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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如此刻,她哭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展露脆弱,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晶莹饱满的嘴巴,加上萦绕在身上的柔弱,都对顾淮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既然他想看,许清欢就演给他看。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顾淮之既厌恶,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上一世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顺从娇软。 见他动作停顿,也不再放狠话,许清欢便知道自己还有机会。 她止住眼泪,大着胆子覆上他的唇,轻碾,舔舐,开口泛着情欲的低哑: “淮之哥哥,我知道你放不下念念,但她都嫁人了,你也不能急于一时,今晚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 许清欢总是知道该如何勾起顾淮之的情欲,灵活纤细的手小蛇一般上下游动,到处点火,很快男人就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好,既然这样,我就留下来,最后陪你一次。” 燥热翻涌着往下身涌,顾淮之打横将人抱上床,拆礼物一样解开许清欢身上的睡衣。 “来吧来吧,淮之哥哥。” 婚床摇晃,头顶的灯光破碎。 勾人的呻吟声彻夜不停。 一直到天边发亮,顾淮之才停下来,脸上满是餍足。 许清欢伏在他身上,缓缓开口: “淮之哥哥,对于我的服务,你还满意吗?” 顾淮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不要再想念念了好吗?我们在一起不也是很快乐的吗?” 这句话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顾淮之猛然清醒,眼底的情欲褪去,毫不留情的起身穿衣服。 半点不见情动时的温柔体贴: “许清欢,我再说一次,我心里只有念念。” “昨天陪你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说完,房门被摔得震天响,留许清欢一人在婚床上愤懑、怨恨。 当顾淮之赶到沈宅时,已经见不到沈桦和阮念之的身影,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询问正在搬运货物的小哥,这才知道,昨天参加完婚礼,沈桦夫妻俩便跟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了。 在此之前,顾淮之还幻想着。 自己娶了别的女人,阮念之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来的路上,他还特意买了一束向日葵,打了满肚子的腹稿想要聊表心意。 可她竟然一秒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转头就和别人出去旅游了。 又是出国,又是旅游,难道他真的要失去阮念之了吗? 顾淮之眉头紧皱,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显然她也认出了自己,放下手上的水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顾先生,结婚第二天,你不陪着新娘子回门,来这里做什么?” 刘姨早就对顾淮之一千个一万个不满,先前,他为了许清欢,肆意将念念的真心践踏在脚底,如今各有归宿,他倒是又贴了过来。 还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面对她的刁难,顾淮之新生怒气但也不好发作,硬着头皮问: “刘姨,念念他们去了哪?我找他们有点事。” “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念念可是我的心头宝,可不是什么脏话都能污耳朵。” 自尊心作祟,顾淮之再忍不住将心底的怨怼脱口而出: “刘姨,我和念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有错,她难道就是清白的吗?” “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地伤害清欢,我又怎么会被一步步推远。既然大家都有错为什么不能都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在阐述“真相”的过程中,顾淮之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他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姨脸色铁青,语气更是冷得结成冰: “念念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她什么脾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别说是害人了,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你眼盲心瞎,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念念就知道你还回来纠缠,特意给你留了封信,拿上你的信,赶紧走—” 刘姨把信封一扔,关上大门,惊的家里的狗扯着嗓子往外吼。 顾淮之却顾不上她的冷嘲热讽,弯腰捡起信封,心中再度升腾起希冀。 念念果然还是忘不了他,手里的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满心欢喜地拆开信封,上面的字却让那颗悬空的心重又跌回谷底。 “淮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的故事很长,以至于要用两辈子来说,但走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还记得你欠我的一件事吗?