲戚所开,那里面已经被他混进去一块会卡黑沙皮。 这块黑沙皮高世杰与杨季东都看过,二十公斤高翠玻璃种没跑。如果他没有更好选择,就直接把那块料子选上。 王鼎新想想后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将那块料子让给杨季东。 在王鼎新看来,杨季东的赌石技术虽然出色,但要比高世杰略差一筹,凭他的真实水平,还真不能完全肯定能进入十二强。而自己这边的卢灿,那小子看不透,似乎对这些东西突然来了感觉,自己和卢灿的搭配,应该比杨季东强。 这样才能显示出纳徳轩的价值,才能让杨家无论是天和斋,或者娃达公司,真正认识重视与纳徳轩的合作。 “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卢灿有点惭愧。 王老爷子参合这事,纯粹是受他的连累。 “不说那么多废话。”老爷子摆摆手,指了指桌面的资料,“其实不用这一万多都看,十公斤以下的小料,再极品也没有参赛价值,因此我们差不多也只需要看五六千块毛料而已。” 卢灿点点头,确实如此,他又补充道,“现场有七十二位赌石师傅,估计还有不少随同人员,这样一来,为了防止我们看重的料子被别人抢走,我们需要一个手推车,从一开始,我们就必须保证有一块看重的毛料,直到下一块价值超过他的,我们才会更换。” “确实如此,否则等我们看完一圈回来,估计表现好的都已经被人抢走。”老爷子点头。 两人商定明天的路线,以及相互之间的配合后,卢灿早早回房休息。 明天,将有一场赌石界最大规模的比斗,需要有旺盛的精力。 第46章 赌石盛会 这不是一次正规的行业聚会。 见惯后世那些大型商贸会,卢灿对这点规模,还真的看不上眼。瞧瞧,连块横幅都没有。背景板呢?也没有。美女礼仪呢?也没有。 是这个道理。卢灿点点头。 差不多八点半,人都到齐了,有工作人员将二十四家投资公司的代表,都喊道台上。 杨家这边去的是杨怡。至于杨天和,他正在隔壁遮阳篷,和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呢。 “那就是罗星汉,罗家实权人物。”郑胖子认识不少南边名人,指了指说道。 卢灿目光从罗星汉身上扫过,落在他身侧的一位老者身上。 木天鹰,丽水木家人,翡翠王麻老的师傅。在他身边搜了搜,没看见麻老的身影。 上辈子,卢灿见过麻老,还和他不止一次的交流过有关玉器的知识,现在的麻老应该在三十岁出头吧。 目光再度回到木天鹰的身上,老人家已经七十岁,依然精神矍铄,白胡子差不多有一尺长,脸色红润,一身青袍长衫,极有风度的一位长者。 木家是真正的豪门传承,没见阿尔萨汗的祖上抢来的那些用品吗?都是丽江木家的。 也不知道老先生看到自己手中的那些物件,能不能认出来? 陪在木天鹰身边的,同样是一位老者,不知道是罗家峪还是吴乃登。 “那是罗家峪,呵呵,我的老对手。”杨季东在旁边向王老爷子介绍,又指了指另外一人说道,“吴乃登是坐着的那位,猴脸鹰钩鼻的那个。” 卢灿非常想探头看看其他帐篷,譬如那位率东来,可惜两家帐篷距离有些远。 这里的赌石师傅,除了木天鹰、率东来,还有一位卢灿上辈子就认识,那就是京派玉雕大师骆玉生。 骆老是六十年代第一批国家级工艺大师,很牛的一位大拿,北派宫廷玉雕技术的典型代表,此后几十年,他广收门徒,弟子众多,为北派玉雕技艺的传承做出卓越贡献。 上辈子在京城开玉器店,经常与骆老的弟子打交道,也因此有缘拜会两次,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赌石大师。 此时的骆老还很年轻,五十不到,坐在对面的福记珠宝遮阳篷下面,正在和一位胖子闲聊。这位胖子正是日后周大福珠宝的掌门人,并将周家发扬光大的最佳女婿郑裕彤。 太阳已经升上头顶,空气渐渐变得燥热,围观的人群也越发烦躁。 台上二十四家代表,似乎在腊戌行政督导官普达的组织下,正在签订一份协议。 卢灿忽然想到一件事,侧身和王老爷子说了两句。 老爷子笑了笑,“那正好,我们可以先去其他棚子里转转,把他们放进去的毛料给挑出来。” 王老爷子的心态明显比卢灿更成熟,昨天他有些紧张,今天临战,反倒是不慌不乱。 “笑什么呢?”杨季东在旁边问道。 “卢灿担心其他几家是不是会通过秘密渠道,往市场摊位里塞货。”老爷子低声对杨季东说道。卢灿在旁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问话,可有着揶揄杨家的意思——杨家就是这么干的。 “肯定有。”杨季东说得很坚决,“但毛料这东西,很怪。所有人都看好的毛料最后大垮的不在少数。我和高老弟在矿场经常给毛料开窗,成功率也不到七成。” 他指了指各个遮阳篷下面的大师,说道,“你别看今天来的全是赌石高手,今天毛料的出货率,估计也就六成左右,肯定有大垮的料子出现。” “所以说啊,他只要不塞进去半赌料或者明料,我们就不用担心。” 杨季东说的是实话。 南边翡翠王的称号为什么如此泛滥?正是因为翡翠王的名头获得起来很容易——高倍率的赌涨几次,被人就称呼你翡翠王。但翡翠王没落的也很快——你赌垮两次,别人就忘了你曾经是翡翠王。 所谓翡翠王,其实是翡翠行业内的造神运动。这个行业有些畸形,需要用赌涨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还有什么比翡翠王的称号更有传播力? 一个翡翠王没落,就必须另外寻找一个翡翠王来接力。 这种现象,也侧面反映赌石行业的高风险性。 二十四位代表终于从台上下来,大家都知道,赌石决标即将开始。 那个叫普达的腊戌督导官应该是现场最大的官员,他拿着大喇叭,唧唧歪歪掸邦土语,说了一通。 杨季东在旁边给翻译,是介绍赌石决标的规则的。 还有裁判,整个市场内将有十名裁判。 裁判干什么用的呢?竟然是防止斗殴的!是的,斗殴。这种大规模赌石,几方都看中同一块赌石的情况经常存在,因此要预防争抢或者斗殴。 裁判的第二个作用就是防止说话、讨论或者传纸条作弊。 如果发现赌石师傅之间有交流或者作弊,裁判有权利将他们赶出场内,并取消赌石资格。 南边的赌石机制相当完善,将可能发生的情况,基本都考虑到。 他话语中,当然还有对卢灿最重要的一条——赌石师傅可以视自己的需求而决定是否带需要带人进场,如果带人,必须低于十五岁,同样不许开口或者协同作弊。 卢灿忍不住吐了口气,杨家还真有能力,这件事做得不声不响。 二十四家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开始组织赌石师傅前往玉石市场大门集合。稍后大门一开,能抢占点先机。 卢灿胸口挂着杨怡刚领回来的胸牌,扶着王老爷子的胳膊,也挤在人群中间。 “你也在?”卢灿正在拨弄这块蓝色的胸牌,旁边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抬头一看,呵呵,正是被自己扫货的老驴头率东来。 老家伙也挂着一块牌子,就在自己身后。 “老先生,您好!”卢灿回身,颇有点乖宝宝味道,向他半躬身。 老驴头指了指王鼎新,“你师傅?” 王鼎新此时也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率东来一口闽南腔调,对王鼎新说道,“你这弟子,天赋不错,眼光也不错。学点什么不好?一定要学赌石?” 呃,这话有点噎人。 话虽好,语气不对。哪有第一面就提这个的? 果然,没人喜欢被教训。王老爷子的面孔板了下来,“孩子有点天赋,带他来认认玉。我们是玉雕师,不靠赌来换饭吃。” 老爷子的口音中带着相当程度的粤语口音,反击的也很犀利。 旁边几位赌石师傅,纷纷向王老爷子投来不满的目光,倒是率东来,仅仅哦了一声,再没反应。 这让卢灿对率东来产生相当的好感。 这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率大师,怎么这次破誓来这里赌石了?”卢灿忍不住问道。 原本没指望他回答的,偏偏率东来想了片刻,开口说道,“缘来就来,缘去就去。无缘哪来的誓言?有缘哪管得上誓言!” 嗯?这是什么回答? 想不明白,看率东来的神色,估计也不会解释。 卢灿忽然想到手中那块疑似天龙生的毛料,什么时间去找他聊聊? 