现在我想好了,那就是希望我们互不打扰,不在纠缠,各自安好。” 阮念之落笔。 顾淮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信封上的字迹。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心底最恐惧的答案。 念念竟然也重生了。 插上至关重要的一环,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怪不得她这次没选自己,怪不得她能心安理得地嫁给沈桦,怪不得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许清欢结婚,原来她知晓了一切。 被伤得彻底,这才义无反顾地奔向没有顾淮之的新生活。 两个人的故事里,只有他还在心存幻想。 幻想着他的幡然醒悟能让两人重修旧好。 意识到这一点,顾淮之双腿发软,脚步踉跄,身形不稳地后退好几步,这才堪堪站稳。 怎么会呢? 上天怎么会如此残忍? 上一世让他失去所有,一生遭人蒙蔽。 而这一世,他看清了一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剥离出自己的人生。 一路沉默着回去,脑中思绪万千。 顾淮之莫名想起了刘姨的话,说起来,念念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她是什么脾性,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她善良美好,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攒钱买猫粮。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三番两次地雇人伤害清欢呢? 顾淮之曾经是全心全意信任过许清欢的,如此坚定不移的信任,在得知她欺骗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悄然崩塌。 而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重建。 顺着这条线索,顾淮之下令让助理去调查之前发生的事。 指尖滑动。 沈桦的消息先一步跳了出来。 视频和文字都有,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顾淮之,你和许清欢还真是绝配,同样的阴险恶毒,令人作呕。 无心理会沈桦的谩骂,顾淮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往下翻,他便看到了罗列清晰的各种罪行,肇事行凶的人,私下里收了许清欢的钱款。 她不仅雇人撞自己,还差点杀了阮念之。 甚至马场上失控的马匹,也出自她的手笔。 越是往下翻,顾淮之的脸色越是苍白,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阴险的女人,三番两次地去伤害阮念之。 不惜以煤球为代价,也要让许清欢留下来。 简直是愚蠢至极。 挂不得后来的阮念之越来越沉默,对他的态度也每况愈下。 原来是伤心透了,也就变得麻木了。 得知真相的顾淮之,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颓丧的眼神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许清欢守在门前,看到他的身影,猛地飞扑进他怀里,欢快的像是一只小鸟: “淮之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我想好了,你喜欢念念也没事,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许清欢说的格外大度,通红的眼眶还是将心底的委屈暴露无遗,扁了扁嘴巴,还是忍不住掉下泪花。 像是怕人会看见,她下意识地往顾淮之的怀里躲了躲。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但顾淮之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冷得彻底,猛地将怀里的人推来,眸底爬满猩红。 “许清欢,你这个贱女人—” 怒火攀至高峰,大手一挥,清脆的巴掌在别墅炸响。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三番两次的骗我?就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顾家的门。”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许清欢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昨天,这个男人还趴在她身上不知疲倦地索取,只不过是过了一夜,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顾淮之眼底的嫉恨快要将人淹没。 脊背悄然爬上一丝凉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许清欢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认错: “淮之哥哥,我错了。” 顾淮之饶有兴致地抬起她的下巴: “那你倒是说说,错哪了?” 滚烫的泪花适时落在男人的手背上,许清欢怯怯开口: “错在......错在,我不该妄想跟念念相提并论。” “还有吗?” 低沉的语调像是来自恶魔的低语,手上的力度收紧,许清欢想要挣扎,却被更大力地禁锢住: “没有了,淮之,你是了解我的呀。”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在许清欢错愕的注视下,顾淮之缓缓开口,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冷: “你之前的车祸,还有念念的车祸,包括马场上失控的马匹,一桩桩一件件,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他越说越激动,大力地甩开手。 重心失控,许清欢脚步踉跄地摔倒在地。 她还来不及解释,顾淮之便径直走了过来,纤细的手指一根根被碾压,钻心刺骨: “淮之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声泪俱下的求饶并没有换来一丝怜惜,甚至挑起男人更大的怒火: “爱我?爱我所以就骗我?许清欢,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如果不是你,我和念念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离婚,我不想再看到你—” 听到离婚两个字,许清欢才真正乱了阵脚。 自始至终,她想要得到的从来就不是顾淮之这个人,而是他背后依仗的顾家这棵大树。 圈子就这么大,昨天婚礼上闹出的笑话还没解决,要是在传出婚变消息,那她许清欢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更不用说对这场联姻万分满意的许父许母,一想到在许家的日子,许清欢下意识地浑身发抖。 “不行,淮之,淮之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胡作一团,半点没有惹人怜爱的模样: “淮之,我们不要离婚,你喜欢念念是吗?我去跟她解释,去跟她道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离婚好吗?” “如果离婚,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为了能回到许家,许清欢能亲眼看着母亲在血泊中一点一点死去,为了能嫁到顾家,她更是将自己的半条命都豁了出去。 她付出这么多,凭什么要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什么自尊、礼义廉耻,在这一刻都不能成为阻碍许清欢的绊脚石,她跪在顾淮之的脚边,一下下磕头,额头磕破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可顾淮之去意已决,当初是怎样怜爱偏袒许清欢,现在就是怎样厌恶不耐。 再多等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越是了解真相,顾淮之越是思念阮念之。 她的声音,她的怀抱,她的美好,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将人拥入怀。 口袋里的那封信突然发烫。 灼烧的顾淮之心口钝疼,各自安好是吗? 可是念念,没有你的世界,我又怎么会安好呢? 他要向她道歉,向她剖白,无论她怎么放狠话,他都有耐心等到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顾淮之一根根掰开许清欢的手指,拿出手机就要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许清欢绝望地闭了闭眼,擦了把眼泪,声线凄凉发抖: “淮之,如果你一定要离婚,那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着便走到二楼栏杆前,裙摆摇曳,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却被顾淮之嘴角轻蔑的笑刺痛双眼。 在顾淮之这里,这不是许清欢第一次闹自杀。 许清欢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每每闹自杀,他都会守在她身边,陪她去看医生,轻抚慢哄,直到她慢慢走出阴霾。 所以他对她也并不是没有真心的。 过往的美好又怎么是假的呢,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又怎会甘心舍下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 就是因为这样,许清欢的罪行才更加可恨。 她怎么能用这么恶劣的手段蒙蔽他的双眼,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真心? 停下手上的动作,顾淮之薄唇轻启: “那你就去死吧—” 话落,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许清欢绝望地翻越栏杆,“咚”的一声砸下来,殷红的液体蛛网一样爬在脚边。 顾父顾母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血腥场面,腥咸的气味肆意蔓延,而他们的儿子双手交叉,悠然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幅惊艳的画作。 在二老的插手下,许清欢被紧急送去医院,顾淮之也没能如愿离婚。 对许清欢再怎么不满意,人已经进了门,婚礼上闹出的笑话已经够丢脸了,如果在这个关头上闹离婚,顾家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坏了。 在父母的强制要求下,顾淮之必须守着许清欢。 既是要安抚许清欢的情绪,更是为了惩罚顾淮之一意孤行。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顾淮之就是再不愿,这一次也不得不遵从父命,寸步不离地守在许清欢的病床前。 人虽然在医院,但顾淮之的心早就飞向了云南,在宋槐最近更新的微博里,他得知了阮念之一行人的去向。 游山玩水,好友成行。 肆意张扬的图片里,大家的笑容竟然比太阳还要明媚。 这样的美好生动,本该也是有他的位置的,可现在,一切都被搞砸了。 旧疾未愈又添新伤,许清欢昏迷两天才醒来。 守在床边的是面无表情的顾淮之,她虚弱地扯起嘴角冲他笑: “淮之,这些天你是一直守在我跟前吗?” “眼睛都熬红了。” 她自顾自地沉浸在幻想中,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底翻涌的情绪。 昏迷的这两天,许清欢也并不是意识全无,顾父顾母的呵斥声犹在耳边,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毕竟是条人命,她相信二老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很快就能恢复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顾淮之没有说话。 许清欢当作他是默认将过去翻篇。 