得想个辙,和他攀点关系,于是说道,“率大师,上次的料子真不错,我还想找您谈谈合作的事呢。” 率东来摇摇头,“不用找我,这次事情之后,我已经离开马哈牟尼寺。现在负责那摊位的,你也认识,就是带你去的眼睛。” 嗯?他离开马哈牟尼寺了?不是说终身礼佛吗? 卢灿正准备再问两句,西堡玉石市场门口,传来咣咣咣的几声锣声。 “大家听好了……马上开市……大家不要拥挤……持牌进场……” 门前,王老爷子被杨季东拉住,同时还有高世杰。高世杰同样带着个小孩做帮手,是杨天和的独子杨胜,看来杨天和想要让杨胜拜他为师。 杨季东比划个手势,这是再次叮嘱。 按照他们今天早餐时制定的计划,杨季东率先去西边第二排,拿出那块塞进来的毛料,然后慢慢再挑,看有没有更好的。 其次是高世杰,高世杰将要跑场,先看完全部毛料,再来遴选高价值的。 至于王老爷子,因为“身体不太好”,他和卢灿将从开始就可以慢慢选料,无需看完全部。 这样安排,高世杰是最累的,杨季东在进场时必须要抢位置,王老爷子和卢灿最轻松。 第47章 木老爷子 卢灿推着小推车,陪在王老爷子身边,他们走的是东边的这条主干道。 杨季东直接去了西边,他拿到第一块毛料后,会从那里慢慢细看。 高世杰果然很猛,他牵着杨胜,连手推车都没带,脚步带风的直接穿过前面几排毛料棚,从第五排开始看去。 实际困难总有些出乎意料。 七十二名赌石师傅,再加上助手,超过百人,沿着两条主干道,挤进两侧的毛料棚。卢灿在第一家毛料棚就发现,这就没法看毛料。 表现好的,分量足够的毛料并不多,而这些数量不多的毛料,旁边都还有人。有人在看,必然会对其它参与者造成影响——不好上手啊,正在看的赌石师傅也不会让旁观者上手。 这是赌石决标,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可能有时间让参与者排队等候去看某一块毛料。 因此,在人流还未彻底分散开的前几个毛料棚,争抢上手机会,尤为激烈。 卢灿刚走近某一块毛料,便被正在察看的赌石师傅或者助手赶走,有些人甚至动手拨拉。 难怪需要有裁判,这情况,脾气躁的真有可能打起来。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得,还是紧走几步,跑到前面先弄块不错的毛料存起来,免得到最后一块上眼的毛料都抢不到。 一直走到第六排,前面人已经不多了。 路东是莫湾基场口料子,路西的料子有些杂,大部分来自达木坎场口。 走在卢灿和王老爷子前面的是位欧洲人,不知道是卡地亚珠宝的赌石师傅还是力拓的地质学家。他左右瞅了瞅,很快选择达木坎场口那边的毛料棚。 不想被打搅,卢灿和老爷子便选择莫湾基场口这边。 莫湾基场口位于帕敢场口的东北,分布在莫湾基河的两侧,其原石以腊壳、皮厚,黑乌沙出名,因此,莫湾基场口的黑乌沙极其具有赌性。 在今天这场赌石活动中,一般赌石师傅都不会轻易下手这里的毛料,赌性太大,一不留神就能开垮。 风险与机遇相随,莫湾基场口的黑乌沙也是赌客们的最爱,它太有赌性,很容易从场口遗漏出表现一般但内中有货的好东西。而且,黑乌沙出高翠,已是行业中的共识。 帐篷中散放着五六十块毛料,需要看的不过十来块,剩下的要么表现太差,要么太小。 七八十年代,南边的赌石毛料,表现要比后世强,但进入市场的毛料,同样经历了至少三重以上的筛选,所以其表现,远远不如杨天和库藏的那些。 卢灿上手的第一块毛料,有四十公斤左右,底部有裂,估计是摊主小聪明,特意将其压在下面。 将手中的矿泉水撒上一些透入裂缝,等了一分钟,卢灿用小拇指探进裂缝,没有积水,这裂缝很深,摇摇头,放弃。 淋水是赌石中经常被用到的小技巧。淋松花可以看绿,淋雾面有助于看透性,淋裂可以从水的流向判断裂缝的走向,及裂缝的深入程度,淋癣则可帮助判定其是活癣还是睡癣。 上辈子卢灿也精通淋水断石,他淋的是皮色。 淋水技巧更适合半赌料——在窗口部分滴几滴矿泉水,用手搓揉,能将被打蜡的窗口直接还原——半赌料窗口打蜡是卖家经常干的事。 第二块毛料依旧是黑乌沙,大家伙,估计有八十公斤,松花一簇簇的分布在左上方,因为皮壳较厚,手电筒打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卢灿再次在其中一处松花位置浇上点水,用手指使劲搓了搓石皮,再打手电,终于能看到点内容。 