毕竟阮念之结婚已成定局,夫妻俩如胶似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顾淮之放不下她又怎样,还不是只有眼巴巴望着的份儿? 正是这种时候,许清欢更要表现的非他不可。 当年她妈妈就是靠着这个“傻劲”才能带成功球跑路的。 许清欢费力地起身,上前拦住顾淮之的腰,语气鼓鼓囊囊的: “淮之,留在我身边吧,我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你—” 但她没想到的是,顾淮之会猛地推开她的手,甚至极其嫌恶地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离婚的事,我已经交给助理去办了。” “你放心,这这件事不会曝光,顾家给你的补偿也很到位,我们好聚好散。” 顾淮之每说一句,许清欢的脸便白一分,话到最后,她的嘴唇也白的彻底。 “淮之......” 许清欢低下头,声线颤抖: “上辈子我们很幸福不是吗?为什么重来一次,你就变了?” 再抬头时,许清欢的眸子瞬间蒙上困惑的面纱,灰蒙蒙的,让人看不清真实意图。 对此,顾淮之愣怔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她也知道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也并不关心。 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顾淮之索性将话摊开说: “就是因为上辈子有过幸福,得知真相后,你才更可恨。” “如果不是你撒谎,我又怎么会移情别恋?如果不是你,我和念念会白头偕老,幸福一辈子。” 经过跳楼这件事,许清欢意外想起前世,那个世界是如此美好,阮念之爱而不得的人轻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顾淮之将她捧在心尖上宠了十年,他们补办婚礼,甜蜜幸福,但这一世没了阮念之的阻碍,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许清欢又怎么甘心落得个被抛弃的结局。 有了前世的记忆,许清欢知道顾淮之对自己也并不是毫无情义,于是大着胆子往他身上扑: “淮之,你难道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吗?” “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阮念之,而是那个救你出火场的人,这个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人,但后来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 “你扪心自问,对我真的没有一丝真情吗?” 顾淮之毫不犹豫地将人再次推开,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以至于许清欢这才看清男人眼底的漠然与决绝: “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 他的话还在继续: “许清欢,我是真的爱过你的,为了跟你在一起,不惜伤害念念,抛下所有,但你是怎么回馈我的?” “除了欺骗还是欺骗,甚至连我们的初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骗局,为了攀高枝,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越是细数她的罪行,顾淮之越是不可抑制地想起阮念之。 她对自己的好,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的,她是如此的美好,像是挂在空中的一轮皎月。 这样想来,刘姨说的还真没错。 是他眼盲心瞎,轻信了恶人的话,以至于现在走了那么多弯路。 想起阮念之,顾淮之的嘴角扬起轻柔的弧度: “我是爱过你,但我更爱念念—” 听到他的话,一直放低姿态的许清欢突然嗤笑出声,笑得眼泪直往下掉。 男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又贱又恶毒。 滥情的明明是他们,再分开时,为了将自己摘干净,便会毫不犹豫将脏水往女人身上泼。 不爱就是不爱,何必找些莫须有的借口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真是既虚伪又自私。 许清欢紧紧抓住身上的床单,再也装不出一丝柔情: “顾淮之,你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我是骗了你,但除了救火一事,剩下的哪一件不是你在背后助纣为虐?” “如果不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我又怎么会有可乘之机?说什么更爱念念,不过是因为没得到罢了。” “为我抛下一切,这种话,你竟然也好意思说。” 被戳中痛处,顾淮之脸色骤变,一巴掌扇了过去。 “许清欢,你在胡说什么?” 精壮的手臂青筋凸起,顾淮之的胸膛剧烈起伏。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敢看许清欢灰扑扑的眼睛。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许清欢的嘴角渗出一道血丝。 浓烈的咸腥在口腔中弥漫,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倔强地抬头直视顾淮之略有躲闪的眼睛: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顾淮之,我是不是胡说,相信你要比我更清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顾淮之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被藏在心底的阴暗面,就这样被许清欢打捞上岸。 放在阳光下暴晒。 上一世和许清欢私奔后,两人是有过短暂的甜蜜,但顾淮之也因此失去了富家子弟的身份,贫贱夫妻百事哀,当初的那点甜也早就在鸡零狗碎的生活中消磨殆尽。 他不是没想过回去,但又深知顾父的脾气,闹出这种荒唐事,他是万不可能轻饶他。 为了生存,顾淮之什么行业都干过。 日子虽然难熬,但有许清欢的温柔小意,也勉强过得去。 