透性还不错,豆种往上,这么大料子,色带可能存在渐进式发展,那到内层出冰种和高冰的料子也有可能。如果能出二十公斤的冰种,那么这块料子可以考虑。 卢灿正准备往下看,老爷子捅了捅他,用手指了指下半部分。 这块料子没什么看头。 老爷子眼神很好,在这簇松花的旁边,有一条蟒纹向下延伸,但在蟒纹的两侧,各出现一个小绺,这是典型的绺夹蟒。 别看这绺很小,但破坏性极强,松花和蟒纹下面的色带,估计被生生截断。 所谓“不怕大裂怕小绺”说的就是绺夹蟒。 有些可惜了! 卢灿对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这两人搭配干活,就是好。 接连看了五块,都没有发现。卢灿有点着急,坐在一块压帐篷边角的石头上,咕噜一口矿泉水。 道路上赌石师傅渐渐多起来,只不过看这里是莫湾基场口的黑皮粗货,暂时还没进来。后面肯定有高手,到时候又要争抢。 将手中的矿泉水放在座石上,卢灿起身,准备继续奋斗。 没放稳,矿泉水瓶啪嚓倒了下来,撒了一地。 倒霉!卢灿见自己的鉴石工具撒了,嘟囔一句,回身弯腰去捡。这里面还有小半瓶,稍后还要用。 咦?刚才自己坐的那块压帐篷的石头,被水浸湿了一片,这块石头原本黄扑扑的,这时露出粗糙的黑皮。嘿,竟然用毛料压做压脚石?这摊主也太奢侈了吧。 这块压脚石不小,足有六十多公斤,一头椭圆另一头则是棱形,最初应该是竖直的插在沙砾中的。 卢灿伸手摸了摸那块露出本来面目的石皮,触手处有些粗糙,这是表面沙粒的摩擦,手指腹部感受到的石皮,则是相当润滑。 湿面太小,卢灿直接将手中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尽数淋在这块压脚石上,终于露出真容。 有些失望,难怪被当成压脚石,被洗去尘土的部分,一点表现都没有,松花、蟒,甚至连绺裂癣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石皮乌黑,这就是块石头。 再高明的翡翠王,对一块全无表现的顽石,也无法下定语。 卢灿有点不死心,将王老手中的矿泉水也拿过来,淋在上面。如此一来,整个毛料的正面基本全部显现出来。 “料子不错?”虽然禁止说话,但此刻棚内没有第三者,老爷子见卢灿如此奇怪的关注这块没有丝毫表现的赌石,忍不住问道。 见周边没人,卢灿点点头,低声说道,“有点对眼缘。” 眼缘,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情人眼中出西施,说的就是眼缘。 王鼎新是老牌赌石师傅,自然知道这点。可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块石头哪里好了? 这一刻,他再度选择相信卢灿,两人蹲下身子,合力将这块六十多公斤的压脚石翻过来。背面竟然还有条蚯蚓钻出来! 晕,这块石头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估计市场建立没多长时间它就在了。 南边雨水多,毛料棚同样是泥土地,石头背面沾满湿润的泥土。 卢灿小跑几步,在东边主干道不远的位置,有一张台桌,上面准备不少矿泉水,还有防中暑的药物。抱上几瓶,便往回跑。 虽然是块无表现毛料,但卢灿确定这是块二三十年历史的老料。西堡玉器交易市场建立三十年,看其所蒙灰尘,极有可能是市场建立初期,便被用来压脚。这毛料棚一代一代的转手,这块压帐篷的石头逐渐就没人注意。 老料难遇,更何况卢灿对其乌黑的表皮很有感觉。 终于清洗干净,卢灿在其背面,找到了一丝丝高翠的证据——癣! 这是一块斑点睡癣。 癣随绿走,这说明这块毛料中真的有绿。 心头一阵兴奋,卢灿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的寻找其它印记。 在两人的齐心合力下,终于找到第二证据,色带的印记——在边侧部有一条向内凹陷下去的缝隙,其间竟然有一丝丝白茎,这应该是隐藏起来的蟒纹。 “哎咦?这块料子有些古怪!”两人正围着压脚石打灯照看,旁边传来一声惊讶声。 这是谁啊?这么牛叉?对别的赌石师竟然直接发话?不怕被举报? 卢灿恼怒的抬头,向来人瞪去。 呃?是这位大神!丽江木家的木天鹰老爷子。 见卢灿抬头,他似乎没看见卢灿眼中的怒意,径直蹲下身子,盯着毛料,“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说完,他还上手了! 直接伸手摸了摸卢灿他们发现的那块睡癣。 这就太过分了,这是刺果果的抢毛料嘛。 卢灿向门外看看,是否有裁判在?确实有一位裁判,只不过,他见卢灿目光扫过来,竟然低头装作没看见——走人! 这裁判也怕事,一方是杨家的赌石师傅,另一方是罗家的,而且还是内陆来的代表,这两方他都不敢得罪。 “木大师,这不合规矩吧。”王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声音有些硬。 “啊?”木天鹰的表情有些意外,应该是有些年头没人和他这么说话了。他灿灿地收回手臂,“你们看,你们看,我就是见它有些奇怪,忍不住过来一眼。” “对了,你们是怎么判断这块毛料的?” 呵呵,这位真是牛气。裁判规定不能说话、交流、沟通,结果他还问。 卢灿用手指在嘴上一划拉,做了个拉链封口的手势。 这老爷子应该是看懂了,蹲下身子不停点头,“嗯,知道了,我们轻点说,他们听不见。这块是牛毛癣,很容易出高绿;皮壳蜡层很厚,如果有玉一定是高翠;皮壳很整,没有外在表现,那么里面的玉质结构被包裹的很好,如果有玉,那块头小不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找到它有玉的其它证据……” 老头子这是赤子之心? 完全没法交流的节奏啊! 自己和王老爷子很明显的赶他走的意思,结果他依然黏了上来,自顾自的滔滔不绝。 这算是帮自己两人免费鉴定? 不过他的水平确实高,寥寥数句就将卢灿两人刚才分析的内容,讲得清清楚楚。 听木老爷子分析,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不想违规被踢出局啊!卢灿心头一阵捉急。 如果只有裁判看见,他并不担心,但如果被其他珠宝公司的人发现,一定会举报的。举报之后,极有可能双双被踢出局啊。 得,不看了,卢灿和王老爷子交换眼神。 卢灿去推车,两人准备把这块毛料直接搬到手推车中。 “别走啊!这石头怎么回事,我们再聊聊。”老爷子白胡子一大把,竟然还恋恋不舍的跟在身后。 第48章 各逞所能 卢灿推着小车,木老爷子跟了好几步。 终于有裁判看不下去,走过来,阻止他的脚步,“木老,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受裁判的警告或者劝告,木老爷子似乎想起自己还没挑选毛料,终于没再尾随。 卢灿与王老爷子又看了两家毛料,结果又发现一块极有可能出冰种红翡的抹岗场口料。那块毛料足有五十公斤,玉质结构应该不小。 这下纠结了! 怎么选择?卢灿此刻也很矛盾。 车中的压脚石,虽然卢灿有眼缘,但毕竟没什么表现,而眼前这块,虽然不能稳保进入十二强,但肯定会大涨。 “那你纠结什么?既然不能稳保进入十二强,那这块红翡不要也罢。”老爷子低头,很快做出决定,“阿灿,再没有找到确定能出极品翡翠的毛料之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受教了,确实如此。自己刚才的想法,看则稳妥,实则是放弃争胜的念头。 两人放弃这块红翡毛料后,脚步陡然加快。 市场主干道上停了不少手推车,里面大多数都已经安放一块翡翠。 大家的想法共通,骑驴找马。 这也给挑选毛料带来很大困难——很多表现好的毛料被装车,总不能去鉴定别人车中的毛料吧。 东路尽头,卢灿终于见到一块有着明显玻璃种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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