直到十年后,他在街上偶然遇到了前来旅游的阮念之,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衣着得体,女人优雅可人,站在阳光下宛若一对璧人。 顾淮之至今都说不清楚那一刻的心情,激动又愤恨,离开阮念之的时间越长,他越发想念她的一颦一笑。 在得知她没有再嫁时,顾淮之破天荒的落了泪。 她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奈何情深缘浅,顾淮之也曾真心祝福她另寻佳人,但真的看到她身边有了其他人,他又是如此的难以接受。 事故发生的很突然,当顾淮之回过神时,他已经替阮念之挡了一劫,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却还是不想认输: “念念,我知道不该骗你,可我跟清欢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有来生,你不要再选我了......” 如果能提前知晓后来的事,顾淮之一定会将人紧紧拥入怀,诉说这些年的思念,而不是为了赌气将人推远。 在得知自己重生后,顾淮之欣喜若狂。 他想要去找阮念之,却又忍不住想起伴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为了平衡这种心理,顾淮之纵容了许清欢一次又一次,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看到阮念之也是痛苦的,他才能喘过气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因为欺骗,他恨透了许清欢。 又因为嘴硬,他还失去了阮念之。 两种苦涩的痛苦肆意将顾淮之拉扯着,他躲开许清欢的注视,愤然离去。 一周后,许清欢出院。 为了逼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顾淮之命人将她关进了惩戒室。 四四方方的小黑屋,连扇窗户都没有,没有饭食,连喝水都是奢侈。 许清欢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药物暂停,加上营养不良,撑了两天便晕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这副样子,会唤醒顾淮之的一点点良心,但她忘了,男人在不爱的时候,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反反复复晕了几次后,许清欢哑着嗓子开口: “我签......我签。” 听到这句话后,佣人立马去回复。 而顾淮之就像是等着她身边一样,很快带着律师走了进来。 房门打开,光亮斜射。 许清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始作俑者推下栏杆。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不管是律师还是家里的佣人都没反应过来。 看到顾淮之倒在血泊中,四肢抽搐着挣扎,许清欢这才体会到他那天为什么会笑。 轻扯嘴角,露出这些天最开心的一个笑。 闹剧的最后,顾淮之被送去医院,许清欢被警察带走。 等顾淮之再次睁开眼,又是两天过去。 头上裹了一圈纱布,像是撕裂开一样疼。 见到他醒来,负责换药的护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先生,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找医生来。” 护士快步跑开,顾淮之动了动,这才发现左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助理前来汇报工作,他却顾不上其他,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开口: “念念走了吗?” 算算时间,阮念之的永居证也该下来了。 昏迷期间,顾淮之反反复复只做一个梦:那是他们的婚礼,阮念之还穿着结婚时的婚纱,笑容明媚灿烂,亲朋好友在身旁,掌声如雷贯耳。 在一声声祝福中,顾淮之步伐坚定地走向他的新娘,而就在下一秒,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每靠近一点,阮念之就离的越远。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她彻底消失不见。 这种关头,梦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助理虽然没有说话,却将答案更直接地扔了出去。 “顾总,这是我们这个月......哎,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 得知阮念之就要离开,顾淮之再顾不上其他,拖着一条残腿就来到沈家。 阮念之和沈桦出去不过半个月,但两人的关系明显有了质的飞跃,顾淮之站在门前,看着他们亲昵自然的模样,心尖一阵苦涩。 曾经,阮念之身边的位置是属于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走了弯路,哪里论的上沈桦趁虚而入? 顾淮之越想越气,想要过去分开两人,却忘记了腿上的伤,猛地向前扑,紧接着便狼狈地摔倒在地。 “噗通”一声闷响,很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看清来人,沈桦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就要上去打: “顾淮之,你竟然还敢来?” 在搜集材料的过程中,沈桦才知道自己缺席的那两个月,他的念念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阮念之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但沈桦自己却过不去。 他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只想一刀一刀还回去。 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什么两不相欠,